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我有一個夢想
「轟！轟！」
火炮的轟鳴聲依然沒有停息，在洛丹倫大帆船的猛烈攻擊下，奎爾薩拉斯近海艦隊只能勉強拖延時間，根本無法對敵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該死！」
近海艦隊的提督名為傑弗遜·伯里曼，是奎爾薩拉斯十分少見的平民出身高級軍官。
伯里曼提督年輕時曾遊歷過整個艾澤拉斯，還在海上王國庫爾提拉斯定居過很長一段時間。
在伯拉勒斯討生活時，他加入了一家海貿商會，最多時曾統領過由15艘武裝商船編成的艦隊與海盜戰鬥。
隨著年歲的增長，本著落葉歸根的想法，鬚髮皆白的伯里曼辭去了商會高管的職務，打算回到奎爾薩拉斯頤養天年。
伯里曼回國時正好趕上老國王安納斯特里亞重開邊境，與包括庫爾提拉斯在內的多個國家再度通商。
奎爾薩拉斯有意組建一支專職保護近海區域的輕型艦隊。
經過老友的介紹，擁有豐富海戰經驗的伯里曼被推薦給剛剛繼位的凱爾薩斯。
得知伯里曼的履歷，親自測試過他的能力後，唯才是舉的凱爾薩斯破格將他提拔為近海艦隊的提督。
伯里曼有一個夢想，他希望能在自己最後的百年時光內，為奎爾薩拉斯建立一支擁有遠洋作戰能力的強大艦隊。
不說趕上庫爾提拉斯，至少不能輸給鄰國洛丹倫。
常年在海上討生活，伯里曼很強清楚海權的重要性。
前往逐日者王庭參加面試時，白髮蒼蒼的伯里曼就大膽提出過建議。
奎爾薩拉斯的海上守備太過薄弱，不能將所有的海上防禦交給庫爾提拉斯。
畢竟，國與國之間的關係變化誰也不敢保證。
萬一庫爾提拉斯因為某些事情與奎爾薩拉斯鬧掰，到了那時候才來籌備艦隊肯定是來不及的。
人生閱歷豐富的伯里曼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
重新大步前進的奎爾薩拉斯百廢待興，需要投入人力物力的領域多如牛毛。
如今奎爾薩拉斯和庫爾提拉斯還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海軍艦隊的組建需求並不迫切，優先級比不上其他重要事項。
海軍是一種講究傳統的兵種，如果沒有熟練的水手支撐，就算拉起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也無法填充足夠的人手。
人老彌堅的伯里曼能看出來，新王凱爾薩斯不是安於現狀的人，遲早有一天他會著手整頓海軍。
在此之前，伯里曼打算先為未來做好準備。
藉助統領近海艦隊的機會，先訓練出一批熟練的海軍水手。
當初面見凱爾薩斯時，伯里曼就提出過自己的憂慮。
萬一在將來的某一天與洛丹倫爆發戰爭，以奎爾薩拉斯現有的海軍編制，根本不可能擋得住那些大船的衝擊。
伯里曼最早提出這個擔憂時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未雨綢繆。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份擔憂居然會這麼早實現。
不懂海戰的人或許看不出來，伯里曼這種海上老油條一眼就能認出，這些所謂的「海盜」完全就是正規軍的套路。
一開始伯里曼還懷疑過庫爾提拉斯，但憑藉自己對庫爾提拉斯海軍的了解，伯里曼很快就否決了這種可能性，進而將懷疑對象鎖定為洛丹倫。
伯里曼擁有豐富的海戰經驗，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光憑奎爾薩拉斯近海艦隊這群臭魚爛蝦的船隻，想擊敗洛丹倫那些船堅炮利的大帆船無疑是痴人說夢。
還好，奎爾薩拉斯決策層也知道己方的海軍是什麼個情況。
伯里曼收到的命令並非殲敵，而是拖延時間。
伯里曼聽說過第二次獸人大戰時的那場慘烈海戰，在海上不可一世的庫爾提拉斯愣是被獸人的紅龍騎士噴得哭爹喊娘，連隨軍出征的王儲德雷克都葬身於大海之上。
而現在，當初那批紅龍成了奎爾薩拉斯的一員。
伯里曼很想親眼目睹那一幕慘劇在敵人身上重現，為此，他拼了老命的指揮遠不如敵方的輕型戰船在大海上努力糾纏。
巴利·韋斯溫海軍上校是一員海軍宿將，曾經跟隨前聯盟海軍上將戴林參加過與部落的海戰，經驗同樣十分豐富。
他能看出來，奎爾薩拉斯這只可憐的近海艦隊有一名老練的指揮官，他們的目的就是延緩己方艦隊攻入陽帆港的時間。
韋斯溫全力指揮艦隊，試圖衝破敵軍的糾纏，阿比迪斯則是有些不安的轉頭望向岸邊。
「拖延時間嗎……這代表敵人還有後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奎爾薩拉斯的紅龍騎士團從建立開始，還從來沒有在世人面前正式露過臉。
唯一一次出征就是近期襲擊祖瑪沙爾。
好巧不巧，重任在身的阿比迪斯和韋斯溫沒有獲得那場戰鬥的詳細情報，尚且不知道奎爾薩拉斯有這麼一支高機動力量。
憑藉領軍多年的經驗，阿比迪斯猜到了對方拖延時間的目的，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奎爾薩拉斯的後手會是曾經庫爾提拉斯的噩夢。
「昂！」
當嘹亮的龍吟從天邊響起時，韋斯溫全身一陣激靈。
他做夢都忘不了這種熟悉的吼聲。
立刻放下所有指揮工作，韋斯溫驚慌失措的抬頭望向天際。
一隻體型龐大的成年黑龍飛在最前面，兩隻相對較小的藍色幼龍相伴左右，三隻巨龍直勾勾的向戰場所在的位置急速逼近。
「……黑龍？」
韋斯溫和阿比迪斯都是洛丹倫的軍隊高層，有權知道某些平民無法知曉的秘密情報。
在他們的認知中，黑龍是背叛了龍族的叛徒，按理來說不可能跟與黑龍有著深仇大恨的藍龍一同行動。
但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
韋斯溫一頭霧水的向阿比迪斯問道：「阿爾弗雷德，我怎麼覺得……這三隻龍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淦里涼！不用你覺得！」
阿比迪斯黑著臉怒罵道：「就是朝我們來的！你還記得有關奎爾薩拉斯深影伯爵的情報嗎？」
韋斯溫：「哪一個？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與龍為伍的那個！」
「呃~」
韋斯溫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難道……」
經過阿比迪斯的提醒，韋斯溫隱約從持續逼近的黑龍背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不會吧？」
「吼！」
飛抵艦隊上空的奧妮克希亞當先噴出一串暗影烈焰龍息。
「叮噹！叮噹！」
奧妮克希亞到達戰場上空前，洛丹倫的幾艘大帆船上相繼響起預警的鈴鐺聲。
幾名腳下不穩的法師老爺從下層甲板走了上來，施法構建出一道道蒼藍色的奧術屏障，將各自的船隻籠罩在防禦結界內。
「哦？」
坐在奧妮克希亞背上的薩雷安挑了挑眉：「看來那次讓聯盟損失慘重的海戰給洛丹倫提了個醒，居然還在船上安排了幾個專門布置對空結界的法師。」
人類的學習能力很強，吃過一次虧就會做出對應的準備。
「昂！」
由奧妮克希亞打頭，三隻巨龍的龍息先後與防禦屏障接觸。
緹娜苟薩的龍息屬於湊數的，沒能對防禦屏障造成足夠的傷害。
正當某些人鬆了一口氣，以為這就是巨龍吐息的常態時，奧妮克希亞和斯黛拉苟薩輕鬆的突破了法師們的防守。
「怎麼可能？！」
韋斯溫看著自己的旗艦上被龍息引燃的黑色船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參考上一次紅龍騎士的龍息強度，泰瑞納斯陛下為艦隊配置的法師應該是能夠擋住龍息的，為什麼……」
「答案很簡單。」
阿比迪斯黑著一張臉解釋道：「這三隻……不，前面兩隻龍的實力遠在那些被獸人催熟的紅龍之上。」
「巴利，老朋友，我們恐怕有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