殷靈看完把手機還給了餘歡。
「先讓他們折騰吧。」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成自然。
這場罵戰持續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第二天，俞之槐挨打的新聞還掛在熱搜上。
這期間俞之槐專門發了條微博，告訴粉絲他並無大礙，讓大家不要擔心，也不要為難一個小姑娘和孩子。
另外他還解釋稱是助理氣不過才把事情發到了網上，他知道後已經通知助理刪博，表示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粉絲看到自家偶像如此「委曲求全」，更加心疼不已，連刀了殷靈的心都有。
餘歡一直在群里觀察著粉絲的動向，最誇張的是有個人帶著哭腔發了段語音，內容是：「崽怎麼能那麼善良。」
「我真的哭死。」
「他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屈辱。」
「如果不能為崽討一個公道，那是我們所有槐花的失職！」
「這麼溫柔的崽，我跟他握個手都怕碰壞了，殷靈那個賤人居然敢打他！」
「我要罵到她親媽都不認識！」
「她敢動我槐翅膀，我定廢她整片天堂！」
聽到這些文字，餘歡笑得前仰後合，她看向一旁的殷靈：「你說他們對俞之槐怎麼這麼忠心。」
「還有最後這句，非主流時期過去那麼久了，居然還有人用，笑死我了。」
「這個人還發了視頻，說自己一夜沒睡，那哭的是一個梨花帶雨。」
自從進了這個粉絲群當「臥底」，她的樂子就沒斷過。
殷靈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沒說什麼，只是司玄卻不樂意了。
「歡歡姐姐，你把這些人的信息給我，我要順著網線找到他們家，給靈靈報仇。」
餘歡愣了一瞬：「這也行？」
「語言有靈，會承載主人的意念，他們怨氣這麼重，很好找的。」司玄一本正經地說。
他頓了頓又說：「等我摸過去，我就把他們的手指頭全打斷，這樣他們就不能打字罵人啦！」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餘歡還是不太相信。
這世上有那麼多人，發表的言論也千千萬萬，哪能順著網線找過去......
「真的呀。」司玄語氣堅定的說道。
餘歡把目光轉向了殷靈，似乎是在求證。
殷靈輕輕點頭：「司玄這個級別的鬼物，可以做到。」
餘歡倍感震驚，說了句：「厲害。」
司玄揚了揚下巴，很是得意：「過獎，你修煉個千年，也是可以的。」
「你拜我為師，我還可以教你別的，比如怎麼殺人可以躲過天罰。」
餘歡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學不起。」
這是正經鬼該學的東西嗎......
司玄嘖了一聲：「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像你這樣自甘墮落，一輩子也就只能當個小水鬼。」
「我樂意，要你管。」餘歡回嗆道。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才是狗。」
「是就是唄，狗那麼可愛，我也可愛。」司玄無所謂道。
餘歡：「......」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司玄這時才想來正事：「把他們信息給我呀。」
見他煞有其事的樣子，餘歡再次看向了殷靈。
殷靈無奈搖頭：「行了，粉絲也是被蒙蔽了雙眼，並無大錯，根源還是俞之槐。」
說說就算了，哪能真要他們性命，更何況還是如此龐大的一個集體。
餘歡點頭附和：「陸總那邊已經安排專業的人控評刪評了，過不了多久就看不到這些惡言了。」
司玄沉默片刻，還是覺得這樣太慢，於是靈機一動想到了新辦法。
「歡歡姐姐，你來幫我拍個視頻。」
「什麼視頻？」餘歡疑惑地問。
「你幫我拍就是了。」
餘歡猶豫兩秒，然後答應了下來。
半小時後。
餘歡的帳號針對打人的事發了一條回應視頻。
視頻里，司玄聲淚俱下，承認自己的確動手打了俞之槐。
但他表明，自己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
而具體的理由就是，他有一個姐姐，姐姐也曾經是俞之槐的忠實粉絲。
可是後來，俞之槐的工作人員約她線下見面，說要培養她，帶她進入娛樂圈。
然而，姐姐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
司玄在視頻里明確表示，自己的姐姐被俞之槐害死了。
只是他手中沒有任何證據。
視頻最後，司玄癟著嘴，聲音哽咽：「我知道，打人是不對的，可是面對殺害我姐姐的兇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想讓我給他道歉，這是不可能的。」
「你們要罵就來罵我好了，不要罵靈靈。」
「我從小就無父無母，一直和姐姐相依為命，姐姐死後，是靈靈收留了我。」
「靈靈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看、最有愛心、最知書達理的女孩，希望你們不要再罵她了，嗚嗚。」
「打人的是我，和靈靈沒有關係，嗚嗚。」
就這樣，視頻在司玄的哭泣聲中結束了，不知道他哪裡來的眼淚，只是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視頻一經發布，便引得不少路人為他鳴不平。
【我還以為打人的是誰，搞半天是個孩子。】
【就這小不點，打人能有多疼？】
【俞之槐真嬌貴，玻璃做的吧，一碰就碎？】
【就是，小題大做，有完沒完。】
【寶寶別哭，姐姐給你買糖吃。】
【害死人家姐姐，沒把你打死都算好的。】
【首先，我是靈靈死忠粉，其次，她說什麼我都信，最後，俞之槐活該！】
就這樣，視頻發布後，輿論的風向逐漸發生了轉變。
而且陸時也很默契地讓人轉發該條視頻，並且買了不少熱搜。
有人相信殷靈的本事，有人同情司玄的遭遇，於是他們紛紛站出來力挺這兩人，並要求俞之槐給出回應。
而俞之槐的粉絲也不甘示弱，當即回懟。
【真是造謠一張嘴，害死你姐姐，證據呢？】
【殷靈是個道士，她養的小孩能是普通人嗎！俞之槐臉上的傷造不了假！】
【那可不一定。】
【子虛烏有的事，回應什麼？】
【跟我讀，俞之槐，殺人犯！】
【這小屁孩自己都說沒有任何證據，空口白牙，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才六歲，他能撒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