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被未婚妻發現自己的秘密,申時延還有那麼一刻的心虛,可見在場所有賓客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申時延又覺得這是個和沈家接觸婚約的好機會。
他索性開成曝公。
「千千,正如你所看到的,月橙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之前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傷心,跟你訂婚也是,我一直在明里暗裡提示你,可你太笨了,沒有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今天既然你自己發現了,那麼我們就解除婚約吧。」
「和我白首一生的人,只能是月橙。」
說著,他伸出手,自人群走出一年輕女子,將手自然地搭在他的手上,依偎進他懷裡。
「黃月橙?!」沈時千怒瞪未婚夫,「她怎麼會在這兒?你們就這麼分不開,晚上答應去陪她還不夠,竟還要一個小三公然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申時延被「小三」這兩個字刺得皺了眉頭。
黃月橙倚靠在申時延身邊,好似他是自己的靠山,柔弱地說:「千千,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當初是我和時延先兩情相悅的,你只是占了娃娃親的名頭,他根本沒愛過你,嚴格算起來,你才是那個小三。」
「你閉嘴,我沒跟你說話!」沈時千根本沒分眼神給那個女人,一雙美眸縱使蓄滿淚水,也只緊緊盯著那一人。
無能的女人才會為難另一個女人。
會出現這種局面,問題全都出在申時延自己身上。
「我只問你一遍,申時延,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跟我退婚?」
看著她的模樣,申時延心底閃過一絲心疼,但懷中愛人緊握著他的手,和把他視作唯一的眼神,讓他瞬間狠下心腸。
「是的。千千,當初物理競賽,我的試卷被風吹到教室外,是月橙不怕危險,爬上樹親手幫我把試卷撿了回來。」
「如果不是她,我沒有辦法拿到物理競賽的五十萬獎金,就沒有辦法上最好的學府,出國留學,甚至我畢業後創業的啟動資金,都是月橙為我找的關係,才促成的。」
「月橙是我一生的貴人,對我有大恩,我要一輩子對她好,永遠不辜負她。」
申時延深情地望著黃月橙,說到動情處,在她手背上烙下深深一吻。
沈時千身形猛然一晃,險些跌坐在地。
「原來是因為這些……原來如此……呵呵……」她忽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奪眶而出。
沈父沈母顧不上訓斥申時延,趕忙將女兒摟進懷裡。
沈時千緊緊拽著母親的手,悲涼地笑著,「媽,他是因為那些事才愛上黃月橙的,我還以為瞞著他是為了他好,你說我可不可笑?啊?」
沈母簡直都要心疼死了,「是他申時延有眼無珠,千千不哭,爸媽給你出氣!」
說著沈母沖沈父使了個眼色。
沈父接到妻子的指令,忍了又忍的怒氣終於有了發泄的機會。
他兩步上前,朝申時延的臉就是一拳!
「瞎了你的狗眼!那些事分明都是我女兒替你做的,為了給你撿卷子,我女兒從樹上摔了下來,腿瘸了三個月才好。」
「要不是她求我給物理競賽投資,把十萬塊獎金提升到五十萬,你以為你能有學上?」
「還有那個投資,」說起這個沈父更是生氣,「你那個遊戲是不錯,可那時你不過是個窮學生,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那家公司早就直接把你的遊戲收購,自己開發了,還能把你簽下,每年給你開百萬年薪,讓你開發遊戲?」
「你問問你的小情人,她有這麼大面子麼!」
「不知好歹的東西!」越說越氣,沈父又踹了申時延一腳,直接將人踹翻在地。
「時延!」黃月橙撲過去,關切詢問。
申父和申母也忍不住跑了過來,查看兒子的狀況。
申時延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些事,都是沈時千做的?
他忽然想起高中那年,遇到沈時千一瘸一拐,他指責她又調皮搗蛋,一點也不像女孩子。
她卻神秘又笑嘻嘻地跟他說,「申時延,我去做你的守護天使了哦。」
原來竟然是這樣……
申時延怔怔地看向被沈母護在懷裡的女子。
另一邊,申父還在安撫沈父,「老哥啊,你先別生氣,我們家是只認千千這一個兒媳婦的,其他女人休想進我申家的大門!」
申母也說:「大哥,大嫂,我們兩家可是有過命交情的,當初要不是我們夫妻不懼生死衝進火場救了你們,哪有沈家的今天啊,咱們的關係可不能因為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毀了啊。」
說起這件事,沈家父母的怒火倒是緩和了些。
申時延對他女兒的感情能作假,當年的救命之恩做不了假。這份恩情不管過多少年,他們沈家都會認。
直播間裡,祁緲聽到這些話,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
宴會現場正因為鬧劇略顯安靜,她這聲笑就顯得十分突兀,明顯。
沈時千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直播呢。
她舉起手機,剛想謝謝主播幫自己認清渣男,就聽祁緲說道:「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當年的恩情到底怎麼來的,別人不知道,你們兩夫妻難道還不知道?」
「是不是這些年一直再給自己洗腦,洗到最後,自己就真的信了。」
她的話成功將在場數百道視線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申家夫妻微微變了臉色,但還是嘴硬,「什麼洗腦不洗腦,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初我們把他們夫妻從火海里救出來,是很多人親眼目睹的,這都不是恩情,那什麼是!」
今天這場訂婚宴除了有沈家的合作夥伴、朋友外,還有很多以前沈家住在老房子時的鄰居和朋友,當年的事他們都是親眼所見,聞言默默點頭。
祁緲冷笑,「話可不能只說一半,你們只說是自己把人救出來的,放火的事是一點沒提啊。」
「你放屁!」申父申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聲音一下拔的老高,「你胡說八道污衊人,我們是可以告你的!」
沈父沈母也是一愣,「小師父,你有證據嗎?」
怎麼算個命,一個兩個都動不動就朝她要證據。
祁緲彈彈茶几上的透明魚缸,把手機屏幕湊了過去,裡面的小錦鯉瞬間來了精神。
她指著申父申母說:「幫我把這兩人的記憶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