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眉頭一皺。
「這卻是有些難辦了。」
「雙方各執一詞,我該信誰?」他話鋒一轉:「你們可有證據?如是沒有,便雙方對峙吧。」
「沒有。」張雲十分澹定。
王五也只能皺著眉頭道:「原本是有證據的,但他將證據毀了!」
「什麼證據?」趙無極追問。
「考卷!」
「我等的考卷,他盡皆毀了。」
「若是考卷在,便是最直觀的證據,因為,此人他!!!」王五指著白小飛的鼻子,正要繼續說。
卻見白小飛翻著白眼:「因為我交的白卷。」
「但我卻依舊合格了。」
「所以你認為考官與我有關係,故意包庇我,甚至因此連試卷都毀了,對吧?」
王五一愣。
啊這???
就這麼承認了???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啊,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卻說不上來,只能點頭:「不錯!」
「趙長老,你看,他都承認了。」
「長老。」張雲抱拳:「事情經過就是如此,您老定奪吧。」
王五:「???」
這個考官也承認了?
可是他為什麼依舊一臉不慌不忙的樣子???
不害怕嗎?
王五不解,只能眼巴巴看向趙無極,卻見後者哈哈一笑:「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有些事,卻是需要先說明白。」
「考官收卷、評卷之後,立刻毀掉試卷,這並非是為了毀滅證據,而是我們定下的規矩便是如此。」
「你若不信,可詢問其他考場考生,是否所有試卷都被毀去了?」
王五愣住。
他一直以為毀試卷是為了毀滅證據,卻沒想到竟是如此?
扭頭看去,果然發現幾乎所有考生都在點頭,不由面色微變,急道:「就算如此,他交白卷、一字未寫也是事實。」
「他自己親口承認了。」
「但考官依舊判他合格,這難道不是包庇之舉?」
「張雲,你來說吧。」趙無極笑了笑。
「是,長老。」
張雲上前一步,朗聲道:「並非包庇!」
「白小飛的確一字未寫,但在我看來,我所有分身監考的數萬個考場之中,唯有他一人,可得滿分。」
嘩~~~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大部分考生都覺得離譜。
但剩下如陸千山等一小部分人,卻是微微一愣,而後···突然覺得很合理!
「這,這叫什麼話?」
王五懵了,而後怒道:「趙長老,你要為我等考生做主啊!」
「他自己都承認了,一字未寫。」
「若是一字未寫都能得滿分,那我等辛苦答完所有題目的人又算什麼?」
「豈有公平可言?」
「我需要一個解釋!」
「實不相瞞,我乃天樞星域王家子弟!」
「若是不給我一個解釋,今日之時,我定要宣揚的整個仙界人盡皆知!」
「解釋?」張雲笑了:「不用長老給,我便可以給你這個解釋。」
「你問,你們這些辛苦答完所有題目的人算什麼?」
「我這便回答你,你們~~~」
「用聖主大人的話來說,你們,都是工具人。」
王五愣住。
陳錦月愣住。
所有靠自己答題的考生,都愣住了。
「工···工具人?」
「沒錯,就是工具人。」
「給其他人機會,讓他們可以通過各種手段答題的工具人,僅此而已。」
「你們或許難以理解。」
張雲笑了:「但你們轉頭,看看身邊之人,看認同的人,有多少?」
他們愣住,紛紛看向身邊,甚至以神識關注所有考生。
結果卻發現,還真有一小部分在點頭,並表示認可。
「怎,怎麼會?!」
「我不服!」
王五當即嘶吼道:「我分明所有題都會做,為何就成了工具人?!他一字未寫,憑什麼滿分?」
「這不公平!」
「不公平?」
張雲搖頭:「這很公平。」
「你莫非真以為自己實力很強、學識過人,所以所有考題,都能輕鬆作答?」
「難道不是麼?」王五反駁。
「大錯特錯!」
「之所以你和其他『工具人』能輕鬆回答這些考題,只是因為,這些題本就是為你們而出的。」
「當劃分考場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自動成為『工具人』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工具人不好。」
「至少,在成為工具人那一刻,你們就已經確定晉級,可以進入第二輪,而不用如其他人那般,面對超過九成八的恐怖淘汰率。」
「除非,你們自己違反考場規則。」
「這有何不公平?」
王五一愣。
其他『工具人』原本躁動、不滿的心,突然就舒服了。
是這樣嗎?
這麼一想,嘿?
好像還真沒什麼毛病。
工具人怎麼了?
沒讓我們付出什麼,反而能穩穩噹噹的晉級,這可真是太舒服了~
我願意當工具人~!
「···」
「好,此事我不追究。」王五咬牙道:「可他交白卷,為何還能獲得你口中的滿分評價?」
「因為~」
張雲攤手:「在我所有分身監考數萬個考場之中,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洞悉本次筆試真正所要考的內容,並給出了滿分答卷之人。」
「笑話,滿分答卷,便是一字不寫?」王五怒目而視。
「一字不寫並非滿分答卷。」張雲依舊平靜如水:「然,拿到試卷,不超過十息便洞悉本次筆試真正的含義,並一覺睡到考試結束,且一字不寫並交卷的,可評滿分。」
「真···真正要考的內容,本次筆試的含義?」王五懵了。
這怎麼越說越玄乎?
難不成考的不是試卷之上的十個問題???
「口說無憑!」
王五咬牙切齒:「你有何證據?」
「很簡單。」張雲回應:「你與白小飛同考場,也該知道,他拿到試卷後,很快便開始趴在考桌之上睡覺,是與不是。」
「是,那又如何?」
「交卷鐘聲響起,他澹定起身,拿著一字未寫的試卷,前來交卷,是與不是?」
「是,但這又如何?」
「方才你發難,說我包庇於他,他沒有任何驚慌,到現在為止,一直無比澹定,且自行承認自己一字未寫,交的白卷,可對?」
「對,可這???」
「沒有可這。」
「一切的一切,說明他早已胸有成竹,洞悉了本次筆試的真正含義,所以才會有如此表現。」
張雲澹然相視。
心道:看吧,這就是沒悟性的。
王五怒了。
特麼的,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當即怒道:「你口口聲聲說本次筆試的真正含義,以及所謂真正要考的內容。」
「那你告訴我,要考的,到底是什麼?!」
張雲笑了。
「我想,這個問題,許多考生都能回答你。」
白小飛撇了王五一眼,一陣搖頭:「多吃點豬腦吧,補補腦。」
王五頓時氣急:「你特麼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