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循聲看去,發現是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正領著兩位黃袍道長進門。
在看清那兩人的面容後,殷靈不禁揚了揚眉。
這難道就是冤家路窄?
只見那兩人年紀都在四十左右,一個身形削瘦,長著一雙三角眼,一個身材微胖留著八字鬍。
可不就是那天去她道觀鬧事的王道長和李道長。
那兩人在看到殷靈後,眼底也不禁閃過一絲訝異。
王道長在短暫的愣神之後,臉上逐漸浮出怒氣,似乎對殷靈的出現很是不滿。
婦人看到陸時和殷靈也有些意外:「睿陽,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媽,這位是我的朋友,陸時,這位,是我請來的大師,名叫殷靈。」季睿陽一一介紹道,說完他又向殷靈介紹來人:「這位是我的岳母。」
然後季睿陽又把目光放在了婦人身後的兩位道長身上:「媽,你們這又是什麼情況?」
婦人聞言有些驚訝:「他們是我找來幫你們解決問題的大師。」
說完她把目光轉向了殷靈,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這小小年紀,除了氣質有些出塵,其他的怎麼看也不像大師的樣子啊……
顯然,在房文君的事情上,季睿陽和他這位岳母事先並沒有溝通好。
以至於在場的幾人都有些尷尬。
殷靈和陸時除外。
這時,一旁的王道長故作大度的說道:「房夫人,你既然請了別人,那我們師兄弟二人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我要說明一下,我們已經跟你跑了一趟,定金是不退的。」
其實他這麼說是有兩種打算,一是欲擒故縱,畢竟他們的年齡和資歷擺在這,房夫人沒理由會選擇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二是,即便房夫人選了殷靈,那他們不幹活也能拿二十萬定金,怎麼都不虧。
果然,房夫人一聽不退定金立馬就急了:「別啊王道長。」說完她又旁若無人地問季睿陽,「你付錢了嗎?」
季睿陽的視線在陸時和殷靈之間游移,顯得有些尷尬,他回答道:「還沒有......」
房夫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她看向殷靈,面帶微笑地說:「小姑娘,抱歉,我事先已經請了這兩位大師,可能要讓你白跑一趟了,為了表示歉意,我給你一萬塊跑腿費,您看怎麼樣?」
在房夫人眼中,王道長和李道長作為道門協會的成員,擁有官方認證的背景,自然比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更加值得信賴。
再說損失一萬比二十萬划算得多......
殷靈挑了挑眉,光是來一趟就能拿一萬塊,這家人出手真是闊綽。
不過。
「不用哦,沒幹活,白白拿人錢財,有違職業道德。」殷靈語氣淡然的說道。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王道長和李道長頓時面露難堪。
這明擺著是在打他們的臉!
「你說誰沒有職業道德。」王道長咬牙切齒地問道,「我們業務繁忙,時間寶貴,大老遠跑這一趟還推了其他的單子,收點損失費不是應該的嗎!」
殷靈一臉無辜:「我又沒說你,你幹嘛上趕著對號入座。」
「你!」王道長一時語噎。
李道長見狀連忙拉住了他:「好了師兄,別跟她一般見識。」
殷靈輕哼了一聲,隨後看向陸時:「陸先生,要不我們先走一步?」
陸時雖然不知道殷靈和那兩位道長之間有什麼過節,但看到對方語氣不善,他大概也猜得到,無非是利益衝突。
想了想,他便點了點頭:「好。」
一聽到他們要走,季睿陽也有些著急:「這......」
他感覺得出來,殷靈是有真才實學的,再說還有陸時這層關係,他不想弄得這麼難看,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殷靈微微一笑:「沒關係,你先讓他們處理吧,如果處理不好,可以再來找我哦。」
王道長一聽,頓時怒火中燒,怒喝道:「你瞧不起誰呢!」
這次殷靈沒再迴避,而是直言不諱地說:「你,就是瞧不起你。」
「你簡直狂妄至極!」王道長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殷靈雙手環胸,神情淡然:「然後呢。」
看到她目中無人的樣子,王道長氣得臉色鐵青,可是礙於實力差距,他又不好發作,只能把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眼見氣氛逐漸緊張,房夫人只好站出來打圓場:「三位大師,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事先沒有商量好才造成現在的局面,你們別動怒。」
殷靈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陸先生,我們走吧。」
臨走前,她還不忘好心提醒:「房文君馬上就要回來了,祝你們好運哦。」
說完她就用眼神示意陸時,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季家的大門。
出來後,陸時也顯得有些愧疚:「抱歉,是我沒有了解清楚,讓你白跑一趟,不然,我轉你十萬作為補償?」
殷靈聞言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了陸時,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外星生物。
「陸先生,你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嗎?」
為什麼他們總能說得那麼隨意。
這揮金如土的做派,她這種窮人完全理解不了。
陸時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你。」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再說,他還會再來找我的,我們先去吃個飯吧,剛好餓了。」
陸時眸光微動:「你的意思是,那兩個人解決不了嗎?」
殷靈點了點頭:「嗯,這個女鬼怨氣很深,以那兩個半吊子的道行根本應付不了。」
就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挺好的。
見殷靈信心十足的模樣,陸時也沒再多說什麼,兩人就近找了家餐館,打算先填飽肚子。
後面的事情不出殷靈所料,就在他們吃完飯,在路上消磨時間的功夫,陸時果然又接到了季睿陽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