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葳心裡也一直都彆扭的厲害,聽到肖珵鈺的話,總算是發現些自己也能出力的地方,也趕緊說道。
「對!你放心,我家好歹也是雲州城都尉,村子的事情我李葳也不會推辭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就好……」
此刻的黑老虎似乎再也忍不住之前那般坦然的模樣,眼裡也忍不住淌下些淚水來。
自己還沒見到魯小虎娶媳婦,還沒和心愛的施翠翠白頭,如今自己都為著自己荒唐的當年付出了代價。
也許失去性命對黑老虎而已並不算事懲罰,而那最最讓他難以割捨的就是無法再繼續陪伴下去的親人們了吧。
黑老虎說完,幾個「就好」之後,人也走到了牢房的最裡面,只悄悄同韓靖雙三人擺了擺手,三人明白黑老虎的意思,便也不在多待,這才從京城大牢里走了出去。
此刻出來看看天空的三人,都有些無話可說,好像是剛剛大牢里那悲傷的氣氛感染了,韓靖雙心裡也是有些難過,只抱著肖珵鈺的手臂也不在說些什麼。
「如此,珵鈺兄我還有些事情,我先行一步了。」
李葳想起還有晴姑娘在客棧里,這才同肖珵鈺二人抬手告了辭先騎馬而去了。
不多會兒,韓靖雙似乎緩和了許多,二人這才騎馬一路緩行的回了寧武侯府去,才一回到院子裡,韓靖雙突然說道。
「珵鈺,雖然我知道那十二條人命也是命,可如今讓我看著魯大哥他就這樣去了,我這心裡還是彆扭,還有剛剛他同你說的,珵鈺你說這事是不是其實怪你我?」
說著,韓靖雙抬起頭看著肖珵鈺的眼睛,似乎滿心悲涼,更多的則是自責。
「你別多想了,那邊必然是脫了不了干係的,靖雙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啊。」
說著,肖珵鈺上前抱著韓靖雙的胳膊,韓靖雙也想到了那蠱毒來。
黑老虎的事情一直就這樣被翌帝放在那裡,韓靖雙也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聖母,只得先專注於自己身邊的事情來。
就在這些日子裡,因著韓靖雙之前一個接一個的想法子換掉了侯夫人安排在這邊的下人們,也算是基本阻絕的了侯夫人那邊對這邊消息的往來。
這一樣一樣的事情過去,就像是侯府兩邊勢力的挑明一般,外人雖然是不得而知,可寧武侯府里的人卻是清楚,此刻的寧武侯府,幾乎就是以水榭為界一般。
好在侯府的宅子足夠大,如此這侯府的事情也都不曾有影響,不過是行了兩套規矩,兩套差事罷了。
而這一切幾乎就是從肖珵鈺用了計謀正式迎娶了韓靖雙開始,肖維振似乎是已經對肖珵鈺的存在十分不耐煩了,就如同當年身為世子的自己,對肖維乾一般的不耐煩。
再加上肖珵鈺如今在翌帝的面前越來越有乃父風範,更是愈加的戳了肖維振的眼。
這日,臨休息前,侯夫人還是好一通的和肖維振抱怨了對面韓靖雙種種「過分」的行徑,總是就是侯夫人大為不滿。
「侯爺,你瞧瞧我這個侯府夫人到底做個什麼勁?!」
「好了!為夫自會想法子的!」
說著,肖維振立馬換了衣裳,躺在了床上,一旁的侯夫人聽了肖維振這話,那還有些風姿的臉露出笑意來,最後膩膩歪歪的也躺到了床上。
熄滅了燭火不多時候,肖維振很快就睡了過去,許是近來思慮越來越重,才剛後半夜,只見肖維振睡著的眼睛就骨碌碌的在眼皮下轉著。
「爹!不可,不可!……」
又是片刻之後,肖維振猛然抬起了手。
「我才是世子!我才是!」
很快睡夢中的肖維振大喊道,這下子連一旁的侯夫人也驚醒了,好在肖維振喊完自己也猛的振睜開了眼睛,侯夫人趕緊一下一下的撫這肖維振的胸膛,給他順著氣。
「侯爺,無事的,無事的,您現在已經是寧武侯了的啊。」
片刻後,肖維振果然在侯夫人的安撫下逐漸平復下來,只是眉頭緊鎖,隨後肖維振翻了個身,背對著侯夫人,隨口說了句「睡了」就不在說話。
侯夫人看著肖維振的後背,心裡也是微微發愁,記憶里侯夫人知道這夢魘大概肖維振已經十來年沒有再做過了的,然而此刻……
因著肖珵鈺在大牢里和黑老虎承諾的事情,第二日肖珵鈺就給雲州城送了消息,讓人多多注意著些後牙村的情況。
不出即日,肖珵鈺就收到了雲州城的回報,似乎自從黑老虎被帶走了,那周邊的幾個村子果然是消停了許多的。
可最後雲州城的夥計們又在周邊的那些村子探查了一番後,果然還是被黑老虎說中了。
「肖掌柜,後牙山周邊四座村子原本已是平和許多,只是進來還是有人挑撥,似是針對後牙村眾人的……另外……」
肖珵鈺看著後面的那些匯報,心裡也是逐漸沉了下來,果然這些莫須有的事情。總是會以各種形式找上門兒來。
為了不讓韓靖雙擔心,肖珵鈺並沒有把雲州城的消息告訴韓靖雙,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幾日的時間,那事情就又一次搞得眾所周知了。
僅僅幾日後,那部分言官們又一次給翌帝上了奏摺,這一次則說的離譜。
說後牙村作為一個比周邊幾個村子都晚成立的,如今的生活比起周邊的村要好得多,這些都是離不開之前做山匪時的掠奪。
而最可笑的還是,言官們道,皇商韓靖雙做生意的第一筆本錢是出自後牙山山寨的資助,其實韓靖雙才是後牙山山寨最大的土匪頭目!
「果然是言官,竟然能編排至此,這可比寫小說要精彩許多。」
韓靖雙一面笑著一面同肖珵鈺聊著這新彈劾奏摺的事情,一旁的肖珵鈺也附和的笑了笑,可肖珵鈺心裡確是知道,這奏摺的事情在朝中到底有多麼令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