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靜的陳述:「可你臉上的表情不像是不敢對我有意見的樣子。」
「你最厲害,當然你怎麼說就怎麼算嘍!」那人不以為意,輕蔑的掃了眼葉舒,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旁邊有人戳他的後背,在他耳邊小聲說:「小伍,差不多行了,霍隊還在呢,別鬧太過。」
「我怎麼鬧了?」小伍不領隊友的情,自顧自道:「我說她厲害有錯嗎?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靠著不知道什麼手段上位來指揮我們做事。她這麼厲害,我誇她都不行啊。」
小伍不滿的看向葉舒,問她:「你說,是不是誇你都不行?」
赤裸裸的為難顯現出來,旁邊的隊友都覺得小伍過分了。
他們是看不慣有個人女人憑空出來壓他們一頭,心裡不服氣,但也不至於說這種沒有根據的話來詆毀一個並不認識的女人,有人拉了一把小伍的衣服,提醒他別太過分。
葉舒表情卻沒什麼波動,略微思索了下,開口對小伍說:「要不這樣,你先回去,這次的任務就先別參與了。」
一聽這話,小伍氣得忍不住說冒了髒話:「我靠,你特麼以為你是誰啊,你說不參與就不參與嗎?這裡是警隊在出任務,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還讓我走?真特麼的想得美。」
葉舒漠然瞥了他一眼:「你剛才不是說我怎麼說就怎麼算嗎,現在,我要你離開這裡。」
「你特麼傻X吧,那是在奚落你你聽不出來嗎。」小伍淬了一聲,低罵道:「真有病,搞不懂找來這樣一個腦殘有什麼用。」
越說越氣,小伍臉都憋紅了,瞪著葉舒繼續發泄怒火:「別以為霍隊請你來你就真是老大了,我告訴你,在這裡你就是一個擺設,屁用都沒有,真遇到事了還得靠我們。」
「行了行了,別說了。」有人聽不下去了,架起小伍的胳膊要拉他離葉舒遠一些。
「哎哎哎,那邊怎麼了,做什麼呢?」
霍堯一拿著綁好的繩索遠遠走過來,見這邊幾人鬧成一團,有一個還紅著臉在跟葉舒爭論什麼,便出聲打斷對話,遠遠的問了一句。
幾人立刻站好,小伍收起臉上的表情,低聲警告葉舒:「不想滾蛋最好閉上你的嘴。」
霍堯一大步走過來,把打好結的繩索扔在地上,問幾人:「幹什麼呢?拉拉扯扯的在做什麼?」
幾人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目視前方,一句話都不說。
霍堯一走到小伍面前,指著地底下的洞口說:「有沒有搞錯,在出任務呢,這下面有殺人嫌犯,我讓你們來這兒是抓捕嫌犯的,不是給你們休假打鬧的,當玩兒呢?」
「對不起。」小伍低下頭認錯。
霍堯一黑著臉:「對不起有用嗎?要是嫌犯在你們打鬧這段時間跑了,你就等著降罪處分吧。」
「你們慢慢聊,我先下去,完事自己跟上來就行。」
葉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幾人轉頭就見她徒手進了洞,很快消失在洞口。
幾人都觀察過洞口,裡面是近六十度的坡面,洞口兩側也不平緩,更重要的是洞口的可見度不足三米,更深處是什麼情況完全不知道,不綁繩子進去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幾個人都愣在原地,懷疑自己看錯了,葉舒其實是綁了繩子下去的。
可洞口狹窄,一次只能容得下一個人走,繩子也只準備了一根,還在他們旁邊扔著呢。
葉舒確實是徒手進了洞裡,還打了頭陣。
看到幾人臉上如出一轍的驚呆了的表情,霍堯一心裡就來氣,踢了旁邊的人一腳,提醒說:「愣著做什麼,去綁繩子啊。」
「哦,哦哦。」
幾人回過神來,找了一棵離洞口最近的大樹,把繩子一端綁在樹幹上,拉著另一頭進了洞。
洞口留下兩個人接應,拉著繩子進洞的人有四個,小伍也在其中。
霍堯一在最前面,他一隻手拉著繩子,還要空出另外一隻手來應對突發情況,便把手電綁在了手腕上。
洞口狹小,即便有手電,可見度還是很少。
剛下了不到五米,就遇到三條岔路口,好在有葉舒在前面,霍堯一從三條岔路口找到葉舒留下的標記,跟了上去。
越往下,洞裡的坡度就越陡,而且幾乎每隔幾米就會出現幾條岔路口。霍堯一一路跟著葉舒留下的標記往前,並不是太過擔心,後面的三個隊友心裡卻沒底。
三人不知道情況,埋頭跟著霍堯一路往前,只覺得自己在洞裡繞來繞去,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亂走。
洞裡的坡度越來越陡,空氣也稀薄起來,進得越深,幾人就越害怕。
緊跟在霍堯一身後的警察拉住他的褲腿,緊張兮兮的小聲問:「隊長,還要走多久啊,再往裡面走,我怕繩子不夠長,到時候我們就出不去了?」
「沒事,葉舒在前面,就算沒有繩子,她也能找到方向帶我們出去。」
霍堯一對葉舒充滿信心,身後的隊友卻心憂不已。要不是霍堯一提起來,他早忘記有一個先進來的女人了。
對方沒拉繩子,一個人走在前面,他們經過了這麼多岔路口都沒看到那個女人,恐怕她早迷失方向,不知道去了哪裡,怎麼能指望得上呢。
「隊長,那個葉安安真的在這裡面嗎?我怎麼感覺懸得慌呢。」
正常女人怎麼可能會待在這種鬼地方,他覺得那個葉舒完全是胡謅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進來這種前不見底後不見頭的地方,真是害慘他們了。
他心裡怨忿,卻還是要遵守命令,跟在霍堯一身後繼續往前。
幾人又往前爬了幾米,忽然看到前面有微弱的光亮,知道那裡是洞穴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