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守信猶豫不決,張曉梅作勢又要走,只是剛拿起鑰匙,陳守信再次叫住了她。
「等等。」
張曉梅眉心一挑:「怎麼,你願意淨身出戶?」
陳守信咬了咬牙:「給你三分之二。」
多出來的部分就當是給孩子的補償,他認了。
張曉梅垂眸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四分之三,最少了。」
陳守信緊緊皺起了眉頭,四分之三,那六百萬的存款,他豈不是只能分到一百多萬?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要拱手讓人,陳守信心裡一陣肉疼。
可是這個婚他非離不可......
思前想後,陳守信還是狠心答應了下來。
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再說,等他娶到富家千金,這三百多萬根本不算什麼。
財產劃分好之後,陳守信和張曉梅很快就辦理了離婚手續。
家裡的存款全歸張曉梅和孩子,陳守信只得到一處房產。
儘管如此,陳守信還是很高興,畢竟婚已經離掉了,他可以開開心心準備迎接自己的第二春。
而張曉梅拿到錢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殷靈轉了二十萬的感謝費。
因為陳守信算命的那天,張曉梅也在直播間。
在陳守信算命之前,張曉梅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看到了陳守信的網頁搜索記錄。
裡面全是在問:拋妻棄子應不應該有負罪感,怎麼才能讓老婆主動離婚。
還有陳守信和朋友的聊天,也一直在吐槽她是黃臉婆,帶出去丟人等等。
看到這些信息,張曉梅對丈夫失望到了極致,所以一直在留意他的動向,中途也發現了他經常刷玄學直播間。
那天他躲在書房裡算命,張曉梅便在臥室里偷偷進了直播間觀察。
丈夫嫌棄和貶低自己的話語,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平時只當陳守信脾氣不好,喜歡無緣無故發火,卻沒有想到他內心早已嫌棄她到如此地步,把她說得一文不值,甚至背地裡一直打著離婚的主意。
張曉梅真的為自己感到不值,想當年,她也年輕貌美,擁有眾多追求者,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就因為陳守信說,不想讓她拋頭露面,只想讓她在家相夫教子,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給她們母子最好的生活,讓她享清福。
張曉梅心疼孩子,就信了陳守信的鬼話,辭去了工作,開始做起了全職媽媽。
這些年,她一門心思全撲在了家庭上,起早貪黑照顧一家老小的飲食起居,從來沒有過怨言。
可就因為她生了一場病,身體落下了病根,在丈夫眼裡,她就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
就連平時說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婆婆也想一腳把她踢開。
真是可笑。
儘管如此,張曉梅本打算為了孩子選擇繼續隱忍的,可殷靈卻說,就算現在不離婚,日後陳守信情緒失控,或許還會有更偏激的行為......
具體是什麼,殷靈並沒有說破,但張曉梅也明白,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如此,這段婚姻也就沒有維持的必要了。
所以張曉梅從一開始就願意離婚的,只是為了拿到更多的財產,她只能裝作不情願的樣子。
殷靈說過,她越是不急,陳守信就越是著急。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陳守信為了儘快離婚娶富家小姐,幾乎喪失了理智。
張曉梅原本是想讓對方淨身出戶,只是最後還是心軟了。
畢竟日子過成這樣,她也有責任,是她一味地忍讓和退步,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有句話陳守信說得很對,她是時候該找到曾經的自己了。
關於陳守信,其實殷靈也沒有騙他,他和張曉梅的婚姻早就搖搖欲墜,離婚只是時間問題。
而在離婚後,陳守信也的確會和富家千金結婚,只是婚後三個月,女方家就會因為經營不當宣告破產。
陳守信升上去的職位也會掉下來,富貴沒享受到,反而還要幫女方償還債務。
這大概就叫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下去。
——
另外一邊,道門協會。
王道長和李道長自從醒來後就成了業界笑話。
不僅沒有完成客戶的委託,被要求退款,還在驅鬼過程中沾染了煞氣,病了好久。
這對修道之人來說,簡直是一種莫大的屈辱。
王道長氣不過,拖著病怏怏的身體找到了田永豐。
「會長,那個臭丫頭破壞業內規矩,搶我的單子,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田永豐放下茶杯,不悅地說道:「你自己技不如人,還怪別人搶生意?」
「誰說的,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我一定能收服那個女鬼。」王道長不服氣的說道。
田永豐眼底充滿了鄙夷:「你們光是被拖進瓶子裡就病了好幾天,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你們怕是早就灰飛煙滅了。」
王道長一時語噎,隨後又話鋒一轉問道:「會長,您怎麼回事,怎麼處處向著那個臭丫頭說話,您不記得她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了嗎。」
「記得又怎麼樣,你能斗得過她?」田永豐反問。
「我是鬥不過,但我們協會這麼多人,人多力量大不是嗎。」
「上次你們去了那麼多人,結果呢?還不是以卵擊石。」田永豐沒好氣地說道。
「上次是我們大意了,沒有做好準備。」王道長小聲抗議。
田永豐瞪了他一眼:「你有時間瞎琢磨,還不如多畫幾張符,提升自己的能力。」
「會長,我這麼做又不是單單為了我自己,出了這樣的事,丟臉的是我個人嗎,是整個道門協會,等殷靈那個臭丫頭的名氣完全超過我們,以後誰還會找我們解決問題,都跑去東陽觀了。」王道長一副為大局著想的樣子。
田永豐皺起眉:「你以為我不明白嗎,但上頭有人發話了,不許再找殷靈的麻煩,我只能照做。」
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觀搶了風頭,他也不甘心,但那又怎麼樣,有點本事的人調不動,能用的打不過。
他也想搓搓殷靈的銳氣,可現在去招惹她,無異於自討苦吃。
王道長聞言有些意外:「這丫頭到底什麼背景啊,還能讓上面的人護著她?」
「你別管她什麼背景,最主要的是,就算讓你去,你也打不過她,這是不爭的事實。」田永豐無情地說道。
王道長狹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明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
田永豐抬起頭看向了他:「你想怎麼樣?」
王道長冷笑一聲:「殷靈養的兩隻鬼里,其中一隻在容貌上被動了手腳,她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這也是他無意間聽崔道長說起過,或許,可以拿這點做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