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張耀文低聲笑著，笑聲里有諷刺，有嘲弄。
「現在又來說想讓我好好的了，當初你是怎麼說的？」張耀文抬眼看他，「當初你不是經常抱怨我紅不了，掙不著錢，還讓你在其他經紀人面前抬不起頭嗎？」
經紀人一愣，「我那只是跟你發發牢騷而已。」
「發牢騷？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牢騷，給我造成多大的心理壓力！」張耀文冷聲道，「你可是我的經紀人啊，是我在這個圈子裡最親近的人，別人都可以看不起我，都可以嘲笑我，你不是應該安慰我，勸誡我的嗎？為什麼你要和其他人一樣貶低我！」
「耀文，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從來沒有貶低過你啊。」經紀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耀文卻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維里，別人的話全都聽不進去。
「你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勢利眼，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麼可能去請什么小鬼，我怎麼可能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現在我要流量有流量，要咖位有咖位，這不正是你，你們想要看到的嗎！」
「哈哈哈，」他突然仰頭大笑，一把抓住經紀人的手腕，眼神瘋狂，「霍璟樺霍導不是在籌備一個靈異探險類型的綜藝嗎，現在我身上正好有此類話題，你去聯繫霍導的團隊，就說我也想參加綜藝的錄製，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可我聽說那個綜藝的嘉賓人數已經滿了啊，那邊肯定不會……」經紀人看到張耀文的眼神，猛地意識到什麼，驚道，「你難道還要求助小鬼？！」
張耀文不置可否。
「你瘋了嗎！」經紀人急道，「你求它的事情越多，它要的報酬就越多，你現在要多的就是儘量不再求它，然後再想辦法把它解決了。」
「有捷徑我們為什麼不走？」張耀文笑容詭異，眼底沒有一絲理智可言，有的只有貪婪，「哥，只要能和霍導合作，我的咖位就能再上一層樓，到時候等著我們的，是更高的出場費，更高的片酬，還有數不清的通告！」
「可……」
「沒什麼可不可的！」張耀文直接打斷經紀人的話，見經紀人面露不願，他還是放低聲調哄道，「這樣吧，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動用小鬼了，我向你保證！」
經紀人：「……好吧，記住你的話，這是最後一次！」
言罷，經紀人深深嘆了口氣，朝門外走去。
他要去聯繫霍璟樺的團隊。
看著經紀人出去的背影，張耀文得意地笑了。
他走進臥室，打開衣櫃，衣櫃正中央擺放著一尊嬰兒雕像，嬰兒的嘴角高高揚起，十分高興的模樣。
張耀文拿起放在雕像旁邊，還染著血的刀，脫下牛仔外套，解開包紮好的紗布，露出下面還在滲血的傷口。
他咬著牙，在傷口旁又喇下塊肉，擺放在雕像前的銅盆里，雙手合十，恭敬的對雕像說：「小寶貝啊，你再幫幫哥哥，哥哥這次一定要接到霍導的綜藝，只要你幫哥哥實現願望，哥哥給你買玩具，買小汽車，你要什麼哥哥都給你買！」
「好呀好呀，我會幫哥哥的！」稚嫩的童聲想起，一抹半透明的嬰魂自雕像後探出頭。
看起來是個七八個月大的小嬰兒，但不僅能正常說話，全身皮膚青紫，臉上布滿紫黑線條，眼神里也都是邪惡，沒有屬於孩童的天真懵懂。
看起來十分恐怖。
不管看幾次，張耀文都覺得心驚膽戰，但他還是忍著噁心賠笑，「謝謝寶貝，謝謝寶貝。」
「可是，」鬼嬰突然再次開口，手指抵著下巴，一臉純真的模樣，「哥哥，你這次給的貢品不夠了呀，想讓我幫忙，你需要付出更多才行。」
張耀文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看向銅盤裡的血肉，「不，不夠？上次不就是這些嗎……」
「哥哥也說是上次了，」鬼嬰咯咯一笑，「哥哥總是麻煩我，我也是很累的，需要好好補一補，再說了，這次哥哥所求的事，不是也更難了嗎？」
張耀文猶豫，遲遲沒有拿起刀。
鬼嬰笑容消失，面容因此變得更加陰鷙，「哥哥不願意？不是哥哥說要好好供養我的嗎？不是哥哥說我想要什麼你就會給我什麼的嗎？哥哥現在後悔了？我可以隨時讓哥哥失去一切哦。」
一聽這話，張耀文渾身一顫，「不要！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絕對不能被打回原形！
不過是再多一點血肉，此次之後，他絕不會再求它，既然如此，現在多給它一些又算什麼，反正早晚也會長回來！
這樣想著，張耀文拿起匕首，又在胳膊上割下一塊同等大小的肉，放進銅盆。
鬼嬰頓時笑的更開心了，一個勁兒的拍巴掌，歡歡喜喜坐到盆邊，兩隻小手，一手拿起一塊人肉，這邊一口，那邊一口，吃的十分香甜。
眼見著自己的肉被人吃了，張耀文險些吐出來。
門外，經紀人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捂著嘴，不敢出聲，直到跑到洗手間，鎖上門，才敢吐出來。
「嘔——」
吐完，他靠著洗手池，神情痛苦。
耀文他現在顯然是已經入魔了，旁人的話他一點都聽不進去，自己到底怎麼做才能救他。
祁緲？
他突然想到了這個名字。
這個主播說准了發生了耀文身上的所有事，聽說她還解決過不少事情，剛才霍導的助理說，參加綜藝的人裡面有她。
連霍導都信任的人，肯定本事不小。
或許能請她救救耀文？
想著，經紀人立刻掏出手機，給祁緲發送私信。
在祁緲和經紀人聯繫的空檔，陸明澤的車駛進了小區，好不容易把行李搬回房間，陸明澤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話都懶的說，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子，倒頭就睡。
祁緲到底跟經紀人聊了些什麼，她誰都沒跟說，總之結束之後，她一臉高興，想來是沒少要好處。
這些都暫時不提。
轉眼就到了去京城簽約的日子，一早，陸明澤開車送人去機場，他平時看不見王大春，但見今天祁緲身邊沒跟著那個小丫頭，忍不住有些在意。
「緲緲妹妹，泡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