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啊?珵鈺,這怎麼不是好事了?這多少也算是肯定了咱們鋪子東西的品質的啊,能作為國禮送來,難道還不是說明問題?」
肖珵鈺苦笑起來,這才拉了韓靖雙大步進到了驛站的屋子裡去。
「我的傻媳婦啊,你說的自然也是不錯的,只是……哎。」
話說到一般,肖珵鈺深感無奈只得嘆了一口氣,略微理了理自己腦海里的思路這才同韓靖雙說了起來。
「靖雙,我問你兩國來訪送的禮物應該都是些什麼?」
「自然都是本國里上乘的奇珍異寶或是本國特有的東西,以現實本國特色。」
韓靖雙被肖珵鈺的問題問的有些奇怪,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那我再問你,咱們能來夏國做生意是不是從翌國拿了通關文書才有資格來的?那咱們鋪子裡的東西到底算翌國還是夏國的?」
這個問題一出,猶如一道閃電從韓靖雙的腦袋裡劈了過去,元晰兒和自己說了妙裳閣里的東西,被納入夏國國禮隨使團一起出使翌國的時候,韓靖雙的心裡只覺得是滿滿的高興。
這到底是對韓靖雙妙裳閣的一大肯定,多少也是說明了自己的東西已經獨一無二到如此,可韓靖雙卻萬萬沒想到,兩國之間的這個問題,如今肖珵鈺一問,韓靖雙也已然明白了過來。
再回想到剛剛管事的那些話,韓靖雙也反應過來了,知道正是剛剛的對話點醒了肖珵鈺。
「所以出城的時候你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是指這個?」
肖珵鈺點了點頭,有些無奈。
「其實定製衣裳到還好,畢竟只是夏國特色的服飾說起來到也算是長臉,只是這鏡子卻不好說了。」
提起鏡子的事情,韓靖雙也明白了肖珵鈺的意思,這東西到底是稀奇的東西,想起剛出來的時候自家鋪面被圍觀的那場景,作為一個翌國人沒有把這等好東西先放到翌國來賣,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的。
一時之間,韓靖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使團已經進入了翌國境內,不論是否將衣裳還是鏡子進獻,韓靖雙和肖珵鈺作為使團內的一員,人數是已經報了上去的,此刻說走只怕是也晚了。
無奈,韓靖雙想了想只得和肖珵鈺說:「雲州城的那些事兒晰兒多少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還是和他們商量下的吧。」
「只得如此。」
聽韓靖雙如此說,肖珵鈺也值得同意了這個法子,說吧,二人便往阿必那王的正房去了。
「這實在是個大問題的。」
阿必那王賀蘭澤和元晰兒正好在正房裡,二人聽了韓靖雙和肖珵鈺的話,也都一臉的凝重。
元晰兒的模樣也有些懊惱,便拉著韓靖雙的手道。
「靖雙,這可如何是好?」
說著,元晰兒似乎想到什麼似的,又一把抓上一旁賀蘭澤的胳膊,急急的問。
「那我們這會兒就把鏡子去掉把,這不是還沒有到翌國京城的麼?」
賀蘭澤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不可能了的,這禮單是可汗親自定下的,每一樣也都是有類似的東西讓可汗過了眼的,尤其是這水銀鏡子,這可是可汗親點到禮單里的,斷不能更改的。」
三人聽了賀蘭澤的話,都有些頹敗的模樣,雖然這事情可大可小,可難免不會被有心人發現大做文章。
肖珵鈺和韓靖雙的心裡都不由浮現出虞夫人的模樣,彼此對望一樣,已然想起了這一號的人物。
只要此事被揭發,這定然是回被抓以把柄的,四個人一時之間都沒了什麼法子。
原本想著從出發的夏國方向入手,只要還能有一絲機會撤回,那韓靖雙和肖珵鈺便會好過許多,可如今這條路斷絕,那往這前行往翌國的路,也都是一片未知,總不能把這生死的命運都賭在未知上啊。
韓靖雙腦袋裡亂亂的,甚至都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從玻璃珠的啟發里作出這水銀鏡子來。
對了!玻璃、沙子!
突然直接韓靖雙似乎有了注意,這才坦然的說。
「就這樣吧,讓這水銀鏡子也算到禮單里好了。」
「靖雙你瘋了?一旦被發現這要如何解釋?」
元晰兒一把拉著韓靖雙一臉擔憂的問道,之見韓靖雙笑了笑,這才說道。
「其實這個事情會不會被發現還是兩說的,剛剛我仔細想過了,畢竟這水銀鏡子會作出來,也是先因著你們夏國先出現了寶珠,我才受到啟發做了出來的,若是被揭發,我只要說因著做這東西的原材料是夏國才有的應該可以掩飾一二的。」
說完,三個人也略微沉吟了下,似乎這樣說確實也算是不錯的藉口。
「那先這樣吧,咱們還是小心這些,最好不要讓有心人抓住這等把柄做了文章的好,再不濟少說我也是一國的親王,你們作為我國使團的一份子,總要護你們一二的。」
既然賀蘭澤都如此說了,肖珵鈺和韓靖雙也不再好說什麼,這邊告了退,出了正房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
韓靖雙的腦袋裡飛速的轉著,京城之大那虞夫人會不會碰上到底是兩回事,可多少還是要做完全之策的。
想到這裡,韓靖雙琢磨起應有的藉口來,另一方面,韓靖雙還是對這些藉口有些擔憂,畢竟都是些藉口,饒是賀蘭澤這個夏國的阿必那王一力保全,最後也難保不會出現異常。
坐在屋子裡的韓靖雙,只得從一開始便仔細會想起這水銀鏡子製作出來的前前後後的,生怕放過一丁點兒的細節,給韓靖雙自己和自家的妙裳閣鋪子生意致命一擊。
順著記憶回想來,韓靖雙想到了水銀鏡子的製作工坊來——後牙村。
這些水銀鏡子都只有一個製作工坊,那就是後牙村,可後牙村畢竟是翌國境內,一旦這個被人發現,那之前的所有藉口便會全部推翻,只怕是最後一定會被罪加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