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嫂……嫂子她怎麼……」
肖珵燁立時驚呼起來,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陳氏深深皺起了眉頭,別過頭去嘆了口氣,已然是不願意在繼續說下去。
片刻,陳氏便轉過身抬起手,似乎是在掉眼淚,肖珵燁心道是自己冒失了,瞧著如今的情形,似乎比起之前那被人誣告的事情要嚴重許多。
再看看肖珵鈺的模樣,肖珵燁知道肖珵鈺對韓靖雙的感情早就是很深的,如今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再去問肖珵鈺了。
一旁的鄭先雖然也是一樣的憂愁,可到底沒有和韓靖雙太過親密的關係,看著眼前的肖珵燁滿是疑惑。
而陳氏和肖珵鈺似乎都沒什麼心力說這事情,只得自己悄悄拉了肖珵燁到一旁,這才給肖珵燁解釋起來。
「小燁,雙丫頭現在是被關進了雲州城大牢的,你哥哥珵鈺託了人去問也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不今天就是為這個忙的晚了,才沒來得及去院試接你。」
此時的肖珵燁那裡還想著什麼自己院試接不接的,滿心都是被關在大牢里的韓靖雙。
「鄭伯伯,我不要緊的,我嫂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肖珵燁有些心急了,不由一把抓上了鄭先的衣服。
「小燁,這……這事情還說不準的啊……」
鄭先似乎生怕肖珵燁聽了消息衝動,輕輕拍了肖珵燁的手,安慰道。
「……現在也沒問出什麼的,只說是雙丫頭犯了叛國的大罪,這才被封了家宅,押入了大牢里的……」
叛國?大罪?
肖珵燁已然聽不進後面的話了,心裡不由的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那叛國自然說到就是夏國了,可自家去夏國做生意不是都通商文書齊全的麼?怎麼會如此呢?
想到這裡,肖珵燁這心裡已然也是亂糟糟的一片,院子裡的幾人都不說話了。
雖然自家生意做的不錯,可仔細算來也就認識李葳這一個家裡有些官職的,且官職還不低,肖珵燁腦袋裡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之前幫過自家許多的李葳來。
想到這裡,便衝到肖珵鈺面前一把抓住肖珵鈺的追問道。
「哥,哥,怎麼會這樣的呢?是不是可以找李葳哥哥問問情況的?」
肖珵鈺搖了搖頭。
「自然是問過的……」
話音剛落,虛掩的院門便被打開了,來人正是李葳。
李葳的面上也是一樣頹敗的顏色,一進來就對上肖珵鈺的眼睛,話還沒說,便搖了搖頭。
一旁的肖珵燁見狀,小小的人也慌了神,呆呆的坐在的地上,陳氏看肖珵燁坐在地上,趕緊讓鄭先拉了起來。
李葳這才說起自己的來意。
「雖然如今人是關在雲州城天牢里的,可如今連我也不能進去探望了,天牢里看守的人是京城來的,據說是陛下親自派下來的人……」
肖珵鈺又是嘆了一口氣。
「陛下……呵陛下……先是給了采沙權,前個兒又是才給了御賜的親筆題字,如今怎麼就被陛下直接下獄還成了叛國的罪人了?」
肖珵鈺有些自嘲,又有些幽怨的說到,心下一片寒涼,可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幾日前京城裡,翌帝自下了朝便照舊批示著各式各樣的奏摺,突然太監總管進來報說是世昌伯爵府的世子來求見,便讓人帶了進來。
「陛下,臣有事啟奏。」
「講。」
翌帝其實對這世昌伯爵府家的世子沒什麼印象,如今也瞧著伏在地上的人有些許的眼熟罷了。
「陛下,之前迎夏國出使團宮宴上的那個翌國女商人,其實……其實是個通敵叛國之輩……」
鍾宏濤自找了虞夫人後,又從田清江處得了重要的消息,原來之前田清江找了夏國山匪在夏國搗亂韓靖雙的生意,沒想到卻被韓靖雙發現,而後便是牽扯處了後牙山黑老虎等發現。
如此以來,鍾宏濤這才同自家老爹世昌伯鍾啟華商量出一絕妙的點子,鍾宏濤這才親去了翌帝面前,揭發韓靖雙所謂的「通敵叛國」之罪。
揭發完的鐘宏濤離開皇宮,很快就得到了翌帝下旨在雲州城關押韓靖雙的消息,翌帝還從京城裡派下一隊人馬專門去看押韓靖雙。
可後來便沒有其他的旨意下來,而雲州城裡的韓靖雙,也不過是在剛送完肖珵燁院試後,便在自家門口被官兵抓到關押進了大牢里的。
鍾宏濤、虞夫人與田清江幾人十分熱切的關注的這一切的動向,可翌帝再沒發其他的旨意,反倒讓鍾宏濤愈發的焦急起來。
得了消息的李葳都不用肖珵鈺再去找,第一時間便找到了肖珵鈺,無奈二人一直沒有什麼頭緒。
如今韓靖雙在雲州城大牢里只能說暫時是生死無憂,可是往後呢?
李葳不知道,肖珵鈺也更加的不知道,此刻在陳氏院子裡的眾人皆是別無他法。
肖珵鈺的腦袋裡飛速的回想著種種的一切,只恨自己到底為什麼不是之前那個爹爹尚在的兵部尚書之子肖珵鈺,而是如今這個隱匿了身份的普通人。
可這身份又有何用呢?只怕是不等自己,那寧武侯府里的人便先致自己於死地了。
想到這裡,肖珵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李兄,這事情還是得拜託你,如今能探聽到消息的只有你了,好在現在京城那邊還沒有其他的意思下來,我想請李兄你想法子看看京城那邊到底是為了什麼給靖雙定下如此重罪的。」
李葳瞬間明白了肖珵鈺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隨後便起身告辭,才走到門口,這院兒門便讓人從外面打開了。
「東家,東家在麼?」
來人是後牙村的魯小虎,一進門瞧見之前的李公子和肖珵鈺都在院子裡,這才微微送了口氣。
可魯小虎的話反倒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般,一說出來,便在這院子裡炸了開來。
「我……我爹,他好幾日沒回村子裡了,才得了消息,說是有人看見他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