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肖珵鈺此話一出,韓靖雙和李葳皆是十分的驚訝,再看晴姑娘的臉上的表情已然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已然是十分的好看。
而此刻的晴姑娘也已然發現,如今的李葳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沉迷於韓靖雙的富家公子,也不再是那個僅僅因著相似容貌就對自己無比溫柔的公子。
再看向眼前這個和自己完全不相似的女子,晴姑娘這才頹然明白那些過往曾經果然是都已隨風而去,只有自己還沉淪在做她人替身時所享受到的片刻溫柔罷了。
「哈、哈哈哈……」
晴姑娘此刻也覺得自己好笑的緊,也不再去拉著李葳,只一個人頹然的坐在地上,嘲笑著自己的愚蠢。
「是,是我貪戀了,是我貪戀的了公子以往的溫柔,以為自己還能憑藉這張臉博得公子一絲憐惜,哎,是我自己太過可笑……」
說著,晴姑娘從地上爬了起來,心底疼痛非常,只怕是她自己早就都分不清是貪戀李葳的溫柔還是自己真的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隨後,晴姑娘便直接告訴了肖珵鈺自己是為了什麼而來,又一五一十的說了肖維振派自己來是要如何設計李葳和韓靖雙。
再後來李葳念在對晴姑娘最後的一絲情誼下,還是按照最初的安排,讓人送她直接去了早就說好的朋友那邊,那裡距離汐州城相距不遠,也是個富庶的小城鎮,再後來的晴姑娘似乎看開了許多。
「侯爺……」
這邊李葳將晴姑娘送走後,那邊肖維振便自然很快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怎麼如此之快就讓人送走了?走之前你們就沒有在和那女人聯繫麼?」
「侯爺息怒,是小的辦事不力,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發現的,今日一大早那李葳趁著城門剛開,便讓馬車送人出城了。」
報信兒的手下,看著肖維振余怒的模樣,心裡也是害怕,原本這就是肖維振後一手的計策,若是成功便能靠著捉姦李葳和韓靖雙的事情,成功挑撥肖珵鈺夫婦二人的關係。
若是再鬧得大一些,再鬧到世人皆知,只怕也會因著原本是陛下賜婚的緣故,當即便廢了韓靖雙的皇商,甚至是李葳的副指揮使。
此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肖珵鈺如何,那也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一想到這一切的布局如今都化作了泡影,肖維振這心裡的火氣卻是一時半刻也無法消弭。
「滾!滾出去!」
肖維振惱恨的大喝道,不一會兒便將屋子裡伺候的那些僕役一個一個的都趕了出去。
只一個人在屋子裡氣憤的轉來轉去,知道侯夫人親自趕來這才慰藉了許多,直到一連幾日夜裡……
「說!孽子你那位夫人的手底下到底給乾兒的藥里下了什麼!」
……
「你這長兄做到如此,竟然害死自己的親兄弟,為父這就上書陛下,廢了你這寧武侯世子,我……我該立乾兒之子肖珵鈺罷了,孽子……孽子……」
……
「我沒錯!我沒錯!都是爹你偏心!他肖維乾風光也該夠了,我算什麼寧武侯世子啊……」
「侯爺、侯爺……」
「爹……爹……啊!」
隨著連連推搡,肖維振這才一聲大叫的,從睡夢之中驚醒了過來。
只這一聲肖維振自己也是大驚,沒想到自己以為早就遺忘的事情,竟然又一次以這夢魘的形式,重新找到了自己。
肖維振一身冷汗漣漣,而一旁的侯夫人一臉擔憂,緩和了半晌,肖維振這才讓侯夫人扶著自己坐了起來。
這才起身,肖維振就發覺到自己背後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打濕,而嘴巴里卻是口乾舌燥,想來也是因著這夢的緣故,隨後便張口道。
「水……」
聽了肖維振的話,侯夫人趕緊起身,先是披上一件外衣,這才到桌上從茶壺裡倒了半杯早就涼透的茶水,一面端著茶水,一面走回來說道。
「侯爺,這都過去多久了?您怎麼又做起這些噩夢來了?」
侯夫人畢竟也是當年事情的參與者,如今聽到肖維振這夢話,心裡自然是知道剛剛肖維振是夢到了什麼,便趕緊開口問道。語氣里卻甚是無奈。
肖維振一聽便自然回憶起剛剛那些夢魘,那些就如同十幾年經歷的一般,甚至此刻回憶起來,都真實的讓肖維振一陣後怕。
沒想到事情都過去這麼許久,自己竟然又和十幾年前那般一次次的夢見當初自己最懼怕的場景。
因著肖維振這一腦門子的汗,侯夫人趕緊親自端來了茶水,伺候著肖維振喝了兩口,這才令肖維振冷靜了許多。
說起來,這幾日肖維振都不曾睡的安穩,一直都能夢到當年自己被老侯爺發現給肖維乾下毒後的那一幕幕,而那些也都是肖維振一直極力想要忘記的。
可如今卻仍舊是一個一個重新找了回來,就這樣夜夜糾纏著肖維振。
一旁的侯夫人說起來也是當年那事情的一份子,更甚者蠱毒還是侯夫人親手放進去的,如今侯夫人看著肖維振如此模樣的沉思著心裡也是擔憂不已。
「侯爺,想來您也是因著這些日子的事情吧?」
侯夫人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夫君,腦海里也不由閃過一些之前的事情。
說起來,侯夫人自己是從來都不曾後悔當年的,若不是自己狠下心動手,光是憑藉當年肖維乾在朝廷和京城裡的威望,只怕是老侯爺早就將這寧武侯世子的位子給了去。
如今在看這肖珵鈺回來的情形,侯夫人心裡更是愈加明白肖維振如此的緣故,想到這裡,侯夫人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侯爺,若是您如此憂心,不如咱們還用當年的法子吧,畢竟那蠱毒是絕不會被人發覺的,也查不出痕跡……」
肖維振看著自己的夫人,二人眼裡皆是一片陰暗的神色,其實也不必侯夫人說,剛剛肖維振的腦海里也依然是想到了那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