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聽了這才知道自己跑題了,於是說:「是我不好。」
坐下之後,我問他父母:「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失蹤的事的?」
父親卻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開始翻手機,像是在找什麼,接著拿著手機給我看說:「你看,是你給我發的求救簡訊,我當時看了被嚇到了,就和你母親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說著父親把手機給我,我看見上面的確是我的手機號發出來的簡訊,只見上面寫著——爸,救我!
我特地看了時間,發出的時間基本上是我被襲擊之後的時間,也就是說,這是我在監獄裡面被襲擊之後發出的,應該是襲擊我的那一群人拿走了手機發的。
我還在遲疑要不要承認,因為承認就意味著很多細節可以不用讓他們知道,畢竟這個時候他們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
如果不承認,就會引出很多麻煩的事和裡面的細節,所以我短暫地遲疑之後說:「當時情況太緊急了,可能是我在瀕臨昏迷的時候發出來的,所以沒有印象了。」
張子昂替我圓謊,他說:「叔,何陽當時遭遇了襲擊,他們用藥物迷暈了他,可能是何陽半昏半醒之間緊急給你發的信息,加上醒過來之後手機已經不見了,所以就不記得有過這回事了。」
我看了一眼張子昂,張子昂還真是撒謊不打草稿,臉都不會紅一下。
被這麼一說,父母也就信了,但我又感覺父親沒信。
因為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就是這間房子,是父母特地給我買的,甚至裝修都是他們裝的,那麼他們是否知道這間房子的特殊,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是不是就有什麼目的?
父母也沒說什麼,父親說:「何陽,要不要我們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畢竟你經歷了這樣的事,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要不我們放心不下。」
我不想讓他們看到身上的兩處被踢傷的淤青,就想搪塞過去,誰知道父親態度堅決,無奈之下我只好答應下來。
臨走的時候父親和張子昂說:「小張,我看何陽非常信任你,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能不能也陪何陽一起去?」
張子昂同意了下來,我反而有些不知道父親要幹什麼了。
到了醫院之後,當醫生看到我身上的這兩處淤青之後,也變得慎重起來,雖然大致也看了應該沒有大礙,但出于謹慎起見還是讓我去照個片子確定下。
拿到片子之後,的確只是一些表面傷,沒傷到骨頭,其他的也沒啥問題。
不過在我抽血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的背影,在我看見這個人背影的時候,好像忽然間想起來了什麼,似乎我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背影,就是覺得很熟悉,卻死活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在我盯著出神的時候,血已經抽完了,護士讓我用棉簽按住針眼,說了好幾遍我都沒有反應,最後還是張子昂幫我按住了我才回過神來,張子昂問我:「怎麼了?」
這個時候那個人已經徹底不見了,我說:「我說不上來,剛剛好像晃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但就是死活記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張子昂說:「記不起來暫時就先不要管,我感覺你腦袋裡有太多不尋常的東西了。」
聽見張子昂這麼說,我也感覺是這樣,總是會在什麼時候冒出來一些像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的記憶片段,讓我感覺陌生又熟悉,有一種根本不是自己的記憶一樣的感覺。
而且我一直也在觀察父母的一舉一動,甚至他們的微妙的表情變化,果真在我時刻的觀察之下,我的確發現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的微表情都有一些不對勁,這讓我確定,他們一定在隱瞞什麼,甚至這次來還有別的目的。
而這個時候我還不能撕破這唯一的窗戶紙,更不能直接問他們。
之後快結束的時候,張子昂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是誰給他打的,然後他就和我說他有事要先離開,也沒有說是什麼事,我只好和我父母先回了家。
等晚上重新在家裡睡下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又開始做噩夢,這回夢見的場景和以往都不相同,甚至事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和一群人不知道要去哪裡,在一片濃密不見天日的樹林裡前行,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是誰。
我只知道我們都穿著像是部隊的訓練服,我在隊伍的中間,前面有人,後面也有人,像是一隊前去執行任務的隊伍一樣。
所有人的面容我都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全是模糊的,而林子濃密到根本看不到盡頭,我甚至壓根不知道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於是我問身邊的一個隊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聽見他好像和我說著什麼,但是卻一個字也聽不見,甚至他在說什麼都分辨不出來。
我只能看見他的嘴在東,似乎的確在和我說話,可奇怪的是卻絲毫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其他人,還有其他人在和我說什麼,也是什麼都聽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何陽!」
我聽見這個聲音瞬間朝他看過去,只見他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似乎是在示意我不要說話。
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卻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我甚至還疑惑地問了一聲:「怎麼會是你?」
他沒有回答我,卻朝我露出來一個異常詭異的笑容,然後這個笑容就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再接著我的腦海里就帶著他的這個詭異甚至有些恐怖的笑容醒了過來,在醒過來的那一瞬間,我甚至感覺他就在我身邊的黑暗中,依舊用那個詭異的笑容看著我。
我本能地看向了一個方向,正好是窗戶的方向,我清晰地看見窗簾的後面,赫然有一個人的影子,有一個人站在窗戶外面!
猛地看見這個場景的時候,嚇得我猛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