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餘歡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那視頻里不是說，她願意獻上生命，而且白雪現在還用著鄧嬋娟的臉。」
這種情形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鄧嬋娟也已經......
「沒有，從視頻里鄧嬋娟的面相上看，她現在活得好好的，而且已經開始了新生活，前途一片光明。」殷靈解釋道。
再說，如果白雪真的接受了獻祭的生命，她也不會放她出去亂跑。
早就直接封起來了。
殷靈是覺得，白雪身為怨靈，雖然手段毒辣，但好歹也算恩怨分明，能做到這點，也是難得，所以才留下她而已。
白雪聞言先是愣了一瞬，但隨即便是一副瞭然的表情。
以殷靈的道行，能看出鄧嬋娟的情況也很正常。
「你沒要她的命啊？」王建彬也有些意外。
白雪「嗯」了一聲：「鄧嬋娟又沒做錯什麼，我為什麼要她的命。」
她本就是受害者含恨而死所產生的怨靈，又怎麼會親手奪取受害者的性命。
她殺的那些人，並不只是轉發視頻、消費受害者的苦難這麼簡單，而是他們平日裡就作惡多端，不思悔改。
白雪自認為那些都是該死的人。
「我以為你幫她報仇，而且又一直守著那些視頻，不讓它們泄露出去，這麼盡心盡力，肯定要收取一些好處的。」餘歡悻悻地說道。
白雪輕輕笑了笑：「好處，自然是有的，鄧嬋娟每年都會回來給我上供。」
鄧嬋娟過得越來越好，她的貢品和感激就是白雪收到的，最好的回報。
餘歡聞言對白雪的好感又多了兩分：「姐妹，大義啊。」
殷靈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了餘歡，總覺得她今晚有點不正常。
平時那麼毒舌的一個人，今天卻一直在誇獎白雪。
不正常，很不正常。
餘歡注意到殷靈的眼神，一臉茫然：「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啊。」
殷靈無奈地搖了搖頭。
變了，好像又沒變。
處理完白雪的事，殷靈便叫上餘歡打道回府。
只是留下王建彬對著漆黑的夜空犯難。
他的報告該怎麼寫啊！
......
殷靈和餘歡回到山上時已經接近十點，此時南星和一群小貓正並排坐在星空下，像是在等著她們回來。
只是......
「星星，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別讓它們這麼坐牆頭上。」餘歡好心提醒道。
「喵？」
「喵？」
南星也不理解：「為什麼？」
餘歡表情怪異：「大老遠就看到一排綠油油的眼珠子，怪嚇人的。」
「喵嗚~」一隻奶牛貓跳到餘歡身上，不滿地叫出聲。
南星貼心翻譯：「大王說你是鬼，怎麼可能嚇著你。」
餘歡把大王抱在懷裡，不悅地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就算嚇不到我，萬一晚上有客戶來，嚇到別人怎麼辦。」
「喵嗚——」大王語氣里充滿了委屈。
晚上怎麼可能會有客人……
南星笑了笑，隨後看向了殷靈：「靈靈，你們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做個宵夜吃。」
殷靈眸光一亮：「好啊，麻辣燙可以嗎？我記得還有牛奶和火鍋底料，加點蔬菜、泡麵隨便煮一下就行。」
「好，我去給你煮。」南星回應道。
「謝謝。」
殷靈說著，便示意貓貓們一起回到了院裡。
餘歡緊隨其後，又忍不住吐槽：「大晚上吃這麼油膩，你不怕長胖啊。」
「不要操心這些有的沒的。」殷靈頭也不回地說，「你有這閒功夫去廚房幫幫忙也行。」
說完，她又連忙補充道：「你只負責洗菜就可以，其他流程不要碰。」
餘歡翻了個白眼：「麻辣燙而已，不就是一鍋煮，這有什麼難度，你瞧不起誰呢。」
「我就怕你再給我兌出一鍋藍色的東西出來。」殷靈毫不留情地說。
想起上次那碗說藍不藍，說紫不紫的麵條，她至今印象深刻。
餘歡「嘖」了一聲：「罵人不揭短啊，誰知道那個菜煮出來能把湯染成藍色的。」
殷靈把東西放回房間，便轉身向廚房走去。
餘歡趁機詢問：「那還用不用我？」
「不用了。」殷靈擺手拒絕。
餘歡輕輕挑起了眉毛，隨後悠然地躺在了藤椅上，開始沉浸在遊戲世界。
來到廚房，南星已經把需要的食材盡數擺到了檯面上。
殷靈毫不猶豫地擼起袖子，走過去幫忙清洗蔬菜。
南星見狀連忙阻攔道：「靈靈，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剛回來，歇一會兒吧。」
「不用，又不累。」殷靈堅持。
南星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放開了殷靈的手。
在洗菜過程中，殷靈隨口問道：「南星，你現在怎麼樣，還忙得過來嗎，如果收容所事情太多，可以招幾個員工來幫忙的。」
南星愣了一瞬，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用的，反正我又感覺不到累，而且不用休息，可以照顧好它們的。」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總感覺時間不夠用，現在好像多的是時間。
可以學習自己想學的知識，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殷靈嘆了口氣：「雖然你們不用休息，但也要適當的娛樂一下，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說出去，好像我這個老闆多黑心似的。」
南星笑了笑：「怎麼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老闆，是我自己願意乾的。」
殷靈思索了片刻，提議道：「如果你願意，就把你媽媽接到山上來吧，可以給你幫忙，你們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南星聞言瞬間睜大眼睛，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應該早點說的，只是給忘了。」殷靈補充道。
南星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還是水沸騰起來的聲音才把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她慌忙拿掉鍋蓋，臉上是難以抑制的欣喜：「這......可以嗎？」
「其實早就可以了。」殷靈回道。
南星以前的事沒有人再記得，她和曾蘭心的關係也無需再隱藏，讓她們母女團圓也沒什麼。
先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現在應該也不算晚吧......
南星激動地點了點頭：「好，我問問我媽媽，看她願不願意來，靈靈，謝謝你。」
「別這麼客氣了，還有，我覺得該下菜了。」殷靈提醒道。
「哦哦好。」
南星反應過來，這才手忙腳亂地把處理好的食材一一放入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