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珵鈺是我為難你了。」
韓靖雙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隨即打斷了肖珵鈺的話,可韓靖雙卻是心煩意亂起來,也不想看見肖珵鈺的臉,再也躺不下二人這床。
話音一落,韓靖雙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抱著自己的枕頭去了屋子的外間。
不多會兒,肖珵鈺就聽到韓靖雙從衣櫃裡取出了新被子的聲音,隨後就是重新躺下的動靜,最後這屋子裡外便都安靜了下來。
肖珵鈺張了張嘴,那到了嘴邊的話此刻也只能咽了下去,半晌,肖珵鈺才輕輕的自言自語道。
「靖……靖雙,哪裡有這麼多的如果啊?」
只是這樣輕聲的話語,分床而睡的韓靖雙卻是聽不到的,原本肖珵鈺覺得不過是小小的吵架罷了。
如今看著韓靖雙已經一個人睡到外間去,這才漸漸知曉了韓靖雙的脾氣,肖珵鈺有些睡不著了,人雖然是躺著的,只是卻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帷發呆。
躺在外間的韓靖雙也是如此,心裡亂糟糟的又是生氣又是傷心,一時之間又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其實韓靖雙自己心裡清楚,一味的抓著這如果的事情確實是苛責了些,可韓靖雙只要一想到剛剛肖珵鈺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覺得就算只是個如果,也許肖珵鈺要說出的答案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或許許是自己不想要面對吧。
韓靖雙這樣想著,整個人一點困意也沒有,二人就這樣一牆之隔的躺著,幾乎維持的同樣的姿勢,就這樣望著床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屋子從漆黑直到蒙上了一層微光,漸漸的屋外的鳥雀也開始叫了起來,就這樣一夜無眠的過去了。
裡間傳來肖珵鈺起床細細嗦嗦的聲音,過一會兒是水聲,再後來似乎是肖珵鈺自己換上朝服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腳步聲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麼,韓靖雙一聽到腳步聲走出來,便立馬閉上了眼睛,仿佛睡熟了的樣子。
而腳步聲似乎也是在外間停頓了片刻,韓靖雙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隨後,門輕輕的開了,又輕輕的關上,屋子裡又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韓靖雙有些費解了,一下子也不是很明了自己和肖珵鈺的感情。
又是躺了許久,直到屋外的阿水試探的問了聲,韓靖雙這才從外間的床上起來,只覺得這一夜無比漫長。
洗漱過後,韓靖雙這才來到院子裡,畢竟是一夜沒睡,韓靖雙索性吩咐了小廝把榻放到院子裡一處僻靜的地方。
這裡在侯府里位置算是高一些的,比起其他地方也更安靜些,隨即韓靖雙這才歇息在此處,想著若是睡著也無所謂了。
只是韓靖雙仍舊是翻來覆去的,就這樣歪著看向整個寧武侯府。
下人們井然有序的各自忙著,偶爾也有一些小丫鬟在園子裡笑著鬧著,但很快又都恢復了拘束的模樣。
這裡隔著池塘正好也能遠遠的看到對面的院子,那些肖維振三口人之前的院子,安安靜靜的遠遠立著,那裡是自己和肖珵鈺一起戳穿肖維振陰謀的地方……
再看過來便是池塘,這裡是發現之前老侯爺留下密函的地方……
「哎。」
韓靖雙嘆了一口氣,心裡更加心煩意亂起來。似乎整個寧武侯府都是肖珵鈺的影子一般。
其實經過了這一夜,韓靖雙也已經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心裡這氣到底是在氣什麼,只是覺得一團亂全然沒有頭緒,再看整個侯府,此刻的韓靖雙只想要安安靜靜的自己一個人呆著。
思來想去,韓靖雙從榻上坐了起來,思索著打算暫時立刻寧武侯府一段時間。
一開始韓靖雙想到了錦繡樓,可錦繡樓畢竟只有帳房一處地方可以住住,但是到底是做生意的地方,白日裡也多有顧客往來,到底是不合適。
甚至連回雲州城,韓靖雙都想過了,最後還是決定回去到自己在京城買的宅子離去。
「阿水,幫我吩咐門房準備馬車吧,我要出門。」
「是。夫人」
說干就干,韓靖雙連侯府的這些下人們也都不打算多說,只是先讓阿水吩咐了馬車,隨後韓靖雙就自己一個人進到了屋子裡去,也不過是掃視了一圈。
屋子裡還都是韓靖雙親手布置的,只是心情卻是大不一樣了。
不多會兒功夫,阿水便進來同韓靖雙說了馬車以及準備好的事情。
畢竟韓靖雙自己還有琉璃境的,想要什麼東西琉璃境內都是找得到的,於是韓靖雙便重新更衣換下了侯府夫人的裝束,這才出門上了馬車。
一路到了原先的宅子裡,韓靖雙吩咐了車夫不必在過來,便自己走了進去。
一進到這個院子,穿過前院、遊廊、花園,一直到進了院子自己和肖珵鈺的屋子裡,看著滿屋韓靖雙親手裝飾的一切,這才讓韓靖雙漸漸覺得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噫?老大你怎麼回來住了?」
到了傍晚時候,韓雪陽從錦繡樓回來,看到原本韓靖雙的屋子門打開,走進來才發現了回來的的韓靖雙,便如此問到,韓靖雙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對韓雪陽笑了笑。
韓雪陽看著韓靖雙似乎情緒不高的模樣,也不多問什麼,便回去了自己的屋子裡。
院子裡靜悄悄的,韓靖雙一個人坐到院子裡,看著遠處的日落心裡空落落的。
記得當初來京城的時候,自己買下這個宅子,還住著一大家子的人。
現如今,雲錦瑟已經嫁給了李葳,不過是在錦繡樓二人才見一見,昔日那個遭逢家中巨變的雲錦瑟如今也過的美滿起來。
而肖珵燁也隨著後來身份的變化,回到了原本就屬於他的地方——寧武侯府住了下來。
雖然韓靖雙如今也是寧武侯府的女主人,可突然一下子韓靖雙有些認不清自己的所在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變了,又似乎完全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