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蒙古瓷只能提鞋

  第137章 蒙古瓷只能提鞋

  《恭勤不倦》,是乾隆御寶?

  包括何安邦,呂本之,都使勁的回憶著,卻死活想不起來。

  故宮裡倒是有座倦勤齋,也是乾隆時所建,但並不記得有印璽的記載。

  也是因為留存的相關資料太少,而乾隆的印章又太多:除了這位,再沒聽過哪位皇帝的御寶有兩三千方之多,而光是鑑賞字畫用的,就有三百餘方。

  要不然怎麼叫蓋章狂魔?

  哎……不對啊?

  楊麗川反應過來,看著馬獻明:「李老師當時是指著『印鑑』給你說的?」

  「對?」

  「那你還說『可能』,『應該』,『不出意外』?」

  「我倒是想說絕對,但也能認得才行!」馬獻明撇撇嘴,「除了章,上面全是滿文,給你行不行?」

  「哦……對,還是從伱們故宮的資料庫里查到的……嗯,李老師讓方志傑搜出來的……」

  楊麗川頓時就紅了臉,咬牙切齒的瞪著馬獻明。

  李定安連忙打岔:「是幾張滿文的戲詞,為乾隆御鑒欽定的宮廷連台戲《昭代蕭韶》,上面就蓋著這枚章……當年壽安公主遠嫁奈曼部,陪戶中就有專演這齣戲的戲班,我就想查查這批蒙古瓷是不是也融合了戲曲文化……」

  眾人一怔,繼而默然。

  滿文的……那沒事了!

  說實話,就連故宮裡,精研滿文的研究員也已不剩幾個,堪稱碩果僅存,一般的館員不了解很正常。

  而稍一頓,楊麗川眼睛一亮,看著呂本之:「呂院,倦勤齋是不是就是乾隆專門修來聽戲的?」

  「對,就是戲園子!」

  「我們暫時還沒發現相關的印鑑記載,也沒有與之相關的滿文的戲曲資料,對吧?」

  「對……嗯?」

  呂本之眼睛一亮:之前確實沒有,但現在呢?

  「定安,那幾章戲詞存放在哪?」

  「看索引,就在倦勤齋的相關目錄里……」

  哈哈……又是新發現?

  等於又發現了一枚新的乾隆御寶,更填補了倦勤齋相關歷史及清代戲曲文化空白。

  打個比方:滿語的《楊家將》(清代宮廷大戲《昭代簫韶》就是由其改編)聽過沒有?

  沒有吧……

  對考古界和文化界來說,這是妥妥的新課題,還是誰都搶不走的那種。

  呂本之「騰」的站了起來,「定安,這畫別賣!」

  啊?

  稍愣了一下,該反應的都反應了過來。

  嘖嘖……

  既便這幅畫真是仿的,但有了這枚新出世的印鑑,也鐵鐵的成了珍寶。更何況,乾隆御鑒之作,怎麼可能是贗品?

  何安邦也來了興趣:「誰畫的?」

  李定安沒含糊:「王翬!」

  「哎喲……」

  丁立成一聲驚呼,一拍腦門,「啪」的一聲,很是清脆,「我就說來著……」

  楊麗川也是恍然大悟:「怪不怪……怪不得?」

  此時再想,剛才兩人一個說的是「技法好似是一脈相承」,另一個則說的是意境與王時敏大相逕庭,卻又好像兼四王之長……」

  王翬是王時敏和王鑑的嫡傳弟子,而王時敏死後,四王之一的王原祁,也就是王時敏的孫子又隨他學畫。

  等於這四個人全是同門,這畫風可不就是一脈相承,王翬自然也就兼「四王之長」。

  「確定?」

  「當然確定!」

  「就這一枚印章,就足夠我們研究三兩月了吧?」

  「不止,沒聽李老師還說有滿文戲詞……肯定要重啟倦勤齋的研究,這可是建築考古,少些也得以年論,估計部里都得派人參與……」

  「哎喲,李老師這眼光,還是一如既如的准……」

  而此時的金教授也終於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李定安只是個學生,卻能負責具體項目,與國博和故宮合作研究。

  也明白了吳湘說的那句「我、呂院、馬所、楊主任都在給他打下手」的具體含義。🐤🍟 ➅➈ⓢнυ𝓧.℃ⓞ๓ 💘💜

  只是這一小會就能看出,他的眼力絕對在丁立成和楊麗川之上。

  問題是,也就二十出頭吧,他怎麼歷練出來的?

  與此同時,何安邦羨慕的眼都酸了:建築考古?

  那經費可是一撥就上億?

  瓷器、字畫等研究,在它面前就是個弟弟。

  問題時他再眼紅,還能把倦勤齋搶到國博來?

  頓時間,何安邦就有些不耐煩:「完了沒有,完了就看……嗯,就回!」

  「何館你別急嘛……總得研究清楚對不對?」

  丁立成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又指著畫,「楊主任,這兒還有一枚印鑑,你有沒有印象?」

  「沒有,但是……這位置?」楊麗川眯著眼睛,「竟然比乾隆的要高?」

  「嘶……肯定也是皇帝御寶?」

  問題是誰的?

  眾人又回過頭,看著李定安。

  「看字跡,應該是康熙所題,這枚印鑑也應該是他的……」李定安稍想了想,「但我暫時沒想到出處……」

  康熙的……哈哈,又是新面世的?

  沒想到出處就對了,這樣才有研究價值。

  也就等於說,又有了新課題……

  故宮的這一幫一下就興奮了起來,個個眉開眼笑,包括呂本之:就這幅畫,就不枉他們大半夜的跑一趟。

  「快快……收起來……」呂本之眯著眼,「回去就放保研室,明天就立項……」

  何安邦更鬱悶了,反正到現在為止,他是毛都沒撈到一根。

  但有人比他更鬱悶:「王八蛋……」

  屋子裡突然響起一聲怒罵,再一轉頭:鄭總哭喪個臉,快要哭出來似的。

  由不得他不哭:這不但是同為四王之一的王翬的真跡,更是由兩代帝王鑑賞留印並留字。

  四千萬,兩個四千萬怎麼樣?

  他沒拿頭撞牆就算不錯了……

  「我當時就說……就說畫即便是仿的,但這麼多章呢?結果……都說是假的?」

  「彆氣了,很正常!」金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連畫都不對,誰又敢說印是真的?自然也就成假的了……」

  「確實!」丁立成也嘆了一口氣,「鄭總,也不怕你笑話,你當時就是請我來,我只能說一句『看不准』……」

  一聽這話,鄭總又愣住了。

  唏……真就是?

  好像,楊主任剛剛也沒看出來……

  一琢磨,怒火漸漸消散:不是專家不中用,而是這畫太複雜……除非他當時能把李定安請來。

  問題是,不知道他是誰之前,腦子被門板擠了才會請這麼個小年輕來鑑定?

  當然是要請專家……

  嗯,我剛好像罵專家王八蛋來著?哎喲……你可千萬別誤會了……

  「對不住……對不住李老師,我剛不是罵你……」

  鄭總一個激靈,一把抓住李定安的手,臉上滿是期翼的神彩,「你看,這以後要是有麻煩您的時候……」

  「鄭總,我理解……」李定安點點頭,「以後要有看不準的地方,你儘管打電話……」

  走了這麼大的寶,這人還沒急眼,說明人品不錯。只衝這一點,就說明值得深交,所以李定安沒推辭。

  聽到這句,鄭總心裡的那點後悔也不翼而飛。

  因為他很清楚,也別說像馬獻明、楊麗川,就算是丁立成,也絕不是他花錢就能請得動的。

  渠道他有,東西更是多的是,所以只要能與這樣的人搭上話,就等於打開了寶庫的大門。

  再然後,錢還不是想怎麼賺就怎麼賺?

  這麼一想,感覺今天這寶走的千值萬值。

  這是真心話……

  「好了,完了吧?」

  何安邦催促著,「完了就回!」

  呂本之也點著頭:「嗯……回!」

  其實他比何安邦還著急。(-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首次面世的清代御瓷?

  研究御瓷大半輩子,光是「首次面世」這四個字,就足夠讓他興奮……

  沒看到具體的東西之前,多待一分都是煎熬,所以是說走就走。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十多位烏烏央央的出了門。

  車不夠,鄭總還特意派了他的座駕,專門送吳教授和李定安。

  臨別之時,吳湘又著重的介紹了一下金教授:「這位是河師考古學院的金奉南院長!」

  還是老鄉?

  而且和京大的淵源極深:河師考古系就是京大文博學院支援建立的。動不動,河師就會請京大的教授去授課。而時不時的,河師的師生就會來京大進修。

  又和李定安握了握手,金教授稍一沉吟:「吳教授,你看什麼時候方便,能不能請李老師來河師上幾節課?」

  李定安有些懵。

  他自個都還沒學明白呢,給別人講課?

  開玩笑的吧?

  但沒想到,吳湘竟然點了點頭:「過段時間吧,等他把手上的課題忙完!」

  金教授使勁的點著頭:「好……那就說定了……」

  李定安是徹底懵逼:真就答應了?

  三人分開,臨上車時,他都沒反應過來。

  但沒想,還有讓他更懵的。

  坐進車裡,吳湘又說:「我讓系裡組織一下,過兩天你抽個空,回來上幾節課……就講這次研究的蒙古瓷。」

  李定安眼睛都瞪圓了:吳教授的這個「上幾節課」,和金教授的「上幾節課」,有什麼區別?

  他扭過脖子:「老師……這……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吳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論文沒發表,還是課題沒完善?……別忘了,你也是導師助理,還領著學校的工資……」

  李定安愣了愣,不說話了。

  要說有沒有研究透徹,研究明白,那肯定還早。但要說論點和課題,全都是他一手歸納、總結、制定並完善的,他這個項目負責人名符其實。

  所以吳湘才會說,他也在給李定安打下手。

  高勝東也在旁邊幫腔:「師弟,這很正常的,包括我也會時不時的講課!」

  能一樣嗎,你本來就是講師好不好?

  李定安猶豫了一下:「萬一講砸了呢?」

  呵呵……怎麼可能?

  就李定安的知識儲備量……你當國博和故宮的研究員真就那麼謙虛,見誰都叫老師?

  包括他這口才……就連國博最能說,最能扯淡的馬獻明都經常被他懟的一愣一愣。

  所以,吳湘一點都不擔心……

  吳湘懶洋洋的往後一靠:「砸了就砸了……放心講你的……」

  「那……好吧!」

  李定安嘆了口氣:光是一個蒙古瓷,就可以從「民族文化」、「民族歷史」、「中西方藝術融合」、「琺瑯彩與浮雕瓷」等方面延伸出十多個課題。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以及N多次。

  所以說,他這個「老師」,看來是要名符其實了……

  西交民巷離故宮就只有兩公里,轉著念頭的功夫,車就到了。

  十數位文保員和研究人員嚴整以待,沒幾分鐘,就將車裡的東西一搬而空,全送到了研保中心。

  前期的工作高勝東和舒靜好已做了大半,剩下的就是錄檔,工作人員有條不紊。

  「李老師,是御瓷對吧?」馬獻明雙眼放光,「要不先讓我瞅瞅?」

  李定安點頭:「可以!」

  他也想看看,如果不靠系統,自己和權威的學者之間是不是還有差距,差距又是多大。

  馬獻明興奮的搓了搓手,來到了長案前。

  瓷器不多,不到二十件,而相應的,每一件的特徵都很明顯。

  「這是漢陶……」

  「這是明代的瓷州窯……」

  「這是清代定窯……」

  「嘿……還有吉州窯?」

  一件一件的看了過去,也就十來分鐘,馬獻明就排除了其中的大部分。最後,就只剩兩隻晚清御窯粉彩瓶,和那兩隻青花碗。

  「儲秀宮的款……說不定就是慈禧御用……」

  算是精品,但對故宮來說,早研究透了,所以肯定不是這兩件……

  馬獻明再次排除,最後瞅了一圈。

  好像就剩這兩隻沒款的青花碗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看來就是這個了。

  因為已經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

  在眾人注視下,馬獻明拿起了其中一隻:「嗨,西洋畫法?」

  「還是釉上青花?有點像釉上畫琺瑯的工藝……」

  「浮雕瓷,還是淺浮雕?倒是少見……

  淺浮雕?

  高勝東聽的有點懵,說實話,他是真的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凡提到浮雕瓷,指的就是高浮雕。

  心中疑惑,他剛準備問,卻被李定安輕輕的捅了一下。

  他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更不代表京大沒有覆蓋到相關的知識面。

  只是因為這玩意絕了跡,連相關的工藝、記載也一同消失,所以資料中只是像征性的提了一句,學校基本上不會講授。

  所以,問是絕對不能問的,不然就等於自揭其短。

  高勝東猝然醒悟,只覺臉上發燒:怪不得這兩碗並非常見的浮雕瓷的胎刻工藝?

  虧自己當初還告訴舒靜好:仿的不倫不類?

  吳湘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怎麼這麼亮,感覺像是用了鈦白……但是這顏色,又不太像……嗯?這顏色不對,從來沒見過……」

  馬獻明喃喃自語,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肯定是這東西,因為其它的都和「國寶」兩個字沾不上邊,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感覺就隔了那麼一層窗戶紙,卻怎麼都捅不破?

  想了好久,他陡然一嘆:「吳教授,呂院長,要不你們也看一眼?」

  呂本之搖了搖頭,吳湘也搖了搖頭。

  因為李定安電話里提過,他們早就知道答案。

  剛才運進來的時候,他們又著重看過:沒錯,就是那東西。

  當然,這是以果推因,所以才簡單。說直白一點,確實只隔了一層窗戶紙,但問題是,得有人提前扎個眼兒。不然就像馬獻明這樣,打死都像不到那一方面。

  「我反正盡力了……」

  馬獻明撓著腦門:「那李老師,這到底是什麼?」

  「馬所,你是喝酒了,所以思維和記憶受到了影響……」李定安笑著提醒,「這不是鈦白釉……」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鈦白釉,鈦白只是白,卻不會像這樣亮晶晶,感覺像添了珍珠粉似的?

  嗯,珍珠粉?

  馬獻明猝然一愣,猛的把碗舉了起來,稍一頓,又是一個激靈:「哎喲……珍珠釉?」

  圍觀的研究員精神一振,全圍了上來:「珍珠釉……豈不就是一品青花?」

  「就是那東西,又叫六合同春!」

  「我去,這是圓明青花……不是失傳了嗎?」

  「史載當年八國聯軍進京,一把火全給燒光了……這兩隻是從哪冒出來的?」

  「估計之前就流傳出來的,估計世上就這兩隻……所以才是國寶,才是稀世之珍!」

  「但看著不像……你看,這上面沒珍珠粒……」

  何安邦也愣了,一個箭步跳了過來,抱起了另一隻。

  「真的是圓明青花?」

  李定安點點頭:「對,又叫一品青花,但不是康熙時期由朗士寧所創的六合同春瓷,而是工藝經過演變進化之後,晚清官窯獨創的珍珠釉瓷……」

  聽到「圓明青花」、「一品青花」,何安邦眼睛發光,後面的壓根就沒顧上聽。

  因為史料明確記載,這玩意早絕跡了,同圓明圓一道燒了個精光,包括工藝技術。

  也因此,偶爾才會在史料中提到,但大都是一兩個詞。

  但這會,突然冒出來了兩隻?

  這不是國寶是什麼?

  嗯……不對?

  驚詫了一陣,何安邦又發現了疑點:「這上面的珍珠粒呢?」

  哪有什麼珍珠粒?

  李定安又解釋:「我這麼說吧:當時的六合同春與一品青花都是獨屬圓明圓的陳設御瓷,經常一同擺放,就是這個原因,凡史料記載,有六合同春就有一品青花……也因此被統稱為圓明青花。

  到後面,東西全被燒了,留下的資料也少的可憐,久而久之,後人就把這兩種瓷器當成了一種東西……所以,六合同春是六合同春,那上面的粒也不叫珍珠粒,只是浮雕粒,真正的珍珠釉瓷,指的就是你手上這一種……」

  珍珠釉……珍珠釉……

  什麼意思?

  何安邦一愣,猛的瞪大了眼睛:「意思就是這上面的釉,是用珍珠上的色……真的珍珠?」

  「對!」李定安重重一點頭,「所以才說這東西是稀世之珍……」

  「嗡」的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許多的人的腦海里浮現出同樣的念頭:天方夜潭!

  因為珍珠這玩意說白了就是蚌的分泌物,是有機物質,溫度稍高點就會脫水、變色,超過一百度,就會燒焦、分解、甚至是風化。

  也別說用火烤了,在太陽底下曬的久一些,都會變質,開裂。

  現在卻說,拿這東西給瓷器上釉?

  這是工藝?

  這是黑科技好不好!

  但正因為如此,何安邦反而愈發相信,這玩意是真的。

  因為呂本之和吳湘的態度,更因為他們此時淡定的神情,也更因為馬獻明雙眼冒著賊光,還咬著牙,不斷的給他使著眼色。

  還能是什麼意思?

  搶……

  他放下碗,鄭重其事的問:「老馬,是不是有相關記載?」

  「有!」馬獻明斬釘截鐵的點著頭,「故宮裡有,京大也有,包括我們也有……但一直以來,科學界一直認為是史料記載有誤,後人以訛傳訛……包括現在,也還沒有成熟的珍珠高溫處理的相關工藝……」

  科學界?

  現在都沒有成熟工藝?

  何安邦都有些懵。

  史料確實記載有誤,但得反過來。也就是說,這兩隻碗的出現,不但推翻之前與相關的所有的考古、瓷器等學術成果,還包括相應的科學研究成果?

  這一下,不但是越了界,堪稱是一越越到了銀河系……

  那要是等相關的課題立項,是不是不亞於一場學術地震?

  不誇張的說,與之相比,蒙古瓷只能給這東西提鞋……

  一瞬間,何安邦眼都直了,抱著碗不撒手:「合作,必須合作研究……誰說了都不好使,部長來了都不行……」

  馬獻明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怎麼還帶耍無賴的?

  李定安沒說話,呂本之也沒說話,只是看著吳教授。

  吳湘則是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不行,但得由京大主導……」

  說實話,從影響方面考慮,也確實得多找個墊背的,因為到時候要面對的,不但是整個考古學術界的集火,還包括科學界……

  何安邦狂喜,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

  而吳湘和呂本之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李定安。

  李定安先是愣了愣:這是……想讓自己具體負責?

  吳教授,呂院長,麻煩你們看看我這瘦弱的小身板……開什麼玩笑?

  他一個激靈,頭搖的波浪鼓似的:「蒙古瓷我都還沒研究清楚……」

  哦……也對!

  吳湘和呂本之又齊齊一點頭。

  別說李定安了,他倆加何安邦都不行。這個項目,估計得部里或社科院牽頭。

  但不管怎麼說,李定安這個主要負責人是絕對跑不了……

  吳湘想了想:「明天……哦不,下周一上班,你先開始準備,爭取一到兩期內,制定出大概方向和研究內容……到時需要誰配合,儘管挑,包括我和呂院,以及丁院……」

  李定安又傻了眼:這有什麼區別?

  到時往上報,文件上要署名的好不好?

  他本能的就想拒絕,但迎上三人期冀的目光,心裡又是一嘆。

  有機遇,才有壓力……這麼大的項目,難道真的甘心放棄?

  轉念再想:到時與一大堆學者、科學界的研究員唇槍舌箭,是不是很帶勁?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卵!

  他重重一點頭:「沒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