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記下了麼?」
記起剛剛那些人一個個的拋擲千金,虧的韓靖雙反應快,不多時便從琉璃境內取了紙筆出來,同肖珵鈺一起,憑藉著腦子裡剛剛記下的金額和人名,立馬記錄了下來。
肖珵鈺眼看著韓靖雙手底寫下了最後幾個字,隨即便問道,韓靖雙自然也不敢怠慢,一寫完自己便從頭至尾的又看了一遍遍,嘴裡也不住的念叨了下,這才肯定了。
「沒問題了,吶,給你珵鈺。」
說著韓靖雙將手裡寫滿一頁的紙遞到肖珵鈺的手裡去,肖珵鈺接過只看了一眼,這心裡的火氣就更盛了。
只見名單上的這些人,一個個的又是米店、藥鋪的分明都是掌管了江州城內大小命脈的人。
再想起那一筆一筆的千兩銀票,這還是指今日一天的,這若是在江州城內日日如此的話,幾乎都不用想,肖珵鈺就能肯定這些人必定是貪贓枉法的。
韓靖雙看著肖珵鈺的臉色愈發的深沉,再加上自己本也就是做生意的,那些個帳本也是看的多得不能再多,韓靖雙心裡自然也是明白的。
「……這些……這些人的錢財必定來源有疑,珵鈺,只怕是現在還沒有什麼證據,咱們不如先回去看看嚴大人會不會打聽出來什麼的?」
片刻,肖珵鈺抬眼看去外面,只見這整個二樓隔間裡的人都顯得熱切起來,再看而外面,果然是鴇母帶著不少姑娘走上樓來,想來這紅翹館的舞娘競拍應該給是結束了的。
「走吧。」
說著肖珵鈺一抓上韓靖雙的手腕,推開隔間的門便大步走了出去。
鴇母見肖珵鈺一臉的陰沉模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只得由著肖珵鈺二人出了紅翹館去。
「……這些人必定貪污了朝廷送來賑災的糧食和銀錢,一個個中飽私囊,竟然還如此心安理得的在城內如此花銷,這眼裡果然都是沒有外面災民的!」
一回到客棧里,肖珵鈺就氣的直拍桌子,就連韓靖雙也勸解不得。
不過本也沒有什麼好勸說的,就連韓靖雙自己回想起之前在紅翹館內的情景,這心裡也是替這江州城附近的災民們惱火。
「對!如此咱們一定不能放過這些人!」
話音才落,二人的房門外就有人輕輕的叩響,韓靖雙一開門,果然就是從城裡打聽消息回來的嚴斌和一眾侍衛們。
「嚴大人,你們可回來了。」
嚴斌一進來聽到韓靖雙如此說,再看肖珵鈺陰沉的臉色,心裡便猜到了些什麼,但一想起自己才打探到的那些消息,嚴斌自己也皺起了眉頭來。
「今日可都打探到了些什麼?」
屋門才關好,肖珵鈺便開口先行問到,可一看嚴斌也是一樣的皺眉,這心裡更是一沉,看來這江州城的情況果然是極差的。
「稟大人,我們一行人在江州城內打探一番後,這城內情形果然是十分不好……」
說著嚴斌便將自己連同侍衛們打探到的都一起匯報給了肖珵鈺聽。
原來,江州城的情形很早就不好了,只是因著如今這位江州城城主韋桀,實在是膽大妄為且做事決絕狠辣,只怕是早就從這江州城捅到了京城去的。
再加上韋家本就有先帝的聖旨護著,這隻要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是翌帝也有些束手束腳的,要估計先帝遺旨的。
「……如今城內貧富差距極其懸殊,這江州城內的錢財大多掌握在那些關乎民生的商戶和官宦人家手中,普通生意人家也只是勉力維持,更不用說小攤販了,城內賦稅就高出京城許多,餘下的平民百姓,更是大多一家人一家人的擠住在城內一角……」
嚴斌的話還未說完,肖珵鈺這心裡就已經是足夠的氣憤了,更不用說屋子裡的其他人呢,韓靖雙光是聽著就能想像的到城中人的悽慘。
再看其他那些本就出去探聽到這些的侍衛們,一個個更是面色深沉。
「大人,不光如此,這位韋桀韋城主還在江州城內大興土木,若是他要蓋什麼的地方不屬於他,官宦商戶人家便都討好的送了,可若是平民百姓人家,這位城主就派人包圍強拆且還一毛不拔……」
「啪!」
肖珵鈺果然是氣極了,隨即將身邊茶几的杯盞都一把掃落,似乎不做點什麼肖珵鈺只覺得自己就要被這江州城內發生的種種行徑給氣炸了一般。
「這如此一樁樁一件件的,看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江州城內躲著了,也該去見見這位本就想要我死的韋城主了!」
江心截殺也就罷了,如今聽著江州城內如此荒誕的行徑,肖珵鈺再想到災民們,心裡知曉,這賑災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間,一丁點兒都耽誤不得。
這若是再耽誤一個時辰或是一刻鐘,只怕都是城外災民的一條性命。
聽著肖珵鈺憤慨的說到,韓靖雙這心裡也有些犯嘀咕了,今日自己和肖珵鈺在紅翹館碰到江州城城主本就是意外。
可如今肖珵鈺的意思是要以欽差身份出現在江州城內,只怕是也並不安全。
「珵鈺,江心就遇見截殺,我想若是直接到來明面上,只怕是這位韋城主會對咱們下狠手的吧,難道咱們直接去城主府麼?」
韓靖雙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可就算是要從暗處走出來,韓靖雙還是想著要更保險些才好。
「這個容易。」
一聽韓靖雙如此說,旁邊的嚴斌倒是很有話說。
「夫人,今日我們還探聽到另一消息的,據說這位韋城主十分喜好城內第一酒樓的菜餚,幾乎每日中午都回去的,不如我們先同他在這酒樓內見一見的,估計事出突然,他必不可能有機會做什麼的。」
第一酒樓?
韓靖雙和肖珵鈺兩個一聽「第一酒樓」四個字,二人的眼神立馬就亮了起來。
自己差點都忘記了,慕雪楓的第一酒樓到底是遍布之廣,沒想到就連如此的江州城內都有,韓靖雙立馬微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這倒是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