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裡出來,李葳也沒什麼頭緒,只得先隨著韓靖雙和肖珵鈺兩個也一道先回了錦繡樓去。
李葳才和這二人一道進了錦繡樓的後門,韓靖雙先哎哎的叫起來。
「停停停!」
韓靖雙對著李葳伸手,到把李葳阻到了錦繡樓的後門外。
「這是什麼意思啊?」
一臉驚詫的李葳驚奇的問道,只見韓靖雙這個時候臉上也輕鬆了許多,微微笑這對李葳道。
「你可別忘記了,陛下可是特意說了要你不要徇私枉法的。」
說著韓靖雙一身後,便把走在李葳身後的雲錦瑟先一把拉進了錦繡樓來。
「你看看呀,我們這三人都是和你要查的案子有關聯的人,你就這樣進來,這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見,難保不會給你告一個去,不然你以為陛下說的『徇私枉法』是什麼意思?」
聽完韓靖雙如此說,李葳這才反應過來,仔細想來也確實是如此的,畢竟那個時候翌帝最後說起那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語氣也著實加重了許多的。
這才李葳也有些愣住了,木呆呆的抬頭看向肖珵鈺來。
「我……這……我這不過也是沒什麼頭緒,這才想著要和你們商討一二的。」
肖珵鈺看著李葳一臉委屈的表情,也是理解他的,說起來,最開始雲錦瑟家的事情還是李葳最先說出來的,如今這案子交給李葳的手裡,也算是適得其所吧。
其實韓靖雙這也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也並不是當真就一定要把李葳攔在外面。
「好了~好了~我這也是給你提個醒,先進來吧。」
說著,李葳這才放下心來,長出一口氣,不過韓靖雙的話到底也是給李葳提了個醒,這進門前李葳還是在錦繡樓的巷子出左右看了看,才安心走了進去。
好在錦繡樓的後院和錦繡樓前面的三層小樓,都算是獨立的,倒是不擔心會有其他人。
幾人這才在後院裡坐了下來,雲錦瑟這個時候已然知道了肖珵鈺自曝身份做實鍾家罪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李葳道。
「是我唐突了,還麻煩李公子了。」
李葳撓撓頭,安慰道。
「無礙,原本就應該給你們雲家好好平反的,你不必太自責,我也回好好幫你爹洗去冤屈的。」
說罷,李葳便先同雲錦瑟二人聊了起來,讓雲錦瑟仔細回想下那些日子前後發生的種種。
李葳其實從接到翌帝的旨意,回來這一路上都在思索著,就想著看能從哪裡下手才好,自己雖然之前聽說了許多,可也不過都是徒然,到底還是需要一個突破點才好的。
聽著李葳和雲錦瑟說了這樣許多,一旁的韓靖雙和肖珵鈺也都幫著開動腦筋。
「聽你們這樣說起來,我覺得這突破可說不定可以去找找已經致仕的唐戈,畢竟他才是當年的禮部尚書,若是有什麼他想來應該是清楚的。」
肖珵鈺如是說,其實想來,雲家的案子裡左右不過那些人,並未牽扯太多的旁人,如今鍾家父子兩個自然是不會認的,而雲從青也早就去了,只有唐戈才是最後留下的突破口。
經肖珵鈺一番皆是,李葳也意識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正好趕緊先去查一查這致仕的唐尚書家鄉何處,也好進口去尋他的。」
說罷,李葳便匆匆的和幾人告了辭,離開的錦繡樓,臨走雲錦瑟家十分客氣的給李葳行禮,道了謝。
李葳手執陛下賜予道令牌,果然查找起唐戈的家鄉十分的快捷,甚至於鍾啟華那邊都差點沒有想起來這雲錦瑟家的案子到底是什麼,李葳就已然在案牘庫里找到了。
等鍾啟華意識到,這事兒的關鍵人物是唐戈時,李葳早就拿著地址騎馬出城了。
還在唐戈不過是淵州城人士,離京城來說並不算是遠,李葳騎上快馬,沒多久便趕到了淵州城的唐府門外。
如今的唐戈尚書已經是淵州城裡的唐員外了,李葳一來到唐府直接就報了來意,唐戈一聽便請了李葳進來。
唐戈遣散了屋子裡的下人,一個人在屋裡等著李葳進來,一面自言自語到。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話音才落,李葳便走了進來,最後「還是來了」四個字已然被李葳聽了去。
「唐員外。」
李葳上前一抱拳對著唐戈拜了下,還不等李葳說明來意,唐戈顫顫巍巍的從自己的衣袖裡取出了一頁發黃的紙張來遞給了李葳。
只見這紙上竟然就是案牘庫里一直都尋找不到的,雲從青那日的告假記錄。
「自我致仕後,從青的事情一直是我心裡的梗,若是我死之前這個事情都沒有找來,只怕是我也很難安息的。」
說著,唐戈搖了搖頭,紙張交出的一瞬間,人都蒼老了許多,緩緩的唐戈挪了幾步,這才在正堂的椅子上做了下來,又開口問道。
「錦瑟那丫頭好麼?如今她發現了這個,只怕是在世昌伯家不好過吧?」
李葳驚奇了,一臉詫異的看向唐戈。
「世昌伯家?雲錦瑟自他家抄家後,就流落教坊司,被錦繡樓老闆娘所買下,這事情還是因著些許原因,這才揭發出來。」
聽到李葳話里提到了教坊司三個字,唐戈的原本蒼老的臉上更是暗淡無光,眼神里滿是震驚,抬起的手也是不住的顫抖。
突然唐戈的眼裡淌下淚來,順著他那滿是褶皺的蒼老面龐,緩緩的流。
「……都是我,都是我害苦了他們父女啊。」
話還沒說完,唐戈當即老淚縱橫,手裡一下一下的錘著自己的胸口,只說自己這條老命哪裡的臉面,致仕活到了現在云云。
等李葳再從唐戈家出來的時候,心裡也是難過緊,看著淵州城高聳的峭壁和清澈的天空,天上的鳥兒還都自由自在的飛著,李葳一時之間也有些分辨不出來,如今的雲錦瑟到底怎樣才算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