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竟然真的把鑰匙給了我們,在我們還沒有說清楚之後就離開了。
我拿著房子的鑰匙看著王哲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王哲軒也說:「看起來這個人有別的打算。」
俗話說與其忐忑不安不如欣然接受,於是我們收下了這把鑰匙,而且這滿屋子的菠蘿製品也是一個謎團,我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痴迷菠蘿,或許可以從這裡入手窺探出來他的什麼秘密。
本來我們只是過來看看,現在卻成了新的租客,而且還是免費的租客,於是權衡了一下,決定今夜就先住在這裡。
其實我感覺這裡要比王哲軒住的那裡清靜許多,而且他選的這個位置在三個夾角里,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位置,但是對於需要隱蔽的我們來說卻是一個絕佳的位置,這意味著這三面都是死角,唯一的一面就是開門的地方。
不得不說,薛明顏在找到這裡的時候是費了一些功夫的。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薛明顏就是中巴車出現的那一夜給我打電話的人,出現在中巴車裡的那個手機也是他用過的,至於後來那個假的譚贇完全就是他的替代,用來迷惑我們那個人是他,接著再用他的死轉移注意力,進而引出後面那一連串的事情來。
現在知道真相,既然發現假的譚贇只是他轉移我們注意力的一個工具,那麼就是說,在那個案件中,他還在隱瞞什麼,但是他在隱瞞什麼呢?
另外,既然在海村我們已經確定這個人不是譚贇,那麼他又是誰呢,為什麼會成為薛明顏的替罪羊還以那樣的方式死在了西苑路二百四十六號。
所以在這裡的這一夜我基本上都沒有睡,一直就想著這些問題了,而且我發現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菠蘿製品就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好似是一些藏著什麼秘密的東西一樣。
王哲軒也睡不著,他則提出來另一個問題,他說:「按理說薛明顏既然已經借著那個假的譚贇的死脫身了,但是他為什麼又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暴露身份,而且計程車司機被割頭拋屍的地方剛好就在他的出租屋附近,又恰好在我們探尋周邊的時候遇見了我們,接著第二天就去自首說自己是兇手,接著就脅迫你承認自己是兇手,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此前並沒有往這麼深的地方想過,因為從我坐在計程車里,到現在發生的事,每一件都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讓我應接不暇,甚至讓我根本沒有時間去仔細思考這些。
王哲軒覺得疑惑的是,薛明顏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露面,即便是他要針對我,也不用這樣,直接躲在暗處繼續陰我就行了,但是為什麼要用這樣冒險的方式?
我說:「難道是和張子昂有關?」
因為他自己說他給我帶了張子昂的兩句話,同時也借張子昂的性命威脅我。
而且,他是和我同時坐車來到白城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下的車,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計程車司機才必須死?
我越想越覺得迷糊,好像根本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我總感覺,一定是我忘記了非常重要的部分才會導致這樣,所以我究竟經歷了什麼?
在我們還沒有想明白這裡面的事的時候,又發生了命案。
現在王哲軒是連接我和局裡的人,鍾隊想讓我知道什麼信息都是通過王哲軒轉達給我,也就是在昨晚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只是這個無頭屍體卻和計程車司機不一樣,因為這個人的頭上,有一個菠蘿。
是的,有一個菠蘿。
在看到屍體照片的那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薛明顏做的,因為對菠蘿有痴念的只有他這個人。
屍體是在公園深處的林子裡發現的,屍體被吊在樹上,頭已經被割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菠蘿,而且現場沒有發現血跡,可以斷定這只是拋屍現場,卻不是案發現場。
我看著王哲軒,又看著這滿屋子的菠蘿,我自言自語地說:「他究竟想做什麼?」
而且經過對這具屍體的比對,發現這竟然就是那個失蹤的本地計程車司機,但是他的手指頭卻是完整的,而且經過比對,在九十七號墓地發現的手指頭,也不是這個司機的。
兩個計程車司機,一個山城的,一個白城的,都是同樣的死法,說明殺他們的應該是同一個人才對。
那手指頭的殘肢不是他們的,就說明還有一個受害者,那麼這個受害者又是誰?
我覺得兇手就是薛明顏,但是王哲軒卻說:「不是他。」
我問王哲軒為什麼,王哲軒說:「如果他就希望你這樣認為呢?」
我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麼,我說:「如果現在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僅僅才只是一個開始,那麼他想要通過讓我認罪來達到他的下一個目的,而我明明知道這是他設下的陷阱,但我不得不去踩,這是陽謀。」
王哲軒說:「而且看得出來他對你十分了解,了解到你在想什麼,在什麼情況下會做什麼決定,都一清二楚,如果說那個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那麼薛明顏就是精神和你一模一樣的那個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因為聽完王哲軒的這句話,讓我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而我根本就看不透他做這些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王哲軒說:「現在我們必須保持一個清晰的質疑,就是他是兇手這件事,你可以說他是整件事的幕後黑手,但是就目前發生的無頭屍案來說,你不能認定他是兇手,萬一他就是以這個來下套的,那麼等你反應過來整件事的真相的時候,就已經徹底走進陷阱深處,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王哲軒說的是對的,我沉思了一會兒說:「之前那三個人的死亡,還有那個在視頻里沒有露面的人,到兩個計程車司機被割頭而死,我感覺看似獨立無關的案件,應該都是有關聯的,而能把它們串聯起來的人,就是薛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