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揚了揚眉:「哦?我們之間有什麼帳好算?」
「聽你妹妹說,這個殷靈是你請的保鏢,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管好自己的人。」韓江怒不可遏的說道。
「韓總,我的保鏢剛才說了,是您的女兒挑釁在先。」
「是嗎,宋暖,佳妍,你們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殷靈默默把視線轉向了宋暖和康佳妍,饒有興致地看她們會不會說實話。
宋暖和康佳妍心有餘悸,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如果實話實說,當然是韓瀟瀟有錯在先,可她們都不想讓殷靈好過......
只是如果說謊,以殷靈的手段,萬一......
「你們倆愣著幹什麼,說啊,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韓江催促道。
「這......是......」康佳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這時,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陸松川和宋思明等人也走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陸松川問道。
一看到宋思明,韓江頓時又來了火氣:「宋總,我正想找你呢。」
宋思明一臉疑惑:「韓總找我有事?」
「問你的好兒子啊,請了個有點道行的保鏢隨意欺負普通人,還反過來倒打一耙,這就是你們宋家的家教嗎。」
宋思明聽到韓江的指責頓時皺起了眉頭:「宋煜,到底怎麼回事?」
宋煜一臉無奈:「爸,這可不賴我們,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的人,是這位韓總,惡人先告狀的也是他。」
「誰在顛倒黑白!」韓江陡然拔高了音量,「好,宋總,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自己的女兒吧,剛才她們看到了事情的全過程,她們可以為我和我的女兒作證。」
宋思明聞言看向了宋暖:「暖暖,發生了什麼事,你說。」
眼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宋暖無所適從,但事已至此,她只好硬著頭皮說:「剛才瀟瀟很禮貌地問殷靈能不能讓我們在那拍照,誰知道這個殷靈......
她不讓就算了還罵瀟瀟嘴臭,罵她是狗......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瀟瀟跪在花園,怎麼都拉不起來......」
殷靈聽到宋暖的話直接笑出了聲:「好傢夥,你們可真有一套。」
接著她眸光一冷,笑吟吟地說:「看來宋小姐完全沒長記性。」
宋暖身形一滯,急忙躲到了宋思明身後,像是在尋求他的保護:「爸爸......」
康佳妍也隨即附和道:「暖暖說得對,瀟瀟是很客氣地徵求殷靈的意見,沒想到她張口就罵人。」
韓江哼了一聲:「你們都聽到了,宋煜,你該不會覺得,你自己的親妹妹也在撒謊吧。」
宋煜默默看向宋暖,深沉的眸底帶了幾分寒意,只是宋暖一直低著頭,沒有發現。
宋思明看到宋暖戰戰兢兢的樣子很是心疼,當即指責起宋煜:「這就是你找的人?就算是修行之人,多少也應該懂點規矩吧。」
「欺負你妹妹就算了,現在還隨意欺負他人,仗著自己有點道行就無法無天,她一個孤兒無所顧忌,可你還代表著宋家的臉面。」
聽到孤兒這個詞,宋煜眼底升起一團怒火,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與此同時,剛剛趕來的遲映雪和商晚意也恰巧聽到了宋思明的話。
「你說誰是孤兒?」一向溫和的遲映雪咬牙問道。
宋思明沒有注意到遲映雪和宋煜的情緒,依然自顧自地指了指殷靈:「她不是個孤兒嗎。」
韓江嗤之以鼻:「原本不僅是鄉下來的,還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怪不得這麼沒有規矩。」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沒有爹媽,你師父難道沒教你做人的道理嗎?」
聽到韓江的嘲諷,宋煜忍無可忍,當即就要衝上去,然而殷靈卻悄悄按下他的肩膀,將其定在了原地。
宋煜看向殷靈,眼神里充滿了不解。
殷靈則笑了笑,隨後看向咄咄逼人的韓江:「那你現在是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把我女兒身上的邪術解掉,她跪多久你跪多久,再當著所有人的面給她賠禮道歉,這事就算了了。」韓江趾高氣揚的說道。
「你就認定了是我的錯?」殷靈淡淡的問道。
韓江:「有這麼多人作證,你還想抵賴?」
殷靈的目光掃向宋暖和康佳妍:「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謊的人倒霉一輩子哦。」
宋暖和康佳妍心下一驚,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躊躇一陣過後,宋暖還是硬著頭皮說:「就是你先罵人。」
反正小姨說了,殷靈囂張不了多久,她不可能會詛咒自己一輩子......
聽到宋暖這麼說,康佳妍只能跟著附和:「沒錯,就是你濫用邪術害人。」
韓江一臉得意:「你們都聽見了,小陸總,事實擺在眼前,你總不能是非不分,還要維護這個野丫頭吧。」
不等陸時開口,殷靈便鎮定自若地說道:「既然你們非要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我只能拿出秘密武器了。」
「你想幹什麼?又想用邪術?我告訴你,你這麼做會天打雷劈的。」康佳妍緊張地說道。
殷靈笑了笑,然後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像。
緊接著,韓瀟瀟的聲音便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喂,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影響我們拍照了。」
「喂,跟你說話呢,你是耳聾還是眼瞎。」
「小賤人......」
殷靈舉著手機讓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韓瀟瀟蠻橫無理、橫行霸道的臉。
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殷靈原本是在休息,韓瀟瀟則從老遠的地方走過來找茬。
孰是孰非,顯而易見。
殷靈真誠地問宋暖:「這叫很有禮貌地跟我商量?你們對禮貌的理解真是獨樹一幟。」
宋暖臉色漲得通紅:「你怎麼......」
她怎麼會錄像!
殷靈:「都說了我是個道士,能掐會算,未卜先知是基本功,知道你們要抹黑我,自然要做個防範。」
宋煜見狀痛心疾首地說:「暖暖,你怎麼能這樣,怎麼還學會說謊了。」
商晚意也說:「是啊暖暖,說謊是個不好的習慣,你這樣會讓人笑話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松川沉聲說道:「韓老闆,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又不分青紅皂白為難一個小姑娘,還拿人家的身世做文章,實在有失風度。」
「陸總......」
不等韓江說什麼,商晚意又開了口:「還有你,老宋,按理來說,我不應該插手你們的家事,不過既然是朋友,今天我就多說兩句,你溺愛暖暖大家都看得出來,但凡事要有個度,暖暖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撒謊,你們應該教她改改這毛病。」
「怎麼能平白誣陷人家小姑娘呢。」
說完她又看向遲映雪:「映雪,我說話不中聽,你不會怪我吧?」
遲映雪搖了搖頭:「不會,是我們管教無方。」
然後她又語氣強硬地說道:「思明,就算人家無父無母,也不應該被你們胡亂指責和欺辱,更何況,有些父母健全的孩子未必有她懂事。」
一句話,既暗諷了韓瀟瀟,也表達了對宋暖和康佳妍的不滿。
遲映雪不想發火,可以聽到宋思明說殷靈是孤兒,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接連受到批評的宋思明老臉一紅,面色很是難堪,他想問遲映雪為什麼不向著自己的女兒,反而向著一個外人。
只是礙於陸氏夫婦在場,他只能轉頭去訓斥宋暖:「暖暖,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是不是太害怕,嚇著了。」
宋暖就坡下驢,急忙道:「爸爸媽媽,叔叔阿姨,我不是有意撒謊,殷靈她在花園招鬼嚇我們,我腦子太亂了......」
對於這番牽強的解釋,幾人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只有殷靈輕聲笑了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誓言已下,說謊的人倒霉一輩子。」
宋暖頓時急了:「那又不是我們發的誓......」
殷靈:「你現在的腦子倒挺清醒。」
宋暖一時語噎,無言以對。
不過即便事實擺在眼前,韓江依然不肯善罷甘休:「就算是我女兒先找的你那又怎麼樣,一點小事而已,你至於讓她跪在那一個小時嗎!」
「虧你還是個修行之人,你的師門難道沒教你,要有容人之量?」
聽到自己的師父再次被提及,殷靈心裡突然生出幾分怒火:「我師父說,有仇要當場報,否則會越想越氣,我剛才還在想韓瀟瀟為什麼那麼囂張跋扈,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既然你反覆提起我師父,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師父是怎麼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