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報警哦。」殷靈微笑著說道。
那位同學回過頭,在看清殷靈的面容時愣了一瞬。
好......好漂亮的人......
旁邊的人好奇地問:「為什麼啊?感覺那幾個男生被打得挺慘呢。」
殷靈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汪凌雪身上,意味深長的說道:「沒事兒,他們幾個鬧著玩呢。」
話音未落,她便撥開人群,向白佑年幾人走了過去。
此時,汪凌雪正握起拳頭奮力向李讓揮去。
只是胳膊在半空中就被人攔了下來。
汪凌雪僵硬地轉過身,正對上殷靈如月光般清冷澄澈的雙眸。
「小師父,你來了啊。」
看到殷靈,白佑年激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頭髮里的落葉讓他稍顯狼狽。
李讓齜牙咧嘴地扶起了一旁的王碩宇,終於是鬆了口氣:「大師,你終於來了。」
王碩宇則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來人,他好像是錯過了什麼?
汪凌雪眉心皺成一團,她迅速抬起另外一隻手準備去攻擊殷靈。
殷靈卻反手將她的胳膊擰在了身後。
「啊——」汪凌雪慘叫出聲,隨即怒道,「你放開我!」
殷靈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噓,別吵,等會兒就放開你。」
說著,她手上稍稍用力,便推著汪凌雪往旁邊走,並不忘吩咐白佑年:「把那位嚴先生也弄過來。」
「哦,好!」
白佑年連忙應下,轉而去扶嚴青。
幾人擺脫圍觀群眾,來到了學校附近的小公園,並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見四下無人,李讓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師,嚴青是不是跟我哥一樣,被勾了魂啊?」
殷靈微微搖頭:「不是。」
「啊,那他們這是怎麼了?」白佑年有些茫然。
明明嚴青和李茂的情形那麼相似......
「嗯......」殷靈稍微思索了片刻,而後輕笑著說道,「是有人逗你們玩呢。」
準確地說,也是在逗她玩。
白佑年幾人聽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汪凌雪搞的鬼嗎?」李讓狐疑地問道。
「不是,她也是受害者。」殷靈頓了頓,糾正道,「也不算受害者,那人沒打算害你們,就算是,棋子吧。」
幾人更懵了。
殷靈擺擺手:「算啦,不用在意。」
說完,殷靈來到汪凌雪面前站定。
此時的汪凌雪面無表情,異常乖順。
殷靈俯身緊緊注視著她的眼睛,語氣中充滿驚奇的說道:「哇,高階魅術哎。」
不愧是他......
確認過汪凌雪眼裡的東西,殷靈忽然面露難色,小臉有些糾結。
白佑年有些擔憂地問:「小師父,怎麼了嗎?」
「唉。」殷靈深深嘆了口氣,「我真不想用這招。」
儘管心中很是不情願,殷靈還是從包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在幾人驚愕的目光中,殷靈用小刀緩緩劃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她動作輕盈,傷口很淺,但足以讓血液緩緩流出。
與此同時殷靈快速在左手掌心畫了一道符咒。
待到符咒完成,她抬起手掌覆在了汪凌雪的眼睛上。
殷靈甩了甩右手:「嘖,真疼。」
實在想不通電視劇里咬破指尖隨手畫符的高人是怎麼做到的。
咬破手指哎,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反正她怕疼,她做不到。
就在殷靈瞎琢磨的功夫,掌心已經傳來溫熱的觸感。
輕微的灼燒感自眼部傳來,讓汪凌雪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但並沒有反抗。
緊接著,汪凌雪眼睛周圍開始泛起了白色水霧,不給幾人反應的時間,白色水霧又開始變得殷紅。
殷靈見狀輕輕移開了手掌,只見兩團泛著紅光的不明物體緩緩被帶了出來。
那東西如人的眼睛般大小,像是發光的圓球,但又好像沒有實體,只是由煙霧匯聚而成。
「我去,這是什麼......」王碩宇驚訝地問道。
這也太科幻了吧!
饒是白佑年和李讓長過見識,看到這一幕也還是不免覺得震驚。
殷靈隨手將那東西捏成粉末,淡淡說道:「你可以理解為,術。」
王碩宇:???
這個字的東西,應該有實體嗎?
殷靈不顧王碩宇詫異的眼神,徑直走到了嚴青面前,以同樣的方式,從他眼睛裡也抽出兩團紅色氣體。
只不過他眼睛裡的,比汪凌雪眼中的小了許多。
等到那兩團東西消散在空氣中,嚴青和汪凌雪的神色也恢復了正常。
汪凌雪茫然地看著幾人,溫聲細語地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啊?你們是......」
怎麼回事,這個時間她不應該在宿舍嗎?
白佑年李讓兩人面面相覷。
好吧,跟他哥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殷靈沖汪凌雪笑了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都記得多少呀?」
「什麼意思?」汪凌雪有些不解,「我都記得啊,就是剛才怎麼出來的,有點想不起來了。」
「那你跟嚴青談了個戀愛的事也記得嗎?」
汪凌雪瞬間瞪大了眼睛:「啊,那不是在夢裡嗎?」
「所以你是有印象的。」殷靈托著下巴說道。
有點好奇這個魅術的原理。
汪凌雪眼睛裡充滿了茫然:「好像是有的,那種感覺真實又不是那麼真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你不喜歡嚴青嗎?」殷靈問道。
汪凌雪往嚴青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是有好感,但沒到那麼喜歡的地步......」
這段時間,她時常開心,時常糾結,有時覺得在夢裡和嚴青相處得挺愉快。
但她也會難受,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嚴青的喜歡沒那麼深刻。
所以總會有種被人「按頭戀愛」的感覺。
可她又無法反抗......
殷靈又問嚴青:「你也一樣嗎?」
嚴青點了點頭:「嗯,是很像做夢。」
不受控制的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歡對方,卻還是會夢到對方,忍不住靠近對方。
而他看到......白佑年,仿佛就要夢醒了一般,可每每這個時候總是頭痛欲裂。
好像只有回到夢裡,痛苦才能稍減。
但他又覺得那不是在夢中。
這種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殷靈聽完陷入了沉思,亦真亦假,亦幻亦實,是高級魅術。
只不過,有瑕疵。
「小師父,你知道是什麼人幹的?」白佑年忍不住問道。
「嗯。」
「誰啊,這麼缺德,硬把人湊一塊。」李讓沒好氣的說道。
他原本還以為是汪凌雪愛而不得,才對嚴青用了什麼邪術。
結果到頭來,人家妹子也沒這意思。
把兩個互不喜歡的人拉到一起,那人不是閒的嗎。
殷靈目光深遠,悠悠地說道:「是個,特別狡猾的人。」
「到底是誰啊,我們找他算帳去。」李讓義憤填膺地說。
殷靈微微搖頭:「不用,他只是想跟我們開個小玩笑,以後也不會再生事端,別管他了。」
我們?
白佑年聽到這個詞有些茫然不解,意思是包括小師父在內?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哦。
他想問清楚,可看小師父的樣子並不想說。
眼看幾人並無大礙,殷靈便揮手告別:「你們忙吧,我先回去了。」
白佑年連忙叫住她:「小師父,我們還沒付錢。」
「不用,有人會替你們給的。」
說著,殷靈已經轉過身,昂首闊步向夜色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