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抬頭望向夜空,發現白無常正笑吟吟地坐在樹梢上。
「最後一隻,幫你解決了。」
「怎麼能說是幫我,惡鬼行兇,你們身為鬼使,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殷靈不買帳。
「嘖,怎麼說也省去你不少麻煩,連個謝字都不說嗎。」
殷靈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說道:「嗯,謝了。」
白無常笑了笑:「行,那我走了。」
眼看白無常要走,餘歡忍不住問:「哎,既然你們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把那個俞之槐給解決了。」
半夜三更,夜深人靜,直接把他的魂勾走,豈不是為社會除了一大禍害。
「俞之槐是誰?」白無常疑惑地問。
「一個明星,也是邪修,操控粉絲殺人,養鬼、養屍,這些鬼都是他派來的。」殷靈解釋道。
「這樣啊。」白無常思索了一陣,「可陰間鬼使不太好過多的干預陽間事,小丫頭,你應該理解的吧。」
殷靈「嗯」了一聲,但餘歡卻追問道:「為什麼?」
白無常:「因為這是規矩,如果我們能隨意掌握一個人的生死,那人間會亂套的。」
「可他是壞人啊。」餘歡還是不理解。
白無常臉上掛著淺笑:「世上壞人很多,如果我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那陽間的法律和秩序豈不成了多餘。」
「我可以管束惡鬼,但惡人,還是得交給你們陽間的警察。」
餘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可你之前不是,索了余梅英的魂......」
不等白無常開口,殷靈便解釋道:「那不一樣,余梅英是大限將至,理所應當。」
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旁的宋煜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不是講究一個天道輪迴,因果報應,為什麼俞之槐這樣的邪修能躲過天譴啊?」
白無常語氣輕淡:「既然是邪修,當然有自己的手段,而且,你怎麼知道他躲得過天譴?」
宋煜一臉茫然。
殷靈只好再次出言解釋:「這種邪修大多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懲罰,而且逆天而為,早晚會東窗事發,一旦被發現,下場就是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這也是天譴。」
白無常笑了笑,他看著殷靈說:「是的,俞之槐如此狂妄,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有你替天行道,他已時日無多。」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報應。
殷靈指了指地上的惡鬼:「你把他帶走吧。」
白無常有些意外:「你不審問一下?虧我特意留著他的命給你送來。」
殷靈表情淡然:「既然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俞之槐,審不審的,意義不大。」
「行。」白無常大手一揮,鎖鏈隨即消失,惡鬼也跟著煙消雲散。
在惡鬼化為灰燼後,地上的死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一攤攤血水。
殷靈則丟出數道符紙,將血火燒得乾乾淨淨。
處理完一切,一行人才回了前院。
陸時思考良久,貼心提醒殷靈:「你這段時間注意一下,俞之槐敢明目張胆地挑釁你,肯定還有後招。」
殷靈點了點頭:「我知道。」
時間已經不早,互相交代幾句後,陸時和宋煜便告辭下了山,殷靈則找到了南星,詢問她小動物的情況。
萬幸的是南星回來的比較及時,幾隻小動物雖然骨折了,但好在都沒有生命危險。
殷靈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懷著心事回了自己的房間。
——
另外一邊。
發現自己的計劃全部落空,俞之槐臉上布滿了愁容,儼然沒了先前的自信。
「媽的,黑白無常怎麼會在文化節!」
而且輕而易舉就解決了他派出的惡鬼。
想到這,俞之槐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殷靈,她是能未卜先知,料盡天下事,還是純粹的走運。」
「為什麼她會在那些孩子身上施加護身咒。」
明明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成功了。
殷靈那個臭丫頭,果然有兩把刷子,事事都能趕在他們前面,做得滴水不漏,完全不給人可乘之機。
可是要護著全村的人,那得需要多少靈力?
殷靈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同樣愁容滿面的人還有江冶,他的眉心擰成一團,鏡片後的眼睛也散發著寒光。
「你別管殷靈有多少能耐,我只問你,自報家門,俞之槐,這就是你計劃?」
俞之槐哼了一聲:「我也沒想到陰間的鬼使會幫她。」
而且不止黑白無常,好像還有一個人......
究竟是誰呢,竟然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收場。」江冶聲音冰冷地問道,「現在不光是殷靈,連陰間的鬼使也發現了你的動作,你是嫌自己死得太慢?」
俞之槐滿不在乎地說:「發現又能怎麼樣,你放心,在我魂飛魄散之前,一定拉殷靈當墊背。」
「你到底想怎麼樣。」
俞之槐恢復鎮定,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我就是要吸引仇恨,讓她來對付我,只要她敢來,我那些粉絲可不是吃素的。」
他要利用粉絲讓殷靈萬劫不復。
「你要是再搞砸,不用殷靈動手,我也會將你挫骨揚灰。」江冶毫不留情的說道。
「還有,你別忘了,她也有龐大的粉絲團體,如果我沒記錯,曾經有個頂流,就是毀在她手裡。」
俞之槐笑了笑:「我跟那個蠢貨可不一樣,做事還留下證據,讓別人找上門。」
「我就等著殷靈來揭穿我的真面目。」
他已經抹除了所有的痕跡,包括屍體,只要殷靈敢說,無憑無據,那就是誹謗。
即便不能讓殷靈坐牢,輿論也能將她壓垮。
他倒要看看,這個道觀,她還怎麼經營下去。
看到俞之槐迷之自信的模樣,江冶眯了眯眼睛,但也沒說什麼。
反正都是可有可無的棋子,隨他折騰去吧。
獻祭也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