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精神狀態
「啪啪，酋長！」
「啪啪，酋長！」
箭頭球場上空正在醞釀一股風暴，層層迭迭的壓力鋪天蓋地地瀰漫開來，近乎凝滯的空氣似乎下一秒就可能爆炸，浩浩蕩蕩的紅色巨浪正在燃燒。
整個氣勢，截然不同。
儘管這已經是本賽季第六個主場，但眼前的箭頭球場讓人覺得陌生，由內而外地迸發出一股悲壯的恢弘和磅礴，背水一戰的鬥志把世界染成紅色。
因為這是沒有退路的一戰，因為這是六連敗之後的一戰，因為對手是奧克蘭突襲者，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座無虛席的箭頭球場再也沒有保留。
不止箭頭球場，老橡樹酒館也一樣——
「啪啪，酋長！」
兩次擊掌、一次呼喊，整齊劃一的嘶吼和電視屏幕里的恢弘景象交相呼應。
然後。
一個身影推開酒館大門，維斯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嘿，克里斯。」
來人正是克里斯-普羅沃斯，別彆扭扭地站在門口，試圖偷偷摸摸地溜進來，卻直接被維斯特喊破。
「吼吼吼，克里斯。」
「不是說再也不看了嗎？」
「怎麼，還是捨不得？」
一片鬨笑和吐槽之中，普羅沃斯豎起中指回應，脖子一梗，「再輸就不看了。」
馬上就被戳穿，「你上周也是這樣說的。」
哈哈，爆笑一片。
普羅沃斯鬱悶地瞪了回去，「就算輸球我也要親眼看著。」
維斯特幫忙解圍，「好啦好啦，有這個精力吐槽克里斯，不如留下來一點罵突襲者，敵人不在這裡。」
「上，酋長！」
維斯特喊了一聲，整個酒館剎那間全部呼應起來。
然後維斯特招呼普羅沃斯到吧檯，端了一杯啤酒放到他眼前，「這杯算我的。」
維斯特沒有再理會普羅沃斯，轉身繼續忙碌起來。
普羅沃斯的腳步來到吧檯前，猶豫地看了一眼酒杯里金黃色的啤酒、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啪！
重重地把啤酒杯放回去，普羅沃斯也跟著咆哮起來，「酋長！」
整個酒館，一片沸騰。
從箭頭球場到老橡樹酒館再到堪薩斯城，萬人空巷，整座城市傾巢而出，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場比賽。
那些視線，熙熙攘攘地落在球場之上，空氣開始升溫。
明明已經十二月，卻宛若盛夏。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凱爾西還是無法控制胸膛里狂跳不止的心臟，緊張和激動交織糾纏在一起。
但是，凱爾西注意到，李維滿眼沉靜一臉淡定，仿佛這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場常規賽，之上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正常。
凱爾西看了史密斯一眼，兩位進攻組隊長交換了一個視線，達成共識，然後凱爾西拍了拍李維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圍，也不等李維回應，就直接揚聲說道。
「安靜，安靜！」
「菜鳥有話說。」
李維：我？為什麼本人不知道？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視線全部朝著李維聚集過來。
李維注意到凱爾西似笑非笑的眼神，帶著些許惡作劇的光芒，這讓李維有些無奈，反而輕鬆了下來。
「特拉維斯，如果你不想賽前喊話，其實我們可以跳過這個環節的，就沒有必要把我拉下水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緊繃的壓力稍稍放鬆下來，本來心不在焉的視線也聚集過來，一個兩個看著凱爾西紛紛起鬨。
「上次對陣奧克蘭，我們輸了。」
「沒有藉口。」
「我不想說什麼只輸了一分，也不想說什麼運氣不好，輸了就是輸了，事情就是如此簡單明了。」
「一分是輸球，三十分也是輸球，不同的比分不會讓失利變得好受。這就是競技體育。」
「只有坦然面對失利，才能夠重新開始爭取勝利。」
「失利，不是因為任何一個人，我們需要一起面對。我們以一支球隊一起贏球，也以一支球隊一起輸球。今天，也是一樣，我們將以一支球隊一起戰鬥。」
視線，掃視全場。
悄無聲息地，注意力全部集中。
「幾周前，我和埃里克打賭，我說我們能夠在他傷愈歸來之前闖入超級碗，但現在看來，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說得算。」
噗嗤。
李維那自嘲的調侃讓不少人輕笑出聲。
「我無法預測比賽結果。」
「雖然我很想告訴大家我們肯定會勝利、我們肯定能夠晉級超級碗，但我不能。」
「我們可能會贏，也可能會輸，賽季可能就在四個小時之後提前結束，這就是我們需要面對的現實。」
「我唯一能說的是，我們會竭盡全力、我們會傾盡所有，當比賽結束的時候，我能夠昂首挺胸地面對球迷面對埃里克，毫無愧疚地告訴他們，我已經盡力了，我沒有遺憾，也沒有後悔。不管勝利還是失敗，我都會坦然面對。」
一字，一句。
輕描淡寫，卻擲地有聲，
悄然之間，血液就開始沸騰起來，一個兩個都將低垂的腦袋抬起來，昂首挺胸、挺直腰杆、打開肩膀。
最後，李維說。
「準備好了？」
「那就讓戰鬥開始，記住，你不是一個人。」
凱爾西一陣心潮澎湃，高高舉起右拳，仰天長嘯，「戰鬥！」
轟。
球員們全部握緊拳頭咆哮出聲，「戰鬥！」
一聲，再一聲。
然後，轉身踏上球場。
當那些身影出現在箭頭球場全場紅色巨浪面前的時候，精神面貌已經截然不同。
比賽，開始了。
奧克蘭突襲者贏得了猜硬幣，德爾里約選擇球場，這也意味著，上半場比賽由堪薩斯酋長率先進攻。
「從開場就能夠看出來，德爾里約做好硬仗的準備，同區死敵的比賽充滿變數，這又是在箭頭球場，他的心理準備是正確的；同時，德爾里約做好對攻大戰的準備，希望掌握下半場率先進攻的權利。」
「當然，這是德爾里約的算盤，卻不知道里德如何應對。」
「堪薩斯酋長進攻組登場了，讓我們看看今天的首發名單……」
奧克蘭突襲者的開球，比較保守，沒有玩花樣，直接把橄欖球踢出底線，甚至沒有給堪薩斯酋長開球回攻的機會，讓史密斯率領進攻組直接從二十五碼線上開始。
史密斯微微有些激動。
儘管經歷無數大風大浪，但比賽的緊張刺激依舊輕而易舉就能夠抓住心臟。
第一波進攻，考驗的不是臨場指揮，而是賽前布置，堪薩斯酋長已經考慮到這樣的情況，並且制定了策略，現在就取決於他們是否能夠準確執行了。
史密斯看向李維，透過頭盔，李維展露一個笑容，不由地，史密斯也跟著嘴角上揚，心緒放鬆了下來。
然後——
「攻擊！」
史密斯的聲音劃破上空，接球之後，沒有猶豫沒有遲疑，第一時間就轉身把橄欖球交給李維。
地面進攻開場？
老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