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接了翌帝的旨意後,李都尉為著兒子思索了好幾日,都沒想通到底是何原因,最後只得囑咐了兒子一番,便讓李葳趕緊進京就職去了。
李葳也同樣是滿心的不解,可無奈聖旨如山,那裡是能躲得過去的,李葳還記得之前韓靖雙的那些話,雲州城裡已然是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臨走前,李葳到還是記得慕雪楓,順路去第一酒樓同慕雪楓簡單告了個別,便匆匆騎馬上任去了。
京城裡,韓靖雙那三合一的鋪面,自馬經緯到了後,很快便正式在京城裡開業取來。
因著這鋪面是三合一,三層的小樓融合了韓靖雙的妙居閣、妙鏡閣、以及定製衣裳手袋的前妙裳閣,韓靖雙想來想去還是給這小樓掛上了錦繡樓的招牌。
自從錦繡樓掛牌開業後,京城中之前那些個仿照妙裳閣、華裳坊模式的小成衣作坊,已然有些不大好過起來。
錦繡樓的招牌一掛出來,幾乎都不用宣傳,這京城的各家各戶就都知道了這便是開創了定製衣裳的那家鋪子。
京城富戶早就對韓靖雙這定製衣裳十分有興趣,這會兒哪裡還會再去那些個成衣鋪子。
開業不過短短几日,馬經緯就已經是忙的團團轉,好幾日都沒囫圇的睡個整覺兒了。
這日,馬經緯手裡的訂單數量稍微穩定下來,這才讓馬經緯得以喘息,又空看起了這幾日的營業帳本來。
「馬掌柜,這十日以來咱們錦繡樓訂單一共是一百零五單,其中十二單是第三檔次的定製衣裳,都是京城裡富貴人家下的訂單……」
隨著夥計一一匯報,馬經緯也一面翻看著手裡的訂單,細細比對。
漸漸的馬經緯有些微微蹙眉。
「我瞧著這些個訂單似乎都是城裡富戶人家和官宦人家的,不是說京城裡最多的應該是那些個有爵位的高門士族麼?且這些官宦人家也大都不是什麼大的官職。」
馬經緯這話一出,這夥計微微倒抽了一口氣,這才壓低了些聲音同馬經緯道。
「掌柜是要做這些人家的生意麼?雖說這些人家也確實是掙錢的地方,可……」
夥計顯得有些欲言又止,馬經緯自家老爹就是讀書的秀才,也知道士農工商有別,自己這般大張旗鼓的討論著高門士族大家,確實是有些俗氣,也有些不太妥當。
可這裡畢竟是京城,左右不過這些個人家,自己這開門做生意,總要去做這些人的生意的。
「怎麼?」
馬經緯一挑眉,看向這店夥計。
「……這還問不得了麼?不來京城不知官大,城就這麼大,這生意總是要做的,我這不過也是提前問問的。」
如此店夥計心想也是,自己來著鋪子也是衝著,這鋪子的東家名頭厲害,又是發明進獻鏡子、香皂的,這兩樣哪一樣不都是如今翌國炙手可熱的東西麼,有這兩樣,那些個高門士族又怎會不來做自家的生意呢?
想到這裡,店夥計這才恢復了些聲音,神色也如常起來。
「掌柜的,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其實京城裡的高門士族大家幾乎都是在另一家鋪子做衣裳的,很少有在別家的,不過咱們家有那妙鏡和香皂,這生意也是不愁做的。」
「另一家鋪子?」
馬經緯有些奇了。
「對的,翊芙軒是京城的老牌面了,據說是翌國開朝就有的鋪子,做的衣裳最是端莊不過。」
其實店夥計也不是很明白翊芙軒和高門士族之間到底是何原因才如此,不過是店夥計做的有些念頭,且京城裡都知道,翊芙軒的衣裳價格高,且還不是有錢就能做的,這才帶了些傳奇的意味來。
饒是如此說來,馬經緯這心裡不由的把翊芙軒三個字記在了心裡。
隨著馬經緯漸漸理順了京城錦繡樓的生意,自己也有了寫空閒。
馬經緯還一心掛記著翊芙軒這家鋪子,這日特意從店裡換了一身足夠精緻料子的衣裳,這才晃晃悠悠的往翊芙軒的方向去了。
到了翊芙軒的門口,馬經緯一眼看過去,門口不過平淡無奇,待馬經緯走近些再看。
才發現這翊芙軒門口都是精緻的浮雕,通體一色,看上去都是有些念頭的料子,而保持的如此只好,想來也是費了些功夫和人力的。
雖說馬經緯這幾年在韓靖雙的鋪子呆的多了,也見識了許多或昂貴或精緻的東西,可如今到了翊芙軒的門口,馬經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見識竟然是如此的淺薄。
看著如此的門面,馬經緯還是穩了穩心神,從容的走了進去,雖然翊芙軒做的生意多是高門士族的,可這鋪子倒是沒有說是不讓人進去。
馬經緯一身氣派也是足夠的,進到翊芙軒的門裡,之間翊芙軒裡面都掛著成衣,於其他成衣鋪子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不過是掛著的成衣都更顯精緻和端莊。
其中翊芙軒里最最尊貴的就是鋪子正中間懸掛的一副畫軸了。
這畫軸上畫的是一副登基圖,馬經緯大略看了眼一旁的題字,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翊芙軒最初的創立人,是給大翌最初一任皇后製作衣裳的尚衣局尚儀。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高門士族都在這裡製作衣裳了,平日裡都是要見貴人的,自然衣裳都偏愛這些端莊大方的。
馬經緯的心裡暗暗想到,在翊芙軒的鋪子裡轉了一大圈,細細看了看軒里的衣裳,馬經緯才從翊芙軒里離開。
就在馬經緯離開後,翊芙軒的角落裡一夥計轉身進了後堂里去,此刻正附在一中年男子耳邊說這些什麼。
「剛剛前鋪,來了一人,正是京城新開的那家掌柜,名馬經緯。」
「當真?」中年男子反問道。
「千真萬確,小的之前專門去過那新開的京城錦繡樓,確認剛剛來過的就是錦繡樓馬掌柜。」
聽完夥計的話,中年男子一臉波瀾不動,仿佛是已經預想到一般,隔一會兒才追問道。
「只是看了看?」
夥計重重的點了點頭,確認了中年男子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