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珵鈺的話悠悠的傳來,雖然肖珵鈺仍舊是看著紅翹館下的一切,並未看向韋桀,可那話確是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劍一般,示意著隨時都會掉下來。
聽這話的意思,想來肖珵鈺大概是知道了什麼的,韋桀略沉思了下,趕緊將剛剛被肖珵鈺打亂的思路重新理順,隨即故作鎮定的走到了肖珵鈺的身邊。
二人都看向整個紅翹館內的包間來,這裡到底是紅翹館內最高、視野最好的包間,只一眼看下去,這整個樓的包間幾乎都可以看的清楚。
大概這也是韋桀第一次在這個地方好好的看向不是舞台的地方吧。
只這一眼看下去,韋桀才發覺到能看到其他包間內的人來,就拿距離自己這包間的人來說,韋桀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江州城府衙的何員外,餘下的再往下看去,一個個也都是江州城內各家有臉面的人。
「想來也是這紅翹館在我江州城大有名氣,如今這災禍已過,眾人必是也想要好好慶賀一番,順便放鬆放鬆吧。」
半晌,韋桀才相當如此一個理由,隨即笑著同肖珵鈺說道,話音還未落,肖珵鈺忍住了自己想要挑眉的動作,緩緩轉過身看向一旁的韋桀來。
「哦?是麼。」
二人對視了片刻,肖珵鈺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心裡的鄙夷,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仍舊是靜默,二人的臉上也都僵持住了剛剛的笑容,不過一瞬的時候,韋桀點了點頭,隨即回身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不再開口說話。
包間裡的氣氛怪怪的,但肖珵鈺和韋桀兩個雖然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什麼,可仔細聽來,也都不過是些沒什麼營養的無聊對話。
兩個人深知不論是說什麼,彼此必然是不會去好好的回應的,索性也是隨意了些。
話題雖然如此,但二人的心裡確實誰也不曾放鬆下來過。
不多時,樓下傳來短促的驚呼聲,緊接著就是眾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也是如此一瞬間,整個紅翹館的光線也都暗淡了下來。
「韋大人好好欣賞吧。」
肖珵鈺略一伸手,示意了下韋桀又笑著說到,隨即自己也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準備好好欣賞下這次的表演了。
燈光暗淡下來後,只餘下舞台中一束還算是明亮的地方突兀著,雖然如此,但整個舞台是空無一人的。
悠揚的樂曲漸漸的飄起,先是不知何處飄來的笛音,隨後又有蕭聲從紅翹館的另一邊合上了樂曲。
再之後,樂曲略一轉折,又換上了更為輕快且隆重的聲音來。隨即琵琶、古箏等眾多樂器的聲音也都漸漸合上了曲子,一同和鳴起來。
眾人在舞台上什麼都未看到,只聽得整個館內樂曲飄揚好聽,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紅翹館徹底黑了一下,館內的眾人還來不及驚愕,便瞧見這空中亮起一束光來。
只見一位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在了半空之中,仔細一看,那女子的臉上覆著顏色比衣裳略淡一些的輕紗,並看不清臉上的模樣。
再看此女子眉目清秀,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著,很是有靈氣,而眉毛也如同遠山一般,勾勒的也是濃淡相宜,恰到好處。
眾人皆是被如此飛在空中的女子給驚愕到了,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表演愣住。
緩緩的,那淡黃色衣裙的女子徹底落到的舞台中間,那束光線也正正好的照在女子身上。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有人在舞台上擺放了一架精緻的古琴來,此刻的樂曲也隨著女子的落在漸漸低沉了下來,只有弦樂還略低沉的演奏著。
只這一眼,韋桀就覺得此女的某些動作看起來很是眼熟,但尋思了一會兒後,心裡便覺得不知曉此人也是無礙的。
提及此處,不多時女子徹底落了下來後,偌大的舞台四周也都亮起了光線來,四周的幾人都是一身白衣,臉上帶著純白的面具,看不清各自的表情,但手裡卻都極其仔細的演奏著手裡的樂器。
很快那女子就坐到了古琴後面,樂曲也漸漸的要再一次起來了,只見那女子緩緩的將手放在古琴之上,像模像樣的彈了起來。
這還是韓靖雙第一次彈奏古琴呢,原版韓靖雙會的也不過只是初級罷了,如是當真要如此演奏卻還是有著許多的差距。
但仔細看去,韓靖雙手底下卻是上下翻飛著,樂曲也仍舊演奏著。
許久後,樂器漸漸的平緩了下來,這此紅翹館的表演也漸漸到了尾聲,不多會兒的功夫才算是徹底停住了。
只見表演一結束,舞台上的鴇母便走了上來,隨即也不揭開女子臉上的面紗,只是單單在舞台上說到。
「如此,還和紅翹館老規矩,各位請~」
話音才落,其他包間的不少人就都坐不住了,紛紛讚揚起這位半遮面的女子來。
許是因著這面紗帶來的神秘之感吧,再加上仍舊繞樑的樂曲,一時之間館內的許多人都被表演勾去了魂魄一般。
「我出一千五百兩!」
「呸!一個員外家的一千五百兩算什麼?老子再加五百!」
……
也不知是哪家鋪子裡的道聽途說,,一時之間,這周圍的不少人便都發覺到,且那鋪子的人竟然也全然不知此女的身份。
話雖如此,可那一張張的銀票倒是浪費了,不如拿來下放,實在是令珵鈺不虧系列。
最後的叫價終於還是出來了。只見這一張大額的銀票孤零零的在半空中飄著,很快就被一雙纖細的手從半空中抓住。
隨即舞台上的女子發出銀鈴似的笑來,似乎還算是滿意這一次表演的收穫似的。
只見那舞台上的女子將那原本要交出給紅翹館的銀票,折了兩折後,便放進了自己胸口的衣裳夾層里。
隨即輕輕一抬手便將女子自己來臉上的輕紗徹底摘掉,露出了屬於自己的小巧的鼻和唇來。
「如此這些個銀票小女子就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