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殷靈已經走到了李茂面前。
此時的李茂睚眥欲裂,眼睛通紅,好像跟誰都有血海深仇。
看到殷靈靠近,他更是搖著頭,一直「唔唔」個不停,看樣子像是在罵人。
殷靈不作理會,只是抬起右手食指,在李茂臉上虛空畫起符號。
片刻的功夫,一道散發著金光的符咒就浮現在眾人眼前。
白佑年雖然看多了直播,但在現場親眼所見,依然覺得震撼。
李家人更是覺得神奇!
就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殷靈將符咒輕輕點在李茂的眉心。
下一秒,狂躁不安的李茂隨即安靜了下來,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而後由憤怒變成茫然。
看到李茂恢復神志,殷靈便摘掉了他口中的毛巾。
李茂環顧四周,目光從家人擔憂的面容上掃過,再看到自己身上的麻繩。
他不解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李讓「噌」地下站起來,沒好氣地說:「醒了是吧?還認得我們是誰嗎。」
麻蛋,胳膊上的牙印現在還疼呢,火辣辣的疼。
李茂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你現在還要跟我嫂子離婚娶那個恬恬嗎。」
李茂眉頭緊皺:「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怎麼可能跟心語離婚,更不可能娶什麼恬恬。」
別說娶那個恬恬,提起這個名字,李茂心裡就忍不住一陣厭煩。
恬恬全名叫方恬,是李茂曾經的同事。
方恬剛進公司的時候是跟著李茂學習。
李茂作為前輩,也算是盡職盡責,帶著方恬跑業務,簽單。
給她講解工作中的注意事項和技巧等等。
可能就是因為日常相處的點點滴滴,方恬漸漸對李茂萌生了愛意。
開始經常在微信上給他發曖昧信息,工作中也有意無意地和他發生肢體接觸。
比如,方恬會趁同事們開玩笑之際,親密地摟著李茂的胳膊,幸福地說:「我師父最好了,溫柔又有耐心!」
引得同事打趣聲一片。
還會在工作交接中,假裝不經意間觸碰李茂的手背。
以及她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灼熱。
李茂再傻也看得出來方恬對他的情誼不一般,於是便找到對方,挑明道:「方恬,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男女授受不親,我希望你能注意分寸。」
方恬也在那時直言告白,說自己喜歡李茂。
但李茂滿心滿眼都是吳心語,當即便言辭拒絕,稱自己有了喜歡的人,也祝方恬找到更好的。
可方恬卻沒有因此退縮,反而在公司里直球示愛,大方表達自己的情感,對李茂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即便同事們唏噓聲一片,她也毫不在乎。
還說感情是需要爭取的,只要他和吳心語沒結婚,她就有和對方公平競爭的權利。
這番言論自然引得公司其他同事不滿,認為她當小三破壞人家感情還理直氣壯。
不過也有人敬她為勇士。
後來方恬就開始愈演愈烈,肆無忌憚地騷擾李茂,白天借工作之便,製造相處的機會。
晚上就給李茂發各種簡訊,還把自己穿著性感的照片發給他。
更過分的是,方恬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吳心語的聯繫方式,經常言語挑釁,企圖破壞他們的感情,好趁虛而入。
李茂那時也顧不上什麼風度,當著全公司的面再次拒絕了方恬,甚至警告過她,如果再騷擾自己的家人,他會報警處理。
方恬這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可沒過兩個月,方恬又開始捲土重來,變本加厲。
李茂不勝其煩,找過老闆,也報過警,可方恬在接到警告後就好一陣。
過一陣便再次糾纏不休。
後來給李茂逼得沒辦法,就辭了職,拉黑了她所有的聯繫方式。
這樣的人,李茂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看到李茂前後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李家人這才深信,他的確是中邪了。
吳心語憤憤不平地看著李茂:「你現在不說愛那個恬恬了是吧。」
「老婆,你在說什麼氣話,我這輩子都只愛你一個人,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李茂慌忙說道。
看到哥哥恢復正常,李讓這才鬆了口氣,他看向殷靈,不解地問道:「大師,我哥他好端端的怎麼會中邪呢?」
殷靈靜靜地看著李茂,雙手環胸,氣定神閒。
「你昨天是不是見過那個什麼恬恬?」
李茂點了點頭:「昨天下午,在餐廳偶然遇到了。」
「她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嗎。」
「沒有,她表現得很大方,還向我道了歉,說自己以前衝動行事,給我帶來了很多困擾,她很過意不去。」李茂如實答道。
李讓冷哼出聲:「這就已經反常了好嗎。」
以前厚顏無恥,騷擾哥哥嫂子,現在突然這麼懂事,肯定有鬼。
「你是不是吃了她給的什麼東西。」殷靈繼續問道。
李茂再次點頭:「她遞給我一杯酒,說往事皆如雲煙,以後她再也不會打擾我的生活,我看她挺有誠意,就......」
當時他覺得,既然人家女孩子已經放下了,他身為男人也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
所以就接受了方恬的道歉。
現在想想,他喝了酒之後,意識似乎就開始模糊不清。
起初還以為是酒的後勁太大,隨著時間的推遲,他神志不清,連自己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關於到家後的記憶更是一片空白。
李茂這才猛然意識到:「難道是那酒有問題?」
「嗯,應該是化了符進去,才好實行邪術,攝你心魂。」殷靈平靜的說道。
在場的李家人聞言紛紛變了臉色。
攝魂?
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過分,感情的事講究你情我願,她怎麼能強行拆散人家家庭。」李夫人氣憤不已。
「是啊,這也太不道德。」李父也是一陣搖頭,實在難以理解現在的年輕人思想怎麼如此極端。
「小師父,那茂哥身上的邪術算是被解了嗎?」白佑年問道。
殷靈搖頭:「還沒有,只是暫時壓了下去,這邪術以靈魂為引,要想解術,得去找恬恬拿回你的魂。」
眼前的李茂儼然只剩兩魂七魄,怕是在他喝下那杯酒的時候,就已經被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