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認不出來的?」
「很簡單啊。記住本站域名」
寧帆意興闌珊地開口。
「陶文源自上古的壁畫象形符號,向下承接金文,在意思上是有連貫性的。」
「你們要按照後世的銘文來理解肯定是不行的。」
「要知道壁畫和文字雖然都是記錄,可是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這……
「寧大師,還請明示!」
直播間內三個教授和一群學者聽到這話都隱隱像是抓住了什麼,可就是反應不到抓到了什麼。
一臉愁容請寧帆解釋。
「壁畫是說明狀態,而銘文是說明事情,懂了嗎?」
此句一出。
唐奇勝三人雙眼圓睜,宛如石破天驚!
整個人都在顫抖,看著陶罐上面的符文渾身發抖,生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種理解方式。
這絕對是學術界的一個突破點!
普通的寶友聽到這話都不太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一個說法麼?
壁畫和金文不都是記錄信息的麼?
這難道還有什麼區別?
「不一樣,這可太不一樣了!」
唐奇勝激動地高叫。
「果然聽寧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開解了!原來這句話就是壁畫符號和文字最大的差別!」
「我悟了,我終於悟了啊!」
直播間寶友還是不理解,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奇勝看著寶友的疑惑嘆一口氣。
「寶友,你們和我們一樣,陷入誤區了!」
「壁畫和文字雖然都是記錄,可是壁畫和文字記錄的信息量是不一樣的!」
「你看到一幅畫,只能看到一個場景性的畫面。」
「可是你看到一段文字,記錄的卻是一整段故事,這其中的信息量自然不一樣。」
看直播間的觀眾還不理解,唐奇勝索性舉了例子。
「牆上有一幅畫,如果只是幾個人圍著篝火,你們只知道這是一群人圍著篝火,再多的信息你們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就要看關聯的畫面來猜測和推斷。」
「比如這幅畫前面還有一群人在獵鹿的畫面,而火堆上還有一頭鹿。」
「那我們就可以認為這是古人在記錄他們狩獵及狩獵成功回來後的慶祝畫面。」
「如果再後面還有人圍繞著出生的孩子或者一群持武器的軍隊,那或許又是另一個意思。」
「但是文字就不一樣。」
唐奇勝說完,眼睛上反射出光芒。
「文字可以清晰的傳遞出事情的始末,甚至擁有比圖像更加豐富的信息。」
「比如還是剛才的畫面,只需要狩獲吉慶,四個字就可以說的很明白。」
「所以在人類社會的發展中,有一項重要的進化依據門檻就是發明了文字。」
「這是比符號更加先進的一種信息傳遞方式。」
「只需要幾個字就可以傳遞更多的信息。」
那這個陶文?
寶友們還是有些不理解。
「早期的文字不可能做到包含這麼多信息,只是和符號一樣起到了標記的作用。」
「之前我們一直按照文字的方向去理解這些陶文,並沒有想過是標記的層面。」
「剛剛寧大師提醒才反應過來還有這個可能性。」
「這才感慨寧大師提醒的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寧帆不以為然擺擺手。
「這只是思維慣性,你們只要跳出固有思維也可以想到。」
「可就算想到,這些文字符號也認不出來,一樣的。」
唐奇勝、徐葉勉和薛真三人全都有些無奈。
他們作為夏國最頂尖的一批文字學專家。
面對這個南詔國陶文完全沒有下手的地方,就算是寧帆點出這些符號,他們也需要長時間去對照破解才行。
在聽到寧帆知道這些符號的意思後全都只想聽聽寧帆的見解。
「山洞葬人,頭耳入罐。」
寧帆說完,整個直播間都愣住。
「寧大師,就這樣嗎?真的準確麼?」
寶友們看著罐子都有些遲疑。
他們雖然不認識陶文,可是認識字數啊。
「這罐子上的符號可不是八個,寧大師您這也太概括了點吧?」
寧帆看著評論回答道。
「因為很多符號和文字並不是一一對應的。」
「古人寫一個符號,有可能是文字中的一句話,也有可能用很多個符號表示,只有一個字。」
「這只是我根據這個陶文整理出來的最終的含義。」
「寧大師,您認出來了幾個?」
唐奇勝三人聽到寧帆的話滿是震驚。
要知道他們費盡心力也不過只是猜出來了一兩個符號的意思,根本無法判斷所有的符文的含義。
可是聽寧帆的意思,居然是全部看出來了。
這就不是一般的厲害了,而是完全吊打他們。
三人全都虛心請教。
直播間其他觀眾也都想要聽聽寧帆看出來了什麼信息。
「河流、山川、天空、山洞、人、死亡、天空、瓶子……」
寧帆一個個符號講解過去,眼神落下。
「剛才就說了,古人用符號來標記萬物。」
「這些東西連在一起就是古人覺得可以說明人從生到死後的處理過程。」
「所以放置這個東西的地方也是當時古南詔國的祭壇處。」
「後來隨著南詔國的發展,文字也有了進步,所以原有的東西都被封存在祭壇之內。」
「祭壇外都是僰文,祭壇內都是陶文。」
「你們打開祭壇看到相似就下意識地以為這些是同樣的文字,這才出錯。」
「就這麼簡單,是見知障了。」
「原來如此!」
直播間眾人恍然大悟。
唐奇勝三人也如獲至寶,捧著罐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可是跨時代意義的陶文的發現!
寧帆就這麼直接公布出來,簡直是給了所有的史學研究者一個暴擊。
寶友們沒有感覺,可他們卻跟觸電一樣,匆匆下線投入研究。
寶友們也都明白過來。
難怪剛剛寧帆說三個專家是慣性思維。
這麼一想可不就是麼。
再看寧帆,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禁感慨寧大師的定力就是好。
此刻,直播間內,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又有一個寶友出現,笑著拿出一樣東西。
「寧大師,既然您對古文字這麼有研究,我這裡有一張拓片,不知道您認不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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