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塵猶豫了片刻，隨後應了下來：「好，我幫你看看。」
說著，他手上結印，輕輕點在了殷靈的太陽穴。
蘇景塵閉上雙眼，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雖然找不到方向，可他的意識還是徑直朝著某個位置飄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蘇景塵發現前方突然出現了阻礙。
是屏障！
雖然四周一片漆黑，但他還是辨認得出來，那是一道屏障！
果然有人在殷靈意識里施加了結界！
蘇景塵指尖發力，企圖用狐族法術破除結界，可不論他怎麼努力，那道屏障依然堅不可摧。
越是如此，蘇景塵越是好奇結界內到底封印了什麼秘密。
想到這，他凝起一道法術緩緩推進了右手，打算用自己多年修為強行破開那道結界。
如果殷靈就是她......
蘇景塵內心洶湧澎湃，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然而，就在他調用全身靈力施展法術之時，漆黑的環境裡突然亮起一道白光。
緊接著一雙清洌又帶著威嚴的眼睛赫然出現在屏障之後。
那雙眼睛帶著怒氣，像是對蘇景塵的行為很是不滿。
空曠幽深的環境中，突然響起一道充滿寒意的聲音。
「滾！」
下一秒，蘇景塵的意識就被震了出來。
他收回自己的手，感覺指尖都在隱隱作痛......
是誰，是誰有如此強大的道行，連他都不能與之匹敵......
殷靈的意識海為什麼是黑色，讓人有種仿佛身處地獄的錯覺......
注意到蘇景塵的異常，殷靈有些不解：「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蘇景塵抿緊雙唇，陷入了沉思。
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前世今生？沒道理啊......
如果殷靈真是她，那這群人可是真卑鄙呢。
「到底怎麼了？」殷靈追問道。
蘇景塵回過神，他沒有回答殷靈的問題，而是輕笑著說：「靈靈，你能放棄直播行業嗎？或者，放棄道觀，放棄修行，不要再管這些牛鬼蛇神的事，只做一個普通人。」
「如果你缺錢可以跟我說，我給你，我養著你一輩子都沒關係。」
「我可以讓你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只要你別再摻和......這些事。」
餘歡聞言很是驚訝，蘇景塵這是怎麼了？
殷靈同樣感到意外：「你怎麼突然說這些？」
「所以，你願意嗎？」蘇景塵眉眼含笑地問。
殷靈沉默片刻，隨後搖了搖頭：「不可能，我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這也是我該走的路。」
「如果這條路是別人刻意給你安排的呢。」
「什麼意思？」
蘇景塵眸光逐漸變得深邃：「如果有人刻意引導你走這條路，而非你自己的選擇，你還要堅持走下去嗎。」
「誰在引導我？」
蘇景塵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但很明顯，殷靈現在的人生，是被人安排好的。
「那我腦袋裡有沒有什麼東西。」殷靈轉而問道。
「有，有一道結界。」
「我就說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給餘歡都聽懵了。
「什麼人幹的，為什麼在你腦子裡加結界？」
殷靈嘆了口氣：「餘歡同志，我要是知道，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餘歡撇了撇嘴，好吧，她問了句廢話。
殷靈沉思片刻，緊接著又問蘇景塵：「連你都不能打破嗎？」
蘇景塵搖了搖頭：「不能。」
殷靈：「厲害了，你都打不破，看來布置結界的人一定道行高深，會是誰呢，難不成是我師父？」
「你師父？」蘇景塵有些驚訝。
殷靈平靜地喝了杯水：「畢竟除了詭計多端的他老人家以外，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對於殷靈的態度，蘇景塵很是詫異：「你師父為什麼這麼做，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是殷謀策劃了這一切，那他有什麼目的，是要利用殷靈嗎......
殷靈不以為然地說道：「管他呢，反正他不會害我就是了。」
「你就這麼相信他？」
「他是我師父啊，雖然有點缺德，但還是很疼我的。」殷靈一副把握十足的樣子，「既然你也打不破，那就順其自然吧。」
如果真的是師父，那他這麼做肯定自有他的用意。
蘇景塵默默注視著殷靈，隱晦地提醒道：「不要太相信別人，有時候傷你最深的，往往就是最親的人。」
「沒事，我相信我師父。」殷靈非常篤定，隨後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如果一個人死了，他的魂魄既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還會在哪？」
「你確定他死了？」蘇景塵問。
「我眼睜睜看著他死的，屍骨也是我親手埋的。」
雖然師父走得突然，但確實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咽氣的，殷靈很確定。
蘇景塵：「投胎了嗎？」
殷靈：「沒有。」
「會不會魂飛魄散了？」
「不會，我師父罪不至此。」
蘇景塵聞言陷入了沉思：「那就奇怪了。」
既然想不通，殷靈決定暫時擱置：「算了，水到船頭自然直，現在不管了。」
她雖然好奇，但眼下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假以時日，或許一切自會分明。
蘇景塵望著殷靈，心中五味雜陳，欲言又止。
該不該告訴她......
如果外人無法打破她腦海中那道封印，那由她自己來衝破呢......
想到這，蘇景塵暗自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