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沙站在別墅服務台前,和前台小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看到有人走出來這才結束。→
「你好,能不能行個方便,我的車壞在山下了,想在這裡借宿一宿,開了一天車。」
羅沙故意把遭遇說得悽慘可憐一點,好博取面前這個男人的同情。
「我可以安排別墅的工作人員送你去別的酒店,費用我來承擔。」
羅沙尷尬一笑,難道他的藉口聽起來毫無說服力嗎?
「先生,您就通融一下,現在都已經是半夜了,我只想找一張床睡覺,絕對不會打擾您的。」
不管藉口是不是蹩腳,羅沙也要再嘗試一次,萬一就成功了呢!
然而,還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羅沙看了看時間,皺著眉頭感慨一番:「還以為今天晚上能遇上好心人,看來真是我不太走運,那麼打擾了,我就在車上湊合一宿吧。」
羅沙離開之後,走了很遠才停下腳步,咬著牙咒罵了一句,但是好在江園交代的事情,他圓滿地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負責接應,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江園把人從裡面帶出來。
不過羅沙也很好奇,江園是怎麼確定蔣怡就在這半山別墅,在這之前他也沒有進去,更不可能和這裡的工作人員有接觸。
難不成真的是心有靈犀?
羅沙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回到車上給手機充好電,用遊戲打發漫長的等待時間。
既然是救人,就不能大大方方地走正門,這樣容易被人發現。
不斷用系統確定蔣怡的具體位置,最後終於找到她被關在哪個房間,江園爬牆上房頂如履平地,攀爬到三樓的時候,扶著窗台凸出來的邊沿,慢慢地挪到窗戶。
確定好面前這扇窗戶就是關著蔣怡的房間,江園勾起手指敲了敲玻璃,希望她人醒著,這樣就能不動聲色地帶人離開。
「咚咚咚」敲玻璃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突兀。
此時正在宴會廳來回徘徊的蔣怡,也在想著該如何自救,從這裡逃出去以後,下了山又該怎麼安全離開。
可是轉念一想,她怎麼來到這裡的都沒什麼印象,就更不要說憑藉一人之力從從這裡逃走。
聽到敲玻璃聲音,蔣怡瞬間緊張了一下,要不是又傳來兩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看著面前的窗戶,試探性地問:「誰?誰在外面?」
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戶,將厚重的窗簾拉開一個縫隙,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在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蔣怡很想哭,但最後還是控制住情緒。
江園示意蔣怡把窗戶打開,這樣他好進來,免得被別墅的保安發現。
麻利地打開窗戶,江園一個閃身就跳了進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你沒事兒吧,行動方便嗎?」
蔣怡搖搖頭,把自己的遭遇全都告訴了他,以及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很難支撐太久。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傳來響動,江園又是一個閃身,躲到了會客桌中央的空洞裡,藉此來隱藏自己。
再次見到面具男,蔣怡的心就要平靜許多,也許是因為江園就在身邊的緣故。
「不好意思蔣小姐,讓您久等了。」
蔣怡微微一笑:「不要緊。」
「蔣小姐不要著急,稍等片刻我的老闆就會抵達,屆時他會把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
蔣怡一手托腮,手肘撐在桌子上,故意做出一臉嫵媚的樣子:「不如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都是做生意的,沒必要弄得這麼神秘。」
面具男呵呵一笑,看樣子並不打算和蔣怡多聊。
見他如此態度,蔣怡也就不再追問,免得把人惹急了提前對付她,主要給江園拖延一點時間,好讓他想出營救的辦法。
而且就算現在逃了,沒有把幕後黑手找出來,她的人生安全還是沒有保障。
「我累了,想先回房間休息一下,房間號是多少來著?」
面具男雙手背在身後,聲音冷冷地說:「416號房間。」
蔣怡本想快步離開,但是沒走兩步,就有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傳來,下意識地扶著桌面。
眩暈感退卻之後,蔣怡低頭笑著說:「你們的藥勁還挺大,這么半天都沒有恢復過來。」
面具男聽著蔣怡的挖苦,沒有吭聲。
等到宴會廳的燈關掉,江園才從會客桌的中央站起身來,看來今天晚上是註定無眠了。
莊園雖大,但在江園眼中也不過如此,啟用透視眼,隔著牆都能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
由於這裡是公家的,所以包括工作人員在內,都沒有多大的戒備之心,尤其現在還是晚上,就算是值夜班也難免有困意,負責樓層巡邏的保安都有幾分懈怠。
但是這種懈怠,對江園來說是好事,方便了他在這裡面的行動。
正準備離開宴會廳,江園就感覺手機嗡嗡的震動,拿出來一看是羅沙打來的電話。
「我看到有一輛車進去了,查了一下車牌號,車主的信息是梁世龍!」
這一下江園就明白過來了,但是又有一個更加危險的念頭湧上心頭,姓梁的,那麼多人不綁,為什麼要綁架蔣怡。
而且還是通過黑市的方式。
不敢繼續瞎想,江園掛斷電話,反正他就在這裡,等一下事情究竟是什麼情況,就能清楚地知道了。
外面的廊道沒有人,江園小心翼翼地出來,從消防通道直上四樓。
找到416號房間,江園敲了敲門,沒一會兒蔣怡就開門把人拉了進來。
「你總算來了,快點把我帶出去,我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蔣怡越說越委屈,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看她這樣,江園趕緊安撫,「你放心,就算天塌下來,我今天也帶你走,但是我剛剛接到羅沙打來的電話,說梁世龍來了,你不覺得這也太巧了,就在今天,他跟我說了一件事,起初我沒在意,現在想想並沒有那麼簡單。」
看江園的表現,蔣怡多少就知道,八成沒那麼快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需要我做什麼?」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了,就不怕再生點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