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乃邊陲重城,雖不是在邊防線上的,但卻是邊防線後最重要的補給大城。
聽了李都尉如此說來,韓靖雙已然知曉,現在邊疆必定是有著些不安定。
而雲州兵力也定然時刻準備,決計是不會因為山匪的事情,輕易派兵去剿匪的。
這下韓靖雙同慕雪楓也知道,暫時是無法拿那後牙山的山匪怎樣了,二人同李都尉一家略寒暄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後牙山黑老虎聽了牛老七的一番遭遇,也懶得再說牛老七什麼,反而是黑老虎身邊的一個身著黃色道袍的老者。
這老者也算是觀察了這些時日,心下早就覺得韓靖雙這人有利可圖,便慫恿起黑老虎來。
「老道倒是覺得,既然這位韓掌柜是位命里有福的,老道倒是覺得對夫人的病有益處……」
話未說完,老道就直直瞧著黑老虎的眼,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
黑老虎同夫人感情甚好,可夫人自生下兒子後就一直體弱,直到一年多前,生了一場大病,反反覆覆一直沒能夠痊癒。
而這位老道正是兩年前來到山寨的,是位有著大神通的仙家老者,自創的立陽教也是信眾頗多。
山寨中,許多山匪都對著立陽教深信不疑,對這老道自然是十分的禮敬,無人敢在老道面前輕易造次,獨獨朱師爺對此鄙夷。
聽了老道此話,黑老虎顧不得許多,一心為這自己夫人的病,也不再聽朱師爺的勸。
「去,派最得力的人去跟蹤韓靖雙的行蹤,只要有機會就給我把她捆回來!」
雲州慕家確實早早買下主街一高樓,專門為以後要開的第一酒樓做著準備,而這次慕雪楓也是為這能夠過來看顧一二的。
二人拜訪完李都尉,二人便到這裡歇歇腳,慕雪楓吃著剛奉上來的新式點心,同韓靖雙說起話來。
「靖姐,看來這山匪的事情暫時是無可奈何了。」
韓靖雙也是略有失望,這李都尉聽了她們所說的,看樣子還是願意出兵剿匪的,只是苦於分身乏力。
「哎,沒辦法的事情,時機不對罷了。」
只得嘆氣回了慕雪楓,又說道。
「好在我鋪子的生意影響不大,掙錢的都是手袋和高定衣衫的活計,鋪子裡的是小頭。」
妙裳閣也只能暫時先如此了,韓靖雙瞧著慕雪楓在這雲州買下的高樓,便又問起了雲州的種種。
好在是虧著慕雪楓,將自家高定衣衫送予了李都尉的夫人和小姐,也是得到了一番誇讚和喜愛的,想來自己在這雲州再開家妙裳閣必定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這樣想著,韓靖雙的心情也好了些,不過是上次救人花了大部分的積蓄,雲州地界大又有孫夫人這活招牌,先幫自己鋪墊宣傳一番,那妙裳閣定然也能拿下雲州這大城的生意。
越想韓靖雙越發不覺得後牙山山匪是什麼禍患了,只待李都尉騰出手來剿匪,就萬事大吉了。
時候不早了,韓靖雙想著還是趁著天亮,早點回溪鎮的好,便同慕雪楓告辭,起身收拾回去。
「靖姐,還是坐我們慕家的馬車回去吧,我再派倆人護送你。」
「好,就多謝小狐狸了。」
慕雪楓見韓靖雙又有精力同自己講這「小狐狸」的綽號,便知道她已然不是很擔心後牙山之事了。
細細囑咐了護衛,便親自送了韓靖雙出了雲州城。
「不好……不……」
肖珵鈺正在自家妙裳閣看著店,這幾日後牙山來騷擾的也來的少了,正盤算著鋪子的貨品,就瞧見門口一受傷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衝進妙裳閣,嘴裡還斷斷續續的說著。
定睛一看,這男子分明就是慕府的護衛,肖珵鈺的心驟然被抓起,連忙將來人扶進了鋪子的後堂,留下李大和王二安排鋪子。
「來,先喝口水,再細說。」
肖珵鈺端來一碗溫水,扶了這護衛喝下,這才慢慢緩了口氣說起遭遇來。
「肖掌柜,是小的們護衛不利,韓掌柜被後牙山的山匪們擄走了……」
看著護衛說話的嘴還一動一動的,可是卻聽不大清楚,周遭的聲音好吵啊,肖珵鈺聽了這消息,整個人都發蒙了。
半晌,肖珵鈺恢復過來,連忙派人找大夫給護衛,才細細問起韓靖雙一行回來的情況。
好在護衛說,山匪看著就是專門過來擄走韓靖雙的,並未做其他太過分的,如此想來,靖雙應該短期還算是安全的。
肖珵鈺這才略路安心了一點。
而韓靖雙自那日從雲州城回溪鎮,離開雲州城大半遠,眼瞅著離回家到溪鎮沒有多少時候,突然衝出人數眾多的山匪來。
這群山匪也都懶得蒙面,一看就是同韓靖雙過節以深的後牙山一夥。
這群人也不劫車馬,也不劫財物,單單抓了韓靖雙就一徑回了後牙山去。
「大哥,這小娘子已經給你抓回來了!」
為首的山匪見到黑老虎,便邀起功來,一旁的韓靖雙綁的甚是結實。
韓靖雙坐在地上,這才打量起後牙山山寨來,第一次發現黑老虎身旁站著位身著黃色道袍的老者。
只見這老道上前,從自己寬大的黃色道袍里伸出只黝黑乾癟的老手,抓著韓靖雙的手瞧了瞧手心,便對著黑老虎道。
「正是了,正是了!這丫頭的命格正對了夫人的,夫人的病有救了!」
誒思丟私密?韓靖雙聽了這話滿腦子的黑人問號都出來了,心道:啥?病有救了?還命格!
還沒等黑老虎發作韓靖雙,便派人將韓靖雙丟進一間屋子裡嚴加看管起來。
黑老虎這才恭敬的向老道問起話來。
「邱道長,我夫人的病有救了?」
只見這老道甚是自信,捻起自己那沒三兩根須來,裝著甚是人模狗樣的,才緩緩開口說道。
「放心,本道長出馬,必定是斬妖除魔,將夫人的病去除的是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