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琳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麼。
紀禾突然站了起來，道：「行了，了解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啊？？」葉素素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就這樣嗎？萬一那個恐怖的冒牌貨今天就出來對我做了什麼，我該怎麼辦呢？」
紀禾搖搖頭：「不會。」
那東西沒有害葉素素的意思。
至少現在沒有。
「如果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道符文，它可以替你擋去一次災厄。」
說著，紀禾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文，交到葉素素的手中。
葉素素如獲至寶地接過。
好東西啊！
她決定接下來，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
都把它牢牢地揣在兜里！！
「紀大師，這個符文多少錢？我買，我一定買！！」
紀禾想了想說：「兩千吧。」
就按照她線上給人算卦開的價。
葉素素可能看不出什麼。
唯有晏琳眼波流轉，看清紀禾送給葉素素的是什麼符文之後，大為震撼。
這種符文，至少要從業十年以上的符術師才能畫成。
在他們內部，一張至少也能賣到五萬以上的高價。
紀禾怎麼隨隨便便就拿了一張出來，還開價這麼良心……
這簡直就是把靈芝當做蘑菇一樣對待啊！
縱然身在最不缺金錢和寶物的靈異事件調查局，晏琳也還是深深地羨慕了！！
葉素素扭頭對朋友說：「阿然，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去送送她們就回來。」
依依不捨地將紀禾和晏琳送到門口。
本以為即將要走的紀禾，卻突然轉身，拉住了葉素素的衣角。
「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我只是找個理由，先把你叫了出來。」紀禾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她的容貌就像是天使一般乾淨清純，吐出來的字句卻讓葉素素宛如瞬間墜入了冰窖：
「既然如你所說，你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麼你也不能確定，你身邊看到的朋友、親人，就不是APP捏造出來的……對吧。
葉素素猛地瞪大了眼睛。
對啊。
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身邊都是團團圍著她的、不懷好意的餓狼。
餓狼們頂著人畜無害的羊皮，對著它咩咩地叫。
實際上，就等著找機會從黑暗中走出，將她完全吞噬掉。
紀禾淡淡道：「現在，除了我和晏琳以外，你誰都不能相信。
「走吧，我們去會會蘇黎。」
……
葉素素是知道蘇黎家在哪裡的。
幾乎每年生日，蘇黎都會邀請她去他家裡參加生日聚會。
他知道葉素素不喜歡她，每每邀請，還會補充上一句：「放心，我邀請了很多人的，不止我們兩個。」
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春疼痛句子「畢業那天，為了和她擁抱，我擁抱了所有人」的變種。
葉素素不想給他幻想的機會。
出於禮貌參加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此刻站在蘇黎家門口，葉素素真是百感交集。
她和蘇黎這麼久沒見了，估計要說些什麼也很尷尬吧。
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葉素素還是敲響了蘇黎家的房門。
蘇黎很快就打開了門。
本以為蘇黎見到她會很詫異，沒想到蘇黎脫口而出就是一句：「素素，你來啦。」
這句素素叫得葉素素打了個寒戰。
她和蘇黎根本不熟。
蘇黎平時都是叫她全名的，怎麼今天突然叫得這麼親密？
電光石火間，葉素素突然就想到了朋友對自己說的話。
——「素素，蘇黎終於追到你啦？」
——「還說沒有？昨天我還在淮海路上看到你和蘇黎手牽著手一起散步，還說你們兩個沒有在一起？」
那個冒牌貨接近蘇黎。
蘇黎既然喜歡她，肯定不會對頂著她的臉的冒牌貨設防。
他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蘇黎連這麼親密的稱呼都喊出來了？？
那冒牌貨又有什麼目的？
葉素素正恍恍惚惚，蘇黎下一句冒出來的話，更是讓她毛骨悚然：
「我們不是約好了晚上十點才見面嗎？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葉素素：「我，和你約好了晚上十點見面？」
「對啊。」蘇黎不明所以地道，「昨天分別之前，你不是說十點的時候在天明隧道見嗎？這是你自己說的啊，你忘記了嗎？」
「啊……我，我，我沒……」
葉素素差點就脫口而出，誰和你約好了見面？
這不是她說的，這絕對是那個冒牌貨說的！！
葉素素還想說話，紀禾拉住了她的衣角，對她搖了搖頭。
葉素素只得換了一種口吻：「是的，我沒忘記，那晚上十點見。」
從蘇黎家裡出來，葉素素十分焦急。
「紀小姐，你為什麼要攔著我？那個冒牌貨約了蘇黎見面，誰知道她到底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呢？萬一她是想害蘇黎呢？？」
蘇黎又沒有紀禾給的護身符。
被那冒牌貨盯上，下場豈不是只有死。
葉素素雖然不喜歡蘇黎，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眼睜睜地看著蘇黎遇險無動於衷。
紀禾道：「不急。既然她約了蘇黎十點見面，那我們就一起跟過去看看。」
啊！！！
葉素素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看到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很恐怖的事情。
她光看監控就已經覺得毛骨悚然了。
現在竟然還要她親自去？？
蒼天啊！！
到時候她一定左手挽著紀禾，右手挽著晏琳，絕對不離開這兩人半步！！
……
晚上十點。
即使穿著一層薄薄的外套，蘇黎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搓了搓手臂。
好冷！
真不明白，為什麼葉素素每次約他，都要約在這麼僻靜的地方。
之前的淮海路是這樣，這次的天明隧道也是這樣。
就好像他們兩個約會，是什麼偷偷摸摸，需要避著別人的事情。
可惜，上次在淮海路，他們竟然還是碰到了高中同學。
看到他們兩個拉在一起的手，那高中同學瞪大了眼睛，顯得十分驚訝。
是吧，很驚訝吧。
他也覺得很驚訝呢。
葉素素不喜歡自己，一直都對自己十分冷淡。
追了她這麼久都沒有一點回應，本來都快要放棄了。
但是一個月前，葉素素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會找他聊天了。
會主動約他了。
會用害羞的眼神偷偷瞄著他了。
這當然讓蘇黎欣喜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