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鍾啟華的那些話,鍾宏濤已然想到了肖珵鈺之前的家——寧武侯府。
自己家雖然不過是承襲著伯爵的爵位,比起寧武侯府的侯爵,依然是要低了一些的,若是自己想要證明對寧武侯府不利,想來都不用韓靖雙他們如何,那寧武侯府就定然不會放過的。
到底鍾宏濤是京城高門士族人家的子弟,這會兒已然從和父親的對話里得了啟發。
回到自己院子裡,鍾宏濤找了自己的心腹小廝來,這人差不多也是和鍾宏濤一起長大的,出身也是這世昌伯爵府里的家生子,雖然比不了伯爵府這些個公子哥們。
可自小到大,再加上在鍾宏濤的身邊當差,自然是狗仗人勢了些,在京城裡也是混的風生水起的一小嘍囉。
「去,你去給我在京城裡好好打聽打聽,就打聽寧武侯府里的消息,任何隱秘都不要放過!」
這心腹小廝聽了還很是奇怪,還是應下了,自己雖然分得清什麼伯爵侯爵的厲害,可這寫個朱門大戶人家的事情,還是少知道的好。
「得嘞,世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作為下人,這各個府邸里打聽事情的本事渠道,還是多著的,這人在世昌伯爵府多年,手裡也是有些銀子的,這便想法子約了些人去了外面。
好一番消費,灌黃湯後,聊些各個府邸里的隱秘事情,簡直易如反掌。
消息雖然不確切,也有不少添油加醋的,可到底還是問出了些,這才讓鍾宏濤知曉了這肖珵燁的身份。
再加上這些日子一來,華裳坊的生意雖然在華掌柜的經營下,也算是起死回生了些。
可那些微薄的收益,鍾宏濤也實在不是很看在眼裡,只覺得這所謂翊芙軒的華掌柜也不過如此罷了。
沒多久,這邊心腹小廝一得知消息,告訴了鍾宏濤,這鐘宏濤就立馬派人找了這宛州城裡的秦府,秦家原本就是之前鍾宏濤手底下的。
因著之前戰時,因緣巧合這才駐紮到了宛州城裡,還順便把家搬了過去,這秦大少進到軒徳書院裡讀書也是鍾宏濤找人安排進去的。
餘下的事情便不必多說了,鍾宏濤辛苦安排了這樣許多後,終於是漸漸的在雲州城韓靖雙的身邊人,發作了起來。
……
「怎麼了?靖雙。」
一面韓雪陽在意念里都叫著韓靖雙小心些,這怎麼在意念里說著說著還真的說出了口。
另一面,被韓靖雙嚇了一跳的肖珵鈺也不由的關切的問起來。
好在,每次意念對話,韓靖雙的手裡都會拿本話本冊子裝模作樣的看著,便趕緊掩飾著和肖珵鈺推拖道。
「沒事,沒事,正看到精彩處,意想不到罷了。」
說完,韓靖雙有掩飾著坐了下來,重新在意念里和韓雪陽聊了起來。
「……我的老大啊,你可小心點啊,咱們這樣子要是暴露,非把你當妖怪給宰了。」
聽完韓雪陽這話,韓靖雙滿臉黑線,也不知道這韓雪陽在這個世界裡到處遊玩都碰到了些什麼,竟然說出妖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
「你那聽……算了,說正事。」
韓靖雙原本還想追問,又惦記著肖珵鈺的事情這才繼續追問起來。
「所以除了他們父子二人的話,你可有找到其他證據?」
只聽韓雪陽嘆了口氣。
「就是說這個,估計這鐘宏濤已經學聰明的,我完全沒有在秦府里找到任何的書信等信息。」
如此確實是有些惋惜,好在韓靖雙還是找到了這所謂小野種的來源消息。
其實韓雪陽一說出這鐘宏濤的源頭來,韓靖雙這心裡已然是猜想到了的。
雖然根據肖珵鈺說的,寧武侯府把他和肖珵燁的消息一直都是瞞的死死的,可這天底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呢?
韓靖雙早就覺得,就憑藉之前肖珵鈺父親肖維乾的聲望,這肖珵鈺在京城離開多年,想來這寧武侯府里的花邊應該在京城裡也是不老少的。
想到這裡,韓靖雙都不由埋怨起自己,怎麼幾次去京城都沒有關注過這些,反倒是如今讓這些個破事擾了自家的清淨。
可轉念一想,如今鍾宏濤都已經拿這些可能的京城傳言來做文章,想來此人是當真不肯罷休了的。
「老大?老大?」
看韓靖雙半天沒有回話,韓雪陽有些著急試探的問了兩句,差點還從屋子裡出來找韓靖雙來。
「無事,我只是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仔細想來只怕是後面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說著說著韓靖雙的聲音小了下來,似乎陷入了思考一般,韓雪陽也察覺的韓靖雙的語氣,這才算是放下心來,索性自己在屋子裡休息起來。
韓靖雙此刻滿腦子都是鍾宏濤這三個字,而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道魔咒一般,幾乎以任何方式縈繞在韓靖雙的周圍。
細細想來,後牙山的所謂剿匪、雲錦瑟家的冤案、韓靖雙自己幾次三番的遭遇還有如今的肖珵燁,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越發的讓韓靖雙的心裡冒火。
韓靖雙本以為,以往的那些事情,原本是會隨著時間,這流水般的消磨逐漸過去的。
可如今的情形,韓靖雙在心裡當真追溯起來,卻又是那樣的清晰,就像是心底的疤痕一般,隱隱作痛。
你自己以為那不過是已經長好痊癒的傷,其實卻是留下的消除不掉的永久疤痕。
看來是不能夠如此善了的。
韓靖雙心裡默默想到,這如此清晰的脈路下,韓靖雙實在想不到其他的人來。
而這鐘宏濤也明顯是不打算放過韓靖雙和韓靖雙身邊的這些人,那韓靖雙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此刻心下也漸漸下定了決心。
既然如此,那眼下雖然無法直接對京城伯爵府里的人動什麼手腳,看來只得先對付這隱隱要重新起勢的華裳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