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迷之自信
目送斯黛拉苟薩載著薩雷安和瓦莉拉遠去，艾利桑德表情有些怪異的低頭看向身邊的凱爾薩斯。
「你們奎爾薩拉斯……和龍族關係很好？」
凱爾薩斯楞了一下，隨後搖頭失笑道：「不能算差，但也說不上多好。」
「我們和龍族的聯絡主要來自薩雷安和他的母親……這個話題以後有時間再慢慢詳談吧。」
艾利桑德會意的點了點頭，望向晴朗夜空的眼中露出頗為複雜的疲憊之色。
「一萬年了，忙於探索時間的我居然沒能看清凡多斯的本性，或許……真的是我搞錯了重心？」
……
飛在空中，薩雷安三人依然能看到和聽到貴族區傳來的巨大動靜。
論硬實力，艾塔烏斯和凡多斯在伯仲之間。
但艾塔烏斯此前從來沒見過奇詭的死靈法術，相反，凡多斯卻對艾塔烏斯的星術非常了解。
此消彼長之下，艾塔烏斯很快就在一對一的戰鬥中落入下風，只能在諾大的貴族區且戰且退，試圖將凡多斯引到那些坐鎮著老怪物的大家族。
凡多斯也不傻，他特意避開了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家族，專門抓那些不大不小的貴族來限制艾塔烏斯的行動。
在艾塔烏斯的認知中，蘇拉瑪的繁華正是依靠這些貴族的支持，他不能坐視本就人數不多的貴族子弟就此死於非命。
這個弱點正好被行事百無禁忌的凡多斯拿捏住，趁機廢掉了艾塔烏斯的左臂。
本就出於下風的艾塔烏斯再無還手之力，只能勉強支撐著，希望能得到艾利桑德派增援趕來。
「昂！」
從上空傳來的龍吼之聲讓交戰的雙方都吃了一驚，緊隨而至的就是一個尖銳的破空聲。
「轟！」
凡多斯急忙放棄進攻往後飛退，一道人影重重的砸在他身前的地面上，貴族區華貴的大理石地板被踩出了一個深坑。
不明物體落地的衝擊力將措不及防的艾塔烏斯向後震出，飛到半空中時他又被人抓著法袍下擺拽了下來。
艾塔烏斯壓根就沒清出手之人是誰，但他附近可以聽到一個刻意壓低的悅耳女聲。
「不想死就趕快撤離，這裡交給我們來處理。」
另一邊，從高空砸落下來的薩雷安已經與凡多斯開戰。
凡多斯的奧術師等級為52，與艾利桑德差了不少，但他卻有著18級的死靈法師（殘）職業。
『殘是什麼鬼啊……』
從等級就能大致看出，凡多斯雖然學會了死亡之力，但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合理運用，八成是沒有人教導，無師自通的。
雖然人品很糟糕，但薩雷安也不得不承認，凡多斯在法術之道上確實很有天賦。
仗著其他人對死亡之力的不了解，凡多斯在面對薩雷安時依然張牙舞爪，一副有攻無守的姿態。
「這麼勇？」
薩雷安心中有些無語，硬頂著吃了一發凡多斯的死亡能量彈，爭鋒相對的將外層包裹著死亡之力的奎爾塞拉砍向他的頭部。
本源相同的死亡之力相互抵消，沒有像艾塔烏斯的星術一樣被強行衰減。
「什麼？！」
當凡多斯意識到不對勁時，再想躲避已經太晚。
「呲！」
雖然凡多斯在最後關頭儘可能的向側面偏移身體，但薩雷安揮出的大劍依然砍掉了他的左手。
「哇哦~」
看著沾染著鮮血掉落在地的臂膀，薩雷安故意毒舌的譏諷道：「這下你和艾塔烏斯又回到同一起跑線了。」
「啊啊啊啊！」
斷臂的劇烈疼痛讓一向養尊處優的凡多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滿是怨恨的雙眼死死的瞪著薩雷安。
「你……為什麼會……」
薩雷安沒有向敵人解釋自身力量來源的習慣，趁他病，要他命。
失去了一隻手臂，凡多斯的戰鬥力明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眼見薩雷安高舉大劍進一步逼近，心生退意的凡多斯歇斯底里的放出一連串能量彈，其中夾雜著奧術、死靈和聖光三種力量。
薩雷安：「……你還真特娘的是個人才，聖光也會嗎。」
粗暴的架起武器擋住頭部要害，薩雷安完全沒有後退的想法，硬頂著劈頭蓋臉的複合能量彈衝到試圖逃跑的凡多斯面前。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閃現向後躲避時，凡多斯心裡有些崩潰，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硬吃攻擊的生猛敵人。
以往他與其他奧術師切磋決鬥時，彼此之間都會見招拆招，通常會用各種類型魔力護盾來擋住敵人的攻擊。
「沒見過真正的實戰？你以為是在過家家呢！」
薩雷安從小到大不知道揍過多少這種只會玩理論和切磋的學院派法師，一到拼死相搏的實戰時，他們有很大概率會當場麻爪。
強忍著法術反噬接連釋放了三次閃現術，凡多斯與薩雷安之間已經拉開了二十幾米的距離。
「以血為引，魔力增幅！」
關鍵時刻，凡多斯還是能狠下心的，他只是單純的缺少實戰經驗。
強行榨取自己斷臂血液中的魔力，凡多斯在短短一秒之內就構建好了傳送門。
當薩雷安擺出衝鋒的起步姿勢時，凡多斯已經一腳跨進了傳送門。
「該死的賤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
「想跑？」
薩雷安左腳踩地發力的瞬間，喉中同時奔湧出巨大的聲浪。
「吼！！」
巨龍怒吼附帶的聲波衝擊將毫無防備的凡多斯吼得眼冒金星，鼻血長流。
已經成型的傳送門也受到了影響，原本穩固的空間通道開始劇烈波動，最終因自身結構不穩而煙消雲散。
不等凡多斯從頭暈眼花的狀態中恢復過來，薩雷安已經突進到他的面前，用沒有持劍的左手卡住他的喉嚨，順應著衝鋒的力道將凡多斯向後推到一片貴族豪宅的外牆上。
「咳啊！」
法師的體質遠遠無法與戰士這種近戰猛人相比，本就被吼出了內傷的凡多斯撞到牆上的瞬間就噴出一口熱血。
「咚！」
雙手沒空的薩雷安一記火箭頭槌重重的撞在凡多斯的額頭上，終於讓他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當瓦莉拉安頓好艾塔烏斯，斯黛拉苟薩降落到地面時，戰鬥已經結束。
兩人頗為無語的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著聳了聳肩。
「你叫他莽夫，還真是沒冤枉他。」
「對吧？這傢伙一旦熱血上頭就不知道什麼叫風險管控與配合了。」
明明凡多斯的身材比薩雷安更高大，薩雷安卻像抓小雞一樣單手提著他的脖子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呢？」
「走，先去向艾利桑德和凱爾薩斯打個招呼，之後我們跑一趟阿蘇納，把這個傢伙交給法羅迪斯來處理。」
通過掐住凡多斯脖子的大手，薩雷安將他體內儲存的死亡之力全部吸乾。
這個半路出家的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領悟到死亡之力的，對這種與奧術截然不同的能量運用效率非常低下。
他這三腳貓的兩下子也就只能嚇嚇第一次接觸，不了解死亡之力本質的人。
如果凡多斯不用死亡之力迷之自信的與薩雷安對轟，薩雷安還真沒把握獨自戰勝他，需要瓦莉拉和斯黛拉苟薩的從旁策應。
當艾利桑德安頓好一隻手臂脫臼的艾塔烏斯趕到現場時，戰鬥早已結束。
看到被薩雷安抓在手中，斷臂、頭破、七竅流血的凡多斯時，艾利桑德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
「凱爾薩斯王子，這位……薩雷安·深影，他到底是什麼人？」
「嗯？我之前沒說嗎？」
凱爾薩斯懊惱的拍了拍額頭。
「薩雷安的母親是巨龍，他有一半的龍族血統，同時他也是奎爾薩拉斯的男爵，這次返回國內後，父王應該會把他的爵位提升到子爵了。」
艾利桑德和塔麗薩的表情多少有些奇怪：「這種……率直的人，在奎爾薩拉斯也能當貴族？」
凱爾薩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以前當然不行，不然那些老貴族會鬧翻天。」
「2年前，奎爾薩拉斯遭逢大難，戰後重建王國後，父王決定不再墨守成規，決意對奎爾薩拉斯進行大力改革。」
「過去的某些陳舊傳統已經不再適合如今的新時代，該丟的就丟了吧。」
艾利桑德看向薩雷安的雙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不再適合新時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