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韓靖雙說出了雲從青的事情後,雲錦瑟整個人似乎都到了崩潰都邊緣一般。
那個下午,原本一直以來,雲錦瑟都覺得自己大概是已經把自己這輩子都淚水都流盡都,可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能夠如此都痛哭。
原本只是捂住臉頰哭著,似乎雲錦瑟是哭的不能自已,整個人更是蜷縮一團,抱著自己的雙腿哭的越發的傷心。
一旁都韓靖雙看著雲錦瑟顫抖的肩膀,心下也是難受,就像是被棉絮堵住了自己的口鼻一般,韓靖雙只覺得自己這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錦瑟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韓靖雙這才蹲下來輕撫這雲錦瑟的後背。
不過二人仍舊是無言,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雲錦瑟仍舊是低著頭,抬手扶著一旁的石凳和石桌,自己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起身後,雲錦瑟似乎不想和人面對面,躲了下韓靖雙的手,一個人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錦……錦瑟……」
人漸漸的進了房間,身後的韓靖雙喚了一聲雲錦瑟的名字,鼻音很重,可最後卻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那個午後,丫鬟小廝和肖珵鈺兄弟兩個,都傍晚了才回到家裡,韓靖雙仍舊是坐在院子裡,可面前的茶水早就涼透了。
韓靖雙不過時呆呆的坐著,心裡疑惑起自己做的到底是對不對……
一回來,肖珵鈺幾人都還沒發覺什麼,不過是覺得院子裡的氣氛怪怪的,肖珵燁猜到些,和肖珵鈺對視一眼,自己便進了房間裡。
丫鬟和小廝也都是有眼色的,幾人一聲不吭的進了廚房,趕緊忙活起晚飯。
肖珵鈺這才走到韓靖雙的身邊,輕輕的攬住韓靖雙的肩膀。
「靖雙,你不要想太多,如果換做是我,想來也會一時無法接受的吧。」
發呆的韓靖雙這才有了些反應,握住肖珵鈺放在自己肩頭的手,這才從手心裡感覺到熱乎乎的暖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很快,家裡的晚飯便準備好了,韓靖雙也很快打起了精神,一家人這晚飯吃的也是安靜,可無論韓靖雙和小廝怎麼叫雲錦瑟,那道門都沒有再開過。
此後,一連三日,雲錦瑟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步都不曾走出來。
第一日韓靖雙從早到晚送了三頓飯食進去。皆是原封不動的端了出來。
「怎麼樣?」
肖珵鈺看韓靖雙出來問道,只見韓靖雙搖了搖頭,兩人走遠了些這才回道。
」錦瑟她就蜷縮在床上,被子也沒蓋,一直哭著,兩個眼睛紅紅的。「
」哎……「
二人皆是嘆了口氣。
第二日,韓靖雙一早還是端了早飯進去,這次雲錦瑟已然換了模樣。
此刻的雲錦瑟,整個人裹了被子蜷縮在床上的一角,眼淚倒是沒有在流了,卻仍舊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處發呆。
順著雲錦瑟的目光看過去,床邊放著的正是,之前李葳給她帶回來的遺物,那隻被摩挲到光滑的木簪子。
端午飯進去,早飯一動未動,人也一樣。
等傍晚韓靖雙端了晚飯進去,雲錦瑟仍舊是那幅模樣,連動作都沒變一下。
第三日也仍舊如此,一連三日韓靖雙每每送飯菜進去後,都是原封不動等端出來前一頓的,這下韓靖雙的心裡也著急起來。
「錦瑟?」
韓靖雙坐在雲錦瑟的床邊,試探的伸出手去,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呆滯的模樣,要不是雲錦瑟鼻息下落著的頭髮還微微動這,韓靖雙這心只怕是已經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錦瑟我知道你還在聽的,你這樣對自己能怎麼樣呢?」
說完,韓靖雙放下了飯菜便走了出去。
次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韓靖雙因著擔心雲錦瑟,這幾日都醒來的很早。
此刻韓靖雙躺在床上望著床幃的頂,心裡暗暗嘆氣:錦瑟已經三日沒吃沒喝了,到了今日,人那裡還頂得住呢?
正想著,突然韓靖雙聽到院子裡想起開門的聲音,隨後是細細嗦嗦的動靜,側耳細聽,韓靖雙實在也聽不出什麼,便悄悄起了身,披上衣服。
剛穿好,外面似乎廚房裡發出了聲音,床上肖珵鈺也睜開了眼,看著站在門邊的韓靖雙,輕輕咳了一聲,用眼神詢問到韓靖雙。
韓靖雙擺擺手,意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又指了指雲錦瑟屋子的方向。
「那你去看看吧,這會兒還早。」
肖珵鈺輕聲說道,見肖珵鈺也這樣說,韓靖雙這才穿上最後一件外衫,輕輕推開了門。
廚房的門和窗戶都是打開的,透過窗戶,韓靖雙一眼就看見面色蒼白的雲錦瑟正緩慢的弄著鍋碗瓢盆,依然是在做早飯。
通向後罩房的門也輕輕開了一道縫隙,兩個小丫鬟探出個頭來,韓靖雙一看見趕緊對二人擺擺手,趕了回去,肖珵鈺此刻也在門邊看了出來。
一看到廚房窗戶的雲錦瑟,肖珵鈺便悄悄躲了回去,到底是韓靖雙已經出去了,肖珵鈺想著還是把院子裡的空間留給韓靖雙和雲錦瑟的好,便收回了腦袋。
韓靖雙就這樣看著,沒多久雲錦瑟就做好的一道一道的早飯,砂鍋熬的粥,幾碟子小菜和餅子,最後還端出了韓靖雙最愛做的煎蛋來。
雲錦瑟用了大的端盤一次性端了出來,不過看了一眼院子裡站著的韓靖雙,便來到院子的石桌前,擺放好了早飯。
仍舊是不說話,雲錦瑟又是看了一眼韓靖雙,只見雲錦瑟的眼睛裡已然沒有了之前那幾日的呆滯,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從教坊司出來時的冷漠淡然。
二人就這樣面對面坐在石桌前,韓靖雙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只見雲錦瑟不曾理會,沒有一點聽的意思。
韓靖雙的兩手摩挲了一會兒,心裡卻是沒想出一句話來,在抬頭,只見雲錦瑟已經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粥和餅來。
「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