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槍聲一瞬間就打在鐵索上,激起火花來。
鍾宏濤心下真的慌了神,另一邊韓靖雙許多槍後,發覺並不能完全阻止對方繼續揮舞鐵索。
再看看躲在後面的鐘宏濤,韓靖雙腦袋飛快的轉起來。
擒賊先擒王,可轉念一想那人到底是伯爵府的長子,若是直接下手,恐怕溪鎮和鎮上的肖家幾人都不會好過,自己事小,若是……
想著韓靖雙便停下繼續攻擊鐵索的動作,抬手,瞄準。
「砰」
鍾宏濤身邊的心腹應聲倒地,眉心一紅點直穿腦後,心腹眼睛還大睜著,停留著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直挺挺的倒下。
這是什麼東西?!鍾宏濤看著眼前的一幕腿腳真切的發軟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就一聲,這一個人就沒了?
「若是再不停手,下一個就是你!以及你們。」韓靖雙沙啞的聲音惡狠狠的對著鍾宏濤道,又抬手一一指過一種兵卒。
「停……停……停手。」
鍾宏濤顫顫巍巍的抬手止住了手下們的動作,怎麼也理解不了眼前的人是如何隔著這樣遠的距離死在自己腳下的。
「你……你是什麼人?」鍾宏濤指著韓靖雙嚇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專門用雷火懲治惡人的神明!」
韓靖雙臉色陰霾,一心想著要護住身後的婦人和孩子們,隨口編造了個蹩腳的理由。
可若是要活著的人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後牙山這所謂的「剿匪」還需要最後的正名。
韓靖雙心道,這人只怕不能妄動。此刻心裡越發想肖珵鈺在自己身邊了。
鍾宏濤不敢再動,這才想起剛剛同韓靖雙一道而來的李葳和溪鎮鎮長,抬眼看向二人。
見鍾宏濤這人被嚇的不輕,反倒看向李葳二人,李葳同韓靖雙對視一眼,心下明白了韓靖雙的意思。
「請鍾大人帶人回雲州城審問,再行決斷。」
溪鎮,肖珵鈺因怕黑老虎等人不冷靜,只得命幾個官差乘快馬將夏國俘虜押送到雲州城去,教給李都尉。
自己則擔心後牙山山寨的情況,先行騎馬往後牙山趕。
等到了後牙山,山寨里不過一片焦土,以及剩下一地血污和屍體,其他的人已然不見蹤影。
看看地上的痕跡,似乎是抓到許多人,想來是帶回雲州城了。
這裡卻沒有韓靖雙三人的蹤跡,肖珵鈺更覺心中不妙,直往雲州城駐軍之地而去。
眼下肖珵鈺自己心裡的猜測還要再同李都尉最後確認一下。
「鍾大人正是去剿匪的。」
駐軍大帳中,肖珵鈺一臉冷靜的看著李都尉,而李都尉眼色似乎有些躲閃。
其實自從李葳送來溪鎮信函,李都尉就知道這鐘宏濤待在雲州城定然沒有那麼簡單,可眼下前線戰事最為要緊,李都尉想不論他是要去真剿匪還是假剿匪,且已經知曉溪鎮事宜,定然會處理妥當。
可是萬萬沒想到卻是要拿從良的後牙山山寨開刀,李都尉看著肖珵鈺的眼睛,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遮掩。
肖珵鈺見李都尉不語,又一副猶豫不決,看來他怕是不完全知道這鐘宏濤要做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只得從帳外將官差押著的夏國俘虜一把拎了進來。
「都尉大人,這是當日襲擊溪鎮的夏國俘虜,當日求援事急,並未將俘虜送來,且這其中事情複雜,想來若是找到鎮前將軍那,憑這夏國俘虜還是能分辨一二的。」
李都尉看了看眼前跪在地上的夏國俘虜,心道:眼下只怕是無法再幫鍾宏濤遮掩了。
肖珵鈺又向俘虜示意說出從何潛入的消息,俘虜眼下已然心裡防線全然崩潰,伏在地上畏畏縮縮的低聲道。
「……是,是從後牙山山脈斷崖翻山過來的。」
翻山?李都尉瞬間明白了,作為前線後援,多少還是知道前線副將的布防,眼下這已經是涉及前線軍機要務的事情,那鍾宏濤是伯爵府的長子,自己這都尉可是自己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
事情既然已經大了,李都尉不敢做主,但細想想,有覺的肖珵鈺甚是不簡單。
「肖掌柜,俘虜之事便罷,你能有如此膽色和推斷,不知你是何人?」
自己是後援知道前線以及軍務是正理,可是……
李都尉看看眼前的肖珵鈺,不過是十七八的樣子,眼裡的神色卻看不出端倪,也不似一般村鎮的青年,到這帳中直面自己也不卑不亢,甚至周身散發的氣場隱隱壓過自己。
怎麼看,李都尉都覺得肖珵鈺不過是長相出眾,尤其清俊,其他的自己竟然一點也看不透,可是既然能在鍾宏濤這事上,僅僅憑藉絲絲線索,就能推斷至此,李都尉不由懷疑起肖珵鈺來。
「敢問肖掌柜是何人?」
李都尉直視著肖珵鈺的眼,越發覺得深不可測。
似乎是猜李都尉有次一,肖珵鈺鄭重的抱拳,單膝跪。
「珵鈺絕非夏國中人,此生絕不背叛翌國,如若假話必遭五雷轟頂!」
肖珵鈺的樣子震到了李都尉,如此鄭重,如此誓言,李都尉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麼,肖珵鈺沒有起身,低聲又道。
「在下家中情況複雜顧才至此隱居,還請都尉大人放心,莫要在追問。」
看肖珵鈺也不打算在多說,李都尉也不咋追究,畢竟大事為先,說著喚來自己的心腹守將,將溪鎮信函交給守將說。
「你親自快馬前去陣前,將此信函教給鎮前將軍手上,,說特請將軍示下,務必!」
守將接過信函,拜退後,匆匆騎馬直奔陣前而去。
「肖掌柜,我們一道回雲州城吧,這事還得有個結果才是。」
肖珵鈺也不推辭,二人出了大帳。
在帳外,二人又都囑咐起了夏國俘虜的事情,命溪鎮而來的官差和駐軍將士務必要將夏國俘虜好生看守,並派人將其安全送到雲州城來,這才騎馬趕回雲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