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眾人都傻眼了,居然是換車子?
瞪大眼睛想要看看畫面上這麼交錯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裡。【Google搜索】」寧帆點著屏幕。
錯身的時候,他們正好利用電梯進出的角度卡了視野完成了車輛交換。
一進一出,不是特別注意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
寧帆已經說破,可幾人還是看了好幾遍才發現問題。
「這……這練了多少次?」王多魚很是服氣,「魔術都沒有這個手法來的要求高吧?」
「那不一樣。」
寧帆笑起來。
「魔術才能賺多少錢,這個可是一錘子買賣穿金戴銀後半輩子吃喝不愁。」
「哪種不愁?」王多魚跟在寧帆身邊,總覺得寧帆的話有些別的意思。
「哪種都能不愁。」寧帆悠悠道,「賣出去沒人發現,想吃什麼吃什麼。賣出去有人發現,能吃什麼吃什麼,差不多。」
王多魚嘴角抽動:「還真是直白。」
說歸說,幾人看著畫面都明白了之前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再順著監控查過去,果然找到了之前裝了別的東西的記錄。
「單子查了麼?」
「嗯。」黃昊英回道,「已經確認過,都是博物館館藏的物品,這些是他們特別找了才湊出來的。」
「難怪,我知道了。」
寧帆的表情有些古怪。
幾人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真換假,假換真,都是姚家自己玩的遊戲。」
「什麼意思?」
除了寧帆,其他人都傻了。
這話他們單獨聽每個字都明白,連在一起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王多魚皺著眉頭,很想理解這段話,半晌還是搖搖頭。
他不理解。
黃昊英倒是琢磨出來點什麼,可寧帆不說話也不好先說話。
半兩金問道:「是家族紛爭?」
「不是。」
寧帆搖搖頭。
「說起來,你們可能有些不太相信。把東西弄出去的人是姚鈺,而他哥是去黑市再把這些東西買回來。」
王多魚:「……」
黃昊英:「???」
半兩金:「!!!」
三人的表情寫在臉上,寧帆也知道會有這個後果,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姚家能夠活這麼久,確實有他獨到的地方。之前我們的分析方向都是建立在姚珏是個反派的基礎上。」
寧帆沉默兩秒。
「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姚家已經有一個反派,那麼姚珏為什麼不能是正面的?」
眾人咽下口水,在回味這句話的意思。
「所以,姚家是想要兩頭下注?」半晌,王多魚道。
「並不只是這樣。」寧帆搖頭。
「到他們這個層面,兩頭下注什麼的已經太過幼稚了,就算是他們想,上面也不會允許。」
「所以……他們乾脆分裂成了兩派?」黃昊英思緒中缺失的那塊補了上去。
「嗯。」寧帆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好魄力!」黃昊英收回眼神,感慨姚家做出這個決定的家主是個狠人。
與其等外面的壓力逼迫,不如一開始就分成兩派。
東風西風都是朝自己屋裡吹的。
真有問題,不管是急流勇退還是中興明哲保身,都好過。
不過姚半仙出事後姚家肉眼可見的衰敗,估計過不了多久也就沒有這兩脈的競爭了。
「所以姚珏這是在做好他的分內事?」
王多魚聲音不大,可幾人距離不遠,都聽得清楚。
還是覺得有些荒誕。
半晌,接受了這個事情後,想起另外的問題。
「他從哪知道這些東西的下落的?」
「姚家的情報網。」
寧帆面無表情。
一個能夠掌控全國近半數城市地下文物遺址信息的家族,東都還是大本營。
要是連明清重要文物的流傳都搞不清,這家族也不用存在了。
眾人沒有說話,認真思索著寧帆這話的深意。
姚鈺和姚珏明顯是姚家選出來的里子和面子。
里子越黑面子越光彩。
但他們想不明白,姚珏明明可以當一個錦緞面子,為什麼會幫忙處理姚鈺的髒事。
「他們是親兄弟吧?」寧帆淡淡道。
眾人一怔,眼神古怪起來。
富無兄弟,窮無親戚。
東都姚家明里暗裡也有幾十億的資產,姚家兄弟還能有兄弟情?
「姚珏大姚鈺六歲,姚鈺出生之後,他們的母親大出血離世。」寧帆側目,「姚鈺怎麼想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姚珏很疼愛這個弟弟。」
「那他直接過去教育一番……我知道了!」王多魚晃晃腦袋,想明白了。
姚家的里子,必須存在!
東都姚家幾千年的基業和黑歷史,一旦地位不存,上來的不管是誰都想狠狠咬一塊肉下來。
姚家在決定分出里子和面子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現在的情況。
姚鈺管著里子,要死大家一起死。
姚珏當著面子,是姚家最後一重保險。
「好算計!」
寧帆收回目光。
「寧大師,這事情難道就算了?」王多魚憤憤不平。
「正事重要,回頭再說。」
寧帆開口,這事翻篇,眾人繼續關注起魯皋元的動靜。
見過姚珏後,魯皋元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門。
他們可不信神工門的人會這麼淡定。
果然,姚珏這邊從博物館回去沒多久,魯皋元就再次出門。
這次的方向……
「操!」
「他來找姚鈺幹什麼!」
叫喊聲中,魯皋元已經停在姚鈺出現過的廠子,打了招呼直接進門,看起來就是熟人。
「兄弟兩人演無間道麼?」王多魚嗤笑一聲捂住肚子。
屋內幾人都沒理會他的調侃,眉頭緊鎖:「這事情好像比我們想的複雜。」
「什麼就複雜了?」王多魚懵了,「這不就是哥哥弟弟分道揚鑣卻還暗通信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事情麼?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其他人倒沒想這麼簡單。
要是姚家真的想要做這種事情,沒必要找上外人來當中間人。
何況神工門和姚家也不算過命的交情。
這事情八成是兄弟兩都有事情找魯皋元,他在中間碰巧吃了份肥差。
寧帆想了片刻,安排人去查魯皋元的銷路。
眾人暗暗咋舌。
姚家兄弟做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大概,魯皋元作為中間人,差不多就是往來信息賣賣貨。
寧帆這安排恰好卡在三寸上面。
只要找到一處紕漏,後面就要他好看。
很快,消息傳回。
魯皋元最近去過的市場全部列出,物品也對上了二十多件。
除了他自己撿漏的,的確還有一批來歷不明的。
「好傢夥,這是真不怕吃槍子啊?」黃昊英狠狠道。
他最看不上這種吃裡扒外的。
「有本事幹什麼不好,非要搞這種事情,有手有腳,不能掙錢麼。」
「有良心掙得慢。」寧帆道。
……
黃昊英沒話說了。
寧帆繼續看著資料。
姚鈺、姚珏、魯皋元,這三個人的事情基本弄明白了。
但是背後的人和關鍵還沒有找到。
傳國玉璽的消息魯皋元一定放出去了。
姚家必然是會拿到的,其他人……
寧帆不敢保證,不過也應該差不多就是了。
秘密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秘密,區別是多快時間讓所有人知道。
寧家的事情,莫冉那邊還沒有消息。
不過寧帆也不著急。
全國有龍脈的地方都有人在看著,天上衛星也有關注目標,只亞要有風吹草動,他就能知道消息。
現在最大的問題反而是李從珂墓葬和地宮的入口。
第一個進去的究竟是誰?
現在幾乎可以排除姚家和魯皋元的嫌疑。
可在東都這地界上,還有誰能擁有這麼強大的能力?
取了東西還能遮掩消息,黑白兩道都查不出來?
寧帆不認為東都能存在這樣的人。
「寧大師?」半兩金看他面色不好,端水送了過來,「還在為玉璽發愁?」
「嗯。」
「我倒是有個辦法。」半兩金笑道。
寧帆側目,他知道半兩金不會隨便開口,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方法。
半兩金指指博物館:「傳國玉璽到手的消息現在只有幾個人知道,不主動宣傳出去是不可能擴散開的,。」
「不管別人要做什麼事情,最要緊的無非就是傳開消息或者封鎖消息。」
「現在我們封鎖沒有進展,不如直接傳開,讓別人替我們頭疼。」
……
「有道理!」
寧帆眼神亮起,他之前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是姚家所做,並沒有考慮到還有其他人的事情。
如果消息傳開,知道傳國玉璽已經交易成功的人必然會有動靜。
這麼想來,姚家兄弟和魯皋元現在壓制線索倒也能理解。
假如他們手上真的有另一枚傳國玉璽。
現在趁著局勢不穩的時候還可以找到賣家,而一旦消息傳開,他們手裡的東西就會變成贗品。
這個角度想來,半兩金的提議還真是完美的破局點。
其他人也大為震驚。
他們都在跟著寧帆思考姚家的破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燈下黑的存在。
半兩金咬住唇:「是占卜告訴我的方向,真相藏在黑暗中。」
「……」
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麼,點頭謝過。
第二天。
東都市民是在震驚中醒來的。
新聞頭條,報紙頭版,所有APP的彈窗都是一條消息。
《夏國傳國玉璽花落東都!》
《震驚!消失千年傳國玉璽重現人間!》
《鎮國之寶,和氏璧傳國玉璽出現!》
《夏國重寶傳國玉璽回來了!》
……
各式各樣的標題炸翻全網。
寧帆的直播間內更是轟動無比。
「什麼情況?這消息不直播?」
「臥槽,寧大師去東都了?這不會是……」
「要是真的,我這可就直接開始刷火箭了!」
「寧大師不厚道啊,這不開直播給個一手資料!」
「一手……資料?」
「牛哇牛哇,這破路都開車!」
……
彈幕聲聲,寧帆亮出直播。
這也是宣傳的一環,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環。
「寧大師早!」
「寧大師……」
寧帆剛開播就湧上來無數觀眾。
滿屏幕的彈幕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
「傳國玉璽真的找到了?」
「嗯。」
「在東都?」
「嗯。」
「能看看麼?」
「嗯。」
半晌,彈幕沸騰,密密麻麻的彈幕遮蓋住屏幕,一點縫隙都沒有露出。
「臥槽!」
「這就開眼了?」
「我截圖了,這東西放在家裡有用麼?」
「鎮國的東西你敢放在家裡,兄弟你鎮得住麼?」
「我就想說,寧大師牛逼!」
彈幕不消多說。
而在寧帆放出傳國玉璽的畫面後,直播間的打賞也沒有停過。
粗略估計,這麼一會功夫已經刷出來半個小目標了。
秒入斗金?
寧帆想了幾秒,懶得去算。
反正想的時候已經掙到這麼多了,不想了。
不少寶友們發完消息就清空彈幕認真看著寧帆拿出來的傳國玉璽。
青白色,帶著油潤感,透如翡翠,又有一些黃色飄起。
「好玉!」
寶友們不善言辭,用最樸素的修辭說著最真心的話。
很多人並不清楚傳國玉璽的來歷。
無論是最開始的和氏璧,還是後來的各種紛爭和歷史變換。
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這個鎮國神器致以最崇敬的禮節。
聞名夏國的文物不多,傳國玉璽絕對算是最重要的一個。
事實上,在寧帆告知莫冉傳國玉璽已經到手的時候,莫冉就恨不得親自飛過來查看。
後來在寧帆的勸說和威脅下才平復心情在天都等著。
可就算是用傳國玉璽釣魚,他也展現出了夏國文物第一人的魄力和實力。
一夜時間,傳國玉璽爆燃全網。
甚至連三維模型圖都已經在故宮博物院主頁面做了展示。
寧帆直播間作為實物展覽更是湧入了近三億人。
如果不是寧帆還有別的事情,莫冉甚至想讓他再上一次夏國新聞。
與此同時。
天都一間屋子內,壓低的聲音對著電話咆哮:「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東西是真的麼?現在這個新聞上的是什麼情況?」
「我必須要一個說法!你們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要以為造假騙的過別人,你們這是找死!」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是淡定。
「我們的合作一直很有誠意,至於傳國玉璽,我可以確定是真品。」
「不過這個電視上的真品也有些意思,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查明情況的。」
「在此之前,我希望我們的合約還一直有效。」
電話掛斷,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屏幕上依舊是傳國玉璽的畫面和新聞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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