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萁目光躲閃:「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紀禾身子前傾,注視著她的瞳孔道,「你下午剛剛見過的狗仔,是我的助理假扮的。她的身上有定位器,定位器顯示,她現在正在你的家裡。
「因為不滿她開出來的天價,你自作主張將她綁架了……而除了她以外,受害者還有另外一個人,對吧?
「想要否認也是沒有用的。我確實沒有權力搜查你的房子,但是有人可以。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田若萁瞳孔震顫。她已經明白了一切,不敢置信地道:「你……你……」
你竟然搞釣魚執法??
玩這麼髒!!
紀禾盯著她,不語。瞳孔幽深,宛如旋渦一樣。
田若萁渾身發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原本這幾張照片要是被爆出來,也頂多稱得上一句她私德有問題。現在好了。
她這是要去蹲牢子麼?
她不能蹲牢子啊……這事情真的有上升到要蹲牢子麼?更何況,牽扯其中的人不僅僅是她,還有杜磊呢!
憑什麼現在倒霉的就只有她……?
杜磊會救自己嗎?不,她不覺得杜磊會救自己。她和杜磊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杜磊不會對自己有感情。
她不能讓紀禾把警察喊來!!
田若萁抓住紀禾的衣角,試圖打感情牌:「紀禾老師,你也是明星,你應該知道狗仔有多討厭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個狗仔拿天價要挾我,我實在是給不起……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貪心了!!」
紀禾不為所動,淡淡道:「這會不會構成勒索罪,不是我們決定的;但你私底下囚禁別人,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就是不對。」
「是他先犯賤的!他開口就要五百萬,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紀禾老師,看在我們之前合作過那麼多次的份上,你就不要管這件事了好不好?你當一切都沒有發生……」
無論田若萁怎麼說,紀禾還是堅決地搖搖頭。
最後,田若萁的瞳孔都染上了血紅色。
可惡的紀禾!!
這個紀禾,實在是太討厭了。
一切又不關她的事,她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自己那才剛剛開了一點點頭的璀璨前程,馬上又變得灰暗起來。
就算不用坐牢,鬧出了這種事情,她還怎麼在娛樂圈混下去?
這個紀禾,就是想讓她死!!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田若萁越想越生氣。
她的目光悄悄地移向旁邊,看到了桌子上擺著一把水果刀。
對……如果能用這把水果刀,劃破紀禾的臉……那她在娛樂圈,也就混不下去了……
既然紀禾要把她逼上絕路,就別怪她反抗!!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
小源從樓梯上下來,看到紀禾,欣喜地喊了一句:「紀禾老師。」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看到田若萁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著紀禾捅了過去!
小源的瞳孔微縮。「紀禾老師,當心——」
田若萁神色扭曲。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
劃花她的臉!劃花她的臉!讓她給自己陪葬!!
然而,她甚至還沒有接近紀禾。
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酸。
手中的水果刀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
田若萁抬起頭,愕然地看向紀禾。
紀禾居高臨下,神情漠然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垃圾。
真是笑話。
就連鼎鼎有名的國際殺手組織「血刀」都傷不了她,田若萁為什麼覺得自己會是特別的那個?
紀禾微微屈膝,在田若萁的面前蹲下,看著她狼狽無比的樣子,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嘆了口氣。
「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心腸那麼狠毒呢?
「多麼可悲,你伸出去的刀尖不應該向著自己的同類,更不應該伸向弱者。」
田若萁咬緊牙,恨恨道:「紀禾,你少在這裡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了!你也就只敢對我橫了,有種你去找杜磊啊!!」
「你放心好了,他也跑不了。」
紀禾懶得再和田若萁多浪費口舌。她是不會醒悟的。
真的是很漂亮的一張臉。
只可惜,再清純漂亮的臉,底下藏著一副蛇蠍心腸,又有什麼用呢?
…………
警察很快就來了,將天問的弟弟救出。
天問的弟弟已經被關了許久。他被困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看不到陽光,已經失去了對時間流逝感悟的能力。
再次站在外界的土地上,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懵圈。
聽說弟弟被找到以後,天問火速趕到了現場。
他先是對紀禾表示了感謝。
然後轉向自己的弟弟,不敢置信地道:「五百萬??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這數額,別說是田若萁了。
就連他一個外人聽了都不可思議。
普通家庭,哪裡有機會接觸到那麼多錢。
「弟,你說實話,你要這麼多錢到底是想幹什麼??」
天問的弟弟一開始不願意說。
最後,天問急了。
幾乎要拿腳去踹弟弟的屁股。
天問的弟弟這才不情不願地說出了事實。
原來,天問的弟弟之前沉迷在網上玩遊戲;到後來,竟然接觸了網賭。
一開始還只是幾十、幾百地下注。
嘗到了一點甜頭之後,他下注的數額越來越大。
而由於遊戲機制問題,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總覺得自己有可能在下一把就把之前輸掉的全部贏回來,就跟著了魔一樣的,不願意放棄希望。
漸漸地,越欠越多。
甚至瞞著父母,把之前父母買給自己結婚的房子賣了,就為了繼續下注。
天問嚇得渾身發抖。
弟弟竟然足足欠下了幾百萬!!
難怪他走投無路,竟然搞起了不道德的狗仔工作!!
小源很不可思議。
「不是,網上那麼多的反詐教育,你都學到哪去了?還網賭……這會家破人亡的!」
「我之前也知道……但一旦開始之後,就是忍不住。理智告訴我不應該繼續了,但我……」天問的弟弟撓著亂蓬蓬的頭髮,悶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