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席上

  這人分析了一長串,邊上的江湖人士都是連連點頭。閱讀

  「說得也是,與華山派並派又有什麼丟人的。他封不平劍挑少林武當,可說無敵於當世。

  五嶽並派後,還能跟著封不平學他的劍法武功,各方麵條件都比原來強出不知多少,簡直是跪求著都盼不來的機會。」

  左冷禪臉色黑成一片,旁邊的定逸師太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大聲朝他們呵斥,「你們是什麼人,我們五嶽劍派的事,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

  那些江湖人士立刻噤聲,匆匆往山上趕去,不敢做任何辯駁反抗。

  「定逸師太,不必與這幫無聊之人爭吵,誰知道是不是封不平請的托。」左冷禪的副手湯英鶚勸解道。

  左冷禪與方證對視一眼,走到了封不平身旁,卻發現玄關之後,沖虛道長正在與賣混沌的何三七等人談笑。

  沖虛看到幾個老朋友上來,便走到封不平身旁,也算是表明了作為盟友的態度。

  他對方證點了點頭,「方證大師,別來無恙。」

  「阿彌陀佛,貧僧只嘆江湖多坎坷。」

  封不平哈哈笑道:「方證大師說笑了,到底是一路坎坷還是一片坦途,只看個人選擇。左掌門、定閒師太、莫大先生,以為如何?」

  莫大冷哼一聲撇開頭去;

  定閒淡然微笑,不做回答;

  定逸雙眉倒豎,強忍著脾氣,扭開腦袋;

  左冷禪假笑一聲,「今日始知,五嶽華山的威風霸氣。」

  「左掌門謬讚了,各位遠道而來,給足了封某面子,先請上座,這流水之上,專門留有各位的尚座,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關中之地不缺的,封某都可滿足!」

  然後隨侍在封不平身旁的米為義,先是瞧了眼莫大,見對方沒有理會自己,暗自吐了口氣,便氣沉丹田,開始朝在場賓客唱喏。

  「盛迎少林方證大師,嵩山派左掌門,恆山派定閒師太、定逸師太,衡山派莫大先生!」

  這一聲唱喏,廣袤的龍首原上,所有賓客盡知,都十分訝異的看了過來。

  有心看戲的武林人士,都在暗道:正主來了。

  也有人疑問,怎的泰山派還未到場。

  封不平親自領著這幾位主角上座,為他們接風洗塵。

  各派掌門共聚一席,長老位居次席,弟子則在下方另外開席。

  各派精英弟子雖然都受過門中長輩囑託,可親眼見了現場如此莊重堂皇,巍然大氣的布置,也不由對華山派多有羨慕。

  便是這席間美食,更是牢牢抓住了他們的胃。

  便是之前對令狐沖滿是冷臉的恆山派一眾姑娘和尼姑,也開始變得活潑起來,一點也不與令狐沖見外,吃了還要拿,拿了還要吃。

  這恆山白雲庵,看來日子確實相當苦。令狐沖不由自主的這麼想。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接受過華山派盛情招待後,也就不好意思再冷臉面對一眾華山弟子,這溝通交流之間,華山派弟子便悄然將並派之後,華山派將可能實行的事說了出來。

  財富共享,武學共享,傳承備份,功績為上,等等以前熟知的一切再被強調。

  同時對比每個內門弟子的月例,發現華山派弟子要比各派弟子每月拿到的錢多出數倍。

  便是修煉用的內服外敷的藥草、補品,亦絕無任何短缺,登時令各派弟子羨慕非常。

  這些都是各派門中精英,連他們都生出腐化之情,日後要籠絡其他弟子,當不在話下。

  席間,左冷禪藉故離桌,卻與十三太保之中的湯英鶚、費彬見了一面。

  湯英鶚擔憂道:「掌門師兄,封不平如此展現華山派實力,便是本門精英弟子都有些動搖了。今日一戰,他看上去非常有把握,師弟覺得,最好聯合其餘兩派,再加少林,阻止這場並派。」

  左冷禪搖頭道:「除非能壓過封不平,否則便無法阻止他提議的並派之事。

  你總不想看到他提劍上門,強行並派吧。到時便是與華山派單打獨鬥,勝機更少。

  反倒不如今天,看能否借勢,與他車輪戰,消耗過後,或有機會能勝他。

  再者說,我這幾年閉關,得了方證大師的幫助,又與定逸、莫大終日切磋,這新創出來的密法,未必沒有一戰而勝的機會。」

  費彬在旁說道:「湯師兄,這些年你專心管理門派,未曾見過掌門師兄的武功。

  總之我對掌門師兄充滿信心,他新創的奇功,便是方證大師都難以正面抵擋。

  若是武功大進的定閒、定逸、莫大輪流消耗過封不平,掌門師兄獲勝的機會不小。」

  左冷禪轉頭看了眼這龍首原上的盛景,雙目當中滿是欲望與野心。

  「他封不平放下豪言,並派之後,無論是否為他獲勝,這華山的資源都會拿出來與五嶽劍派共享!

  哼,若我今日勝了他,當著這麼多武林群雄的面,他可無法抵賴,那麼這所有的一切,便是為我們嵩山派白做的嫁衣裳!」

  湯英鶚擔憂道:「可掌門師兄,你此前與其他兩派約定的是共抗華山並派之舉,若是事後你勝了,卻強行要求並派,這……」

  左冷禪眼中閃過冷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怪只能怪其他兩派太過天真,弱者哪有資格與強者講道理。」

  用餐之後,封不平邀請五嶽劍派各派掌門登上專屬各派的高台。

  那玉石所飾的專座,著實威風無比,看得下方武林群雄萬分羨慕,也給足了各派掌門面子。

  封不平見眾人就坐,他坐在屬於華山派東道主的位置上,手指空置的泰山派席位,專門問向左冷禪。

  「泰山的天門真人似乎很不給封某面子,未知左掌門以為如何?」

  左冷禪看了眼空置的泰山派位置,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一旁心軟的定閒看出了封不平眼中的殺機,不由勸阻道:「天門真人或許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呵呵,定閒師太終究是個心軟的。實話與各位說吧,諸位來我華山的路上,本門弟子亦是悄然相隨,就是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這泰山派自從收到封某寄去的帖子後,只回了封信,言稱退出五嶽劍派,便鎖山不出,裝起了縮頭烏龜。

  我五嶽劍派數十年來同氣連枝,豈是說退出就能退出的?他天門既想任性而為,封某便只能教一教他,何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說完後,他便向立於下方的玉鍾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