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葳還清楚的記得就在幾日前,京城錦繡樓後面的巷子裡,肖珵鈺說的話奇奇怪怪的,再往前,李葳還依稀記得之前自己喝醉酒的那次。
光是這兩次回想起來,李葳的心裡幾乎就能斷定了一般,不容李葳再繼續多想下去。
當即,李葳便和公公告了別,一面又同侍衛管事告了假,匆匆往京城裡那個三層的小樓而去。
一進到錦繡樓里,店鋪的生意還和之前沒什麼兩樣,鋪子裡也不過是馬經緯一個人有的沒得的忙些什麼,也好讓鋪子裡看起來沒那麼冷清。
不等李葳張嘴,馬經緯一看是李葳匆匆而來,便伸手指了後院的方向。
「肖掌柜就在後院裡,您過去就是了。」
「多謝。」
李葳隨口回答道,而後幾個健步就衝到了後院裡去,果然,因著後院裡天氣正好,肖珵鈺便索性把一些東西都放到了外面,趁著日光看了起來。
這不過兩日的功夫,韓靖雙隻身一個在大殿之上,呆在屋子裡的肖珵鈺也是一直坐臥不安,越呆那陰暗的屋子,肖珵鈺都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才搬了些東西坐在了後院裡,雖然還是擔心的厲害,可這多少有溫暖的日光照著,這心裡似乎也沒有之前那般煩悶了的。
一聽到這快步的腳步聲,肖珵鈺抬起頭。
「李兄?」
肖珵鈺初見李葳還有些驚異,等話才說出來,便裡面想到了李葳是緣何而來。
一時心急,肖珵鈺登的站了起來。
「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靖雙她怎麼樣?」
「你別著急的先。」
說著,李葳快步走了過來,趕緊先和肖珵鈺說起了自己探聽到的那些消息。
先是說了韓靖雙在後牙山救人的事情,說起來,那日肖珵鈺正好因著想起了什麼,那個時候肖珵鈺並未看到什麼,倒是李葳自己看了個真切。
這個時候說起來,李葳也對那東西有了些好奇,可到底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加上韓靖雙一向都是鬼主意十分的多,李葳便也算是信了殿上韓靖雙的說法。
只有肖珵鈺聽到微微蹙眉了一下,隨後,李葳又接著和肖珵鈺說起了後面的殿審事情來,等提起韓靖雙的堂弟軒娃竟然也上到殿前的時候,肖珵鈺這心裡才是一沉。
沒想到,沒想到,這世昌伯家竟然都已經派人去了村子和溪鎮那邊,竟然還找來如此之人來做這般的證。
還沒等肖珵鈺義憤填膺的想下去,就聽到李葳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肖珵鈺心驚。
「……最後,是鍾宏濤父親世昌伯爺出面,似乎是說道了你。」
「我?」
肖珵鈺也有些驚訝,雖說之前似乎肖珵燁的身世似乎有些敗落,可那和自己又什麼關係呢?難不成?
想到這裡,肖珵鈺直勾勾的盯著李葳的臉,就等李葳接下來說的了。
「若是我沒記錯,說的是什麼你這肖的姓氏似乎有什麼似的,而去你在村裡的背景有些不清不楚的之類的話。」
這些話,李葳一面回憶著出來報信的太監的描述,一面自己努力拼湊的,可還是覺得有些雲裡霧裡。
可肖珵鈺卻是聽明白了。
「對了!和我說的那個太監提議提起來,說是世昌伯說完還專門看了眼寧武侯府的,實在是怪異。」
這樣一說完,李葳才總算是把大殿上的事情都說給了肖珵鈺,話音落了片刻,李葳才發覺肖珵鈺似乎沒有什麼回應,只見肖珵鈺似乎是在沉思一般。
如此說來,只怕自己的身份已然是暴露了,肖珵鈺心裡想到,雖然聽起來,這更像是鍾啟華對寧武侯府的試探,可這到底是又了線索的。
這幾乎和已經知曉了一般,肖珵鈺心下肯定,李葳看肖珵鈺這個樣子,正準備伸手推一下的,肖珵鈺就自己抬起頭望了過來。
「多謝李兄了。」
這還是李葳第一次見說話如此深沉的肖珵鈺,不由的自己也微微愣了一下。
「李兄。你可還記得之前我同你說的話?」
李葳搖搖頭又點了點頭,慌亂的才想了起來。
肖珵鈺拍了拍李葳的肩膀,這才緩緩說道。
「這一次去敲登聞鼓,靖雙她是打定了主意,想要一擊必勝的,可如今這情形,似乎對她都不是很好,眼下若是還不能直接將鍾宏濤定罪,那只怕是要反過來追究靖雙她上告權貴和驚擾大殿的罪名了。」
說著,肖珵鈺也自己嘆了口氣,也是,其實一開始肖珵鈺確實是有些猶豫的,可那也是自己,沒有堅定自己的那份猶豫,這才由著韓靖雙去敲了登聞鼓。
想到這裡,肖珵鈺更是自責起來。
可能正是因此吧,肖珵鈺這心裡依然是做好了準備的,此番,看來只有自己這身份徹底浮出水面,可能才有機會帶著韓靖雙一起全身而退吧。
「李兄,這些事情過後,我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形了,若是……若是……」
肖珵鈺有些不敢繼續往下說,而李葳的心裡卻越發的理解肖珵鈺的、的意思,便迎上肖珵鈺堅定且沉穩的目光,意思會等他繼續說下去。
「……若是這事情過後,我也許沒辦法再陪在靖雙的身邊,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請李兄照顧靖雙一二的,我知道我這話有些自私,希望李兄也能看在咱們這情誼上。」
雖然李葳還是記得之前的那些種種,可一想到韓靖雙也許當真要出什麼事情,這李葳的心裡還是不忍的,如今哪裡需要肖珵鈺說,李葳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說罷,李葳鄭重其事的點頭應了下來。
而肖珵鈺一看就好似真的放心了一般,這才同李葳袒露起自己的身份來。
「最後一事,本不該瞞你的李兄,我其實就是寧武侯府二房前任兵部尚書肖維乾之子。」
果然,肖珵鈺此話一出,李葳這心裡的那個想法便是確認了下來,原來這才是鍾啟華同寧武侯府提起此事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