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府衙大牢內出來,肖珵鈺和韓靖雙就回了官驛內,二人一回來便再一次看起小夥計和張大廚的口供來。
「珵鈺,眼下咱們口供、人證都已經算是有了,如今也就只缺少這物證了。」
「正是。」
肖珵鈺仍舊低頭看著手中的口供,聽到韓靖雙的話,也只是點頭贊同到,人卻絲毫沒再抬頭,仍舊是看著手裡的口供記錄,就好像要將那口供看出花一般。
其實此刻的肖珵鈺同韓靖雙想的一樣,目前二人的手中確實是還缺少著物證這東西的,可肖珵鈺將這口供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這心裡也只是納悶。
「……靖雙,我研究了這口供許久,想來此事的物證應該就是那裝了毒藥的瓷瓶了,只是……」
肖珵鈺略猶豫了下,這才接著往下繼續說道。
「只是你應該也知道的,城主府那位管家平日裡做事就足夠仔細認真的了,想來他既然肯自己一個人上陣,那必然不會留下那瓷瓶做證據的吧?」
聽了肖珵鈺的話,韓靖雙略想了下,也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其實韓靖雙同肖珵鈺想的也是一樣的,這一番口供看下來,確實是只有那瓷瓶的去向令人發愁。
的確,自肖珵鈺和韓靖雙在城主府住的那些日子來看,城主府的那位管家著實是位厲害的人物,不僅將整個城主府內打理的僅僅有條,更是韋桀多年來行事的得力助手。
此番竟然還敢親自露面,想來當日那下毒的計劃,韋桀當真是覺得萬無一失的吧?
這樣一想,韓靖雙有些坐不住了,不由站起身就在這屋子累來回踱步。
「珵鈺,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回第一酒樓去看看的,說不定那夥計自後廚出來遇見管家的地方會有什麼遺漏也說不定的,畢竟後廚出菜的地方也就那一處的,想來就算是遺漏了什麼,應該也不會有功夫來得及去收拾的。」
韓靖雙一面回想著江州城第一酒樓後廚的布局,一面如此說道。
畢竟這缺少了物證,這案子無論如何也無妨直接就將疑犯定罪的,這可著實是令人感到頭大。
「我們再去一次第一酒樓吧?」
二人商量了許久後,這才決定了再一次前往第一酒樓重新檢查一番的。
事不宜遲,不多時候肖珵鈺和韓靖雙便又一次來到了第一酒樓內,而還沒機會回去酒樓的張大廚,自然也仍舊穿這蔣侍衛的衣衫,跟隨在二人身後。
這一次張大廚比起上次出酒樓來說,依然是自然了許多,不多時候,三人便進入到了第一酒樓內。
「如此,大廚你儘快和蔣侍衛換回來吧。」
「哎。」
一進來,韓靖雙就瞧見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蔣侍衛,便同一旁的張大廚說道,隨即張大廚便同蔣侍衛一道去了裡間。
「走吧珵鈺,往那邊走。」
到底是韓靖雙對這第一酒樓比肖珵鈺要熟悉的多,韓靖雙一伸手指向另外一個方向,便同肖珵鈺一起走了過去。
掀開那一角的帘子,便正好能看到不遠的後廚屋子,而後廚的門正好就同酒樓的大堂之間連接著一處L型的遊廊。
這遊廊並不算是長,不過一眼就能將這遊廊上的一切清楚的收入眼底來,韓靖雙回憶起小夥計口供上關於這一段的詳細描述,隨即便帶著肖珵鈺走到了遊廊拐角的柱子旁。
「應該就是這裡了,珵鈺,我們就在這附近找找吧。」
雖然內心深處韓靖雙知道能留下證據的可能性並不大,且管家又是個仔細謹慎之人且慶功宴後這一日多的功夫,甚至都不知道這遊廊處來來回回走過了多少人,能留下的痕跡又能有多少呢?
饒是如此,韓靖雙和肖珵鈺還是抱了意思希望的仔細搜尋起來。第一酒樓的裝修一向是以簡潔為主的,此處遊廊自然也是如此,除了旁邊花圃內的幾株花草,便再沒其他的了。
二人幾乎一眼就將遊廊這一處都看了個清楚,韓靖雙甚至都沒放過遊廊欄杆的里里外外,皆是都親自都說仔細摸索檢查過的。
「哎……」
肖珵鈺和韓靖雙一樣是有些失望起來,不由嘆了口氣,韓靖雙還是不想放棄,又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後,也才有些心灰意冷的站直了身子。
「看來是當真沒有什麼痕跡的,這……咿?」
韓靖雙正感嘆著,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整個人都微微愣住了下,隨即疑惑了起來。
只見韓靖雙盯著遊廊旁的一株花草微微蹙眉疑惑起來,不多時候便繞到了遊廊外低頭看起那一株花草來。
其實不仔細看並不會有人發覺這花草有什麼不同的,似乎是因著二人此刻站起了身子,整體的打量起整個遊廊,韓靖雙這才發覺了這一株花草與其他的不同之處來。
單獨看這一株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略微耷拉了些,但只要同其他的幾株一起看,似乎就有些明顯了。
普通的花草一般枯萎也是先從葉子的尖端開始,隨後一點一點的蔓延這個葉子的,但這一株確實不同。
此刻這一株花草的枯萎已然是從根部開始的,整個花草的根部也並非是發黃枯萎,而是隱隱的發黑。
因著花草根部先死掉,這一整株花草就更顯得沒有精神頭來。
韓靖雙仔細的看了一圈這一株不大的花草,只見花草的葉子上似乎滴到了一滴什麼東西,而這一片葉子上最先枯萎發黑的部分則是從這一滴延伸出來的。
隨即韓靖雙再一次看向花草最異常的根部來,果然是根莖的部位尤為厲害,隨即韓靖雙從頭上拔下自己的一隻小金簪,稍微碰了下這根莖,只見那根就像是被分解了一般,一碰便戳破了許多來。
如此,韓靖雙伸手便想著將這一株花草拔出來,這手才堪堪朝花草伸去,就聽肖珵鈺十分緊張的在韓靖雙身後大叫一聲。
「等等靖雙,前往不要用手去碰那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