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虞夫人,此刻的虞夫人雖然不過是背靠自家的子爵府,可此話一出,李都尉也不由的被鎮住一二分,不敢輕易拿此證據直接斷案了。
半晌一堂的人都不敢做聲,田清江此刻氣焰高漲。
「就是!不可徇私,此人正是這女人從夏國找來的人,他來翌國索我性命,這可不假,若說犯人沒有同夏國勾結,如何服眾?」
接著田清江又接著說道。
「這女人在雲州城也算是經營許久,誰知道是不是同你們溪鎮賄賂許多,這才幫著造假的!」
說完,田清江得意洋洋的瞧著肖珵鈺、慕雪楓一眾人,這心裡是更加的得意起來。
只要韓靖雙一死,就算是不死,想來也翻不了身了,那這樣自己和自己的華裳坊定然就是這翌國境內最大的定製衣裳鋪子了!
韓靖雙此刻恨的眼紅,被許久未見的肖珵鈺死死的攬在懷裡,生怕韓靖雙一個激動掙脫出去。
一時堂下無聲,李都尉這心裡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難道這就要就此斷案了麼?
突然,堂外想起一孩子的聲音。
「等等!」
說話間,一半大小子便從外面衝進了堂里,手裡緊緊攥著幾頁書信,來人正是孔若桑。
孔若桑此時身上臉上都蹭的是斑駁的擦傷,身上的衣服甚至都帶著許多一看就是兵器劃開的道子。
慕雪楓見狀上前現將孔若桑護在身前。
「桑兒你們怎麼才來?只有你一個麼?」
孔若桑無奈的一笑。
「自然不是……」
原來,孔若柔那日找到王府後,賀蘭澤便專門派了自己的親衛,也就是孔若桑的師傅朗坤,讓他帶了孔若桑一起,和崔華年與馬經緯一道來雲州城給韓靖雙做證。
多少也算是給孔若桑一個歷練,可幾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一趟回來,竟然還真的成了幾人的歷練。
夏國境內回來的路上倒是還好,等一出臨宛關,孔若桑一行人,便接二連三的遇到了實為攔路,虛為打劫的人,這些人正是世昌伯爵府家雇來的打手。
因著鍾啟華的囑咐,以及朗坤手裡的分寸,兩方人都知道,比不可能互相下死手,這才一次一次的拖延者孔若桑幾人的行程。
再加上崔華年、馬經緯二人都是一點武藝不會的,饒是朗坤一個人武藝再是高強,也抵擋不住這一波一波的車輪戰。
孔若桑還記得,自己執著一把短刀同朗坤背靠背的時候,眼前的一圈打手,都是試探著,並不當真上前。
而崔華年和馬經緯是坐馬車的,馬經緯也是拿了把不大的匕首,在馬車死死的護這崔華年。
一連幾次攔路後,朗坤最先看出了些門道,這才先由一人之力趕跑了這第四波的人,隨後便讓孔若桑躲在馬車下,後面找機會自己先行突圍。
這才讓孔若桑一個人率先趕了回來。
「……師傅和華年姐姐他們都被有心人攔在半路了。」
說著,孔若桑嘴裡的「有心人」三個字不由加深了語氣,慕雪楓、韓靖雙、肖珵鈺幾人自然看向虞夫人和田清江二人。
一旁的田清江從看到孔若桑拿出書信的那一刻已然是變了臉色。
這東西田清江怎麼會不認識呢?這可是田清江自己當初親自見刀疤胖子時,親手交給刀疤胖子的書信呀!
沒想到這刀疤胖子整個山寨都被覆滅,這些個東西竟然沒有提早銷毀掉,反倒是讓如今留下了證據。
孔若桑將證據交給李都尉後,又把師傅朗坤交給自己的那些關於解救韓靖雙黑老虎、剿滅夏國刀疤胖子山寨的種種事情講了出來。
李都尉的臉色都不由的沉了才來,如今此時已經波及到夏國,且這些個證據也都是確之鑿鑿,還沒等李都尉說話,田清江就仿佛最後的掙扎一般。
「不過是個半大孩子的話豈能當真?!我起先就是從她韓靖雙鋪子裡的學徒,若是仿照我的筆記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我的話可信麼?」
田清江的話音剛落,後面便傳來了略顯渾厚的聲音,說完,崔華年和馬經緯兩個小跑著來到前面,身後跟著的正是一身大戰模樣的夏國阿必那王的親衛,朗坤。
朗坤一進來,用手拍了拍孔若桑的肩膀,又重新把自己之前和阿必那王賀蘭澤一起剿匪救人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伸了手指著牢籠里的黑老虎道。
「……所救之人,正有此人,我是親眼所見!」
此話一出,朗坤幾乎算的上是韓靖雙這變另一新人證,愈加做實了黑老虎的身份。
如此一來,韓靖雙的所謂罪名這便洗脫乾淨了,田清江看了看身邊的虞夫人,可虞夫人卻拂袖而去。
田清江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都尉這便拍了驚堂木,算是結束了審理。
「此事也算是到此了,如今只待我寫好奏摺送到京城陛下面前,一但陛下確認,這便能釋放韓掌柜了。」
說著李都尉遙遙衝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肖珵鈺有些捨不得的看了眼韓靖雙,懷裡的人這些日子不見,消瘦了許多。
「無事的,等我回去咱們吃些好的養養。」
韓靖雙拍拍肖珵鈺的胳膊安慰道,自己有琉璃境哪裡會過的很差?不過是吃的差了點,少見了點太陽罷了,韓靖雙倒是心寬的反過來安慰了肖珵鈺。
慕雪楓在一旁聽的好笑。
「吃吃吃,就知道吃了!你這是坐牢的嘛?」
說完,慕雪楓有點了點韓靖雙的肩膀,說著竟然還留下了眼淚,掛著淚珠的笑道。
韓靖雙這「通敵叛國」的案子似乎就到此為止了一般,一眾人的努力似乎沒有白費。
可如此接過,鍾宏濤怎能如願?一聽到虞夫人報來這樣的消息,鍾宏濤更是氣紅了眼睛,直接衝到虞夫人住的地方。
「枉費我費了這麼多的籌劃,這就是你們回報我的?!」
虞夫人自然心裡也是大呼願望,可對方畢竟是伯爵府世子,這嘴裡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鍾宏濤叫罵了許久,突然停了才來,悠悠道。
「不!這事兒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