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惹上官司
因為要去市區,所以杜箬那天提早了一小時下班,剛從辦公樓走出來,便見那輛銀色的奔馳停在那裡。••¤(`×[¤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小張笑著替她開門:「杜小姐,可以走了嗎?」
她愣住,問:「去哪裡?」
「帶您回市區啊!」
杜箬又是一口氣接不上,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喬安明的電話:「喂,你不是說要改變自己掌控人的毛病,你不是說不再強迫我做任何事了嗎?為什麼又是車子,又是早餐,還有律師?」她當著小張的面吼了一通,滿心委屈,喬安明卻一點怒意都沒有,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尹律師的檔期很難排,你朋友跟他約的是晚上六點,現在已經快5點,如果你不讓小張送你,也可以自己坐車回市區!」
「你!」杜箬一個「你」字咬在舌尖,後面罵人的髒話全部被狠狠咽進肚裡!
喬安明起了一絲輕微的笑意,繼續說:「坐不坐隨你吧,我今天本來想陪你一起去見尹律師,但是臨時有個飯局,先掛了,有電話進來…」他直接掛了手機,杜箬聽著耳邊短促的「嘟嘟」聲,惡狠狠的對著手機屏幕罵了一聲「老匹夫!」
他那麼精明,扼住她的軟肋,不強迫,給她選擇的權力,但最終結果是,杜箬心甘情願卻又怒氣衝天地坐進了車裡。
小張「噗…」一聲,憋了半天的笑還是吐了出來,最後發動車子開出去,一路留意杜箬坐在后座震怒的神情。
「杜小姐您別生氣,其實喬總真的很關心您,他知道您晚上要回市區,又怕您坐大巴累著,所以讓我來接您,他卻自己開車去赴飯局…」
一堆敬語,杜箬聽著頭疼:「小張,拜託您,別再您您您了,也別杜小姐了,就叫我小杜或者杜箬吧,不然您這話講得,我聽了都費心!」
小張愣了幾秒,又是「撲哧」笑了出來。
難怪喬安明要如此寵溺,她身上有讓人無端覺得心情愉悅的氣質。
只是雖然有喬BOSS的御用司機接送,但是因為下班高峰期,市區太堵,杜箬到底還是遲了,到達約好的茶樓,尹律師和鄭小冉已經坐定在聊案子。
其實就一件普通的民事案,鄭小冉添油加醋外加個人情感地渲染了一番,尹律師了解了細節,對方意圖他也已經用下午的時間摸透,無非就是不服要尋仇,至於案子怎麼處理,他心裡已經有數,所以半小時後站起來跟杜箬和鄭小冉握手。
「鄭小姐的案情我已經了解,像這種民事訴訟,法院一般都會盡力讓原告和被告庭外和解,不過既然對方是故意找茬,估計不會同意和解,對方找的律師我也認識,我覺得這是一件很小的CASE,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會試著去跟對方的律師交涉,最好希望能夠和解,以免把事情複雜化…」
尹大狀神神叨叨說了一堆,其實全是場面話,杜箬和鄭小冉依舊一頭霧水。
「那您的意思,到底我會不會坐牢?」最後是鄭小冉忍不住,直接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坐牢?」尹律師一下就笑了出來:「怎麼會嚴重到要坐牢,這種民事案件,最多賠點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可是他手裡有重傷鑑定報告,而且他叔叔還是局長!」
「那又怎樣,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如果他篡改病歷,捏造虛假報告,那就是妨礙司法公正,對方的律師如果真敢把報告在開庭的時候擺出來,我當眾揭穿,那麼他以後都別想在這一行混下去!」尹律師講得信心滿滿,最後還補充:「況且對方的當事人還打了你的朋友,你是在他打你朋友的時候用酒瓶砸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可以讓法官判你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一語點醒夢中人,杜箬和鄭小冉相視看一眼,共同嚷了一句:「靠,我們怎麼沒有想到!」
最後尹律師走的時候鄭小冉千恩萬謝,非要請他吃頓晚飯,他謝過,只說等案子結了再說,其實他哪裡稀罕她一頓晚飯,若不是喬安明親自給他打電話,像這種民事小CASE他壓根接都不會接,更不用說出來面對面跟當事人談。
所以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到哪裡都是真理。
尹大狀一走,鄭小冉緊繃了幾天的心情瞬間通暢,抱著杜箬又跳又晃:「天…身邊能認識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真好,杜箬,你那喬大叔簡直太給力了,點一百萬個贊!」
杜箬被她晃得頭疼,推開自己坐到椅子上。
但很快鄭小冉又意識到什麼,抽了靠椅坐到她身邊問:「不對啊,你前不久不是說跟他斷了嗎,怎麼他會無緣無故給我找律師?」
杜箬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事情有些繁複,她無從說起,想要先敷衍了事,可是鄭小冉明顯不放過,揪住她的手問:「怎麼回事?你跟他又在一起了?那莫佑庭怎麼辦,他為了你還躺在醫院裡,你就這樣不說一聲跟喬安明複合?」
「這跟莫佑庭有什麼關係?」杜箬被鄭小冉說得莫名其妙:「先不說我還沒跟喬安明複合,就算我們真複合,跟莫佑庭也沒有關係!小冉,我跟莫佑庭不可能,就算沒有喬安明,我跟他也不可能。」
「為什麼?他到底哪裡不如你那個已婚的大叔!」鄭小冉有些急了,口氣激動得好像杜箬做了怎樣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她越這樣,杜箬心裡越難過,只能將她摁回座椅慢慢解釋:「小冉,莫佑庭跟喬安明沒有可比性,我一直只把莫佑庭當一個很好的朋友,我承認,他幫了我很多次,而且還為我受傷,我心裡很感激,但是這只是感激,不是愛情!」
「可是…」
「沒有可是!」杜箬眼神堅定地看著鄭小冉:「我會把莫佑庭對我的幫助銘記於心,也會試圖去報答,但是感激和感情不能混為一談,我情願自己是虧欠他,而不是欺騙他!」
她自以為的仁慈便是與莫佑庭保持距離,更何況還發生了戚美珍和譚夢去基地鬧的事,只是世事難料,誰會想得到以後的事。
鄭小冉見杜箬的語氣過於認真,不知是她真的不喜歡莫佑庭,還是對喬安明的用情過於深,只是鄭小冉心裡也堵得慌,對莫佑庭的深情錯付,對自己的痴心不棄。
感情真是一張網,網中多是那些掙扎不出的人,各自捆綁,看不到希望。
最後杜箬和鄭小冉在茶樓的附近一起吃了頓晚飯,踏著夜風出去,卻見那輛銀色的奔馳還停在街對面,杜箬走過去敲車窗,小張很恭謹地下車替她開門:「杜小姐,喬總讓我在這裡等著送您回去…」
好吧喬大叔,他死纏爛打的本事已經上升到一個境界,最後杜箬只能拉著鄭小冉上車,先把鄭小冉送回家,小張再送杜箬回去。
車窗一直開著,帶著絲絲暖意的夜風吹進來,杜箬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心情似乎不錯,因為鄭小冉的官司終於解決,懸了幾天的心也落下去。
小張一直留意后座上的人,閉著眼睛神情鬆懈,嘴角還浮著若有若無的笑,他便順手摁了一個按鍵,悠揚的鋼琴曲舒緩迷人。
「這是喬總選的CD,說是什麼胎教音樂,除了這張鋼琴曲,他還買了好多,薩克斯,手風琴,全部讓我搬到車裡,說讓我在車上放給您聽…」
杜箬嘴角剛剛浮起的一絲笑意瞬間冷卻,艾瑪喬安明,你可真是無孔不入啊,但其實心裡明明有些開心,總歸是故作堅強,哪裡經得起他如此密集的攻擊。
小張的車很快就拐進巷子裡,杜箬的手機卻突然響起,寬大的屏幕上不斷跳動著一個「喬」字!
他到底想幹嘛?如影隨形,陰魂不散吧!杜箬摁斷電話當沒聽見,可以對方不依不撓,杜箬真是受夠了,憤憤按了接聽鍵嚷:「喂,你想怎樣,怎麼以前從來沒發現你有如此厚臉皮的潛質?」
很泄憤的吼完,那頭卻一直沒有聲音,杜箬倒有些急了,又催:「喂,喬安明,你倒是說話啊!」
依舊是無人回答,靜得連一點雜聲都沒有,杜箬以為他摁錯電話,正想掛,那頭卻突然有悶澀的男音響起:「……杜箬,我好像喝多了,很想見你…」
用個很惡俗的比喻,感覺感情就是個沒有節操的婊子,嘴上念一套,心裡藏一套,最後行動上卻又是另外一套,杜箬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那樣輕易的就被他勾搭過去,但她還是叫小張調轉車頭,往喬安明飯局的酒店開去。
喬安明的車就停在酒店門口,他卻坐在車裡,閉著眼睛,懶散地半躺在皮椅上。
杜箬去敲他的車窗,他被驚醒,抬頭看到窗外那張有些怨怒,有些擔心的臉,醉意更濃,濃得他嘴角扯出笑容,有些腳步不穩地開了車門走出去。
「喂,你喝醉了,把我叫過來幹嘛……」杜箬見喬安明走出來,立刻就問,可是他顧不上回答,身體站不穩,有些要倒的趨勢,杜箬沒有辦法,只能先挽住他的手臂將他扶住。
「說話啊,你不會真的喝醉了吧?」
他卻依舊只是笑,將上身一半的重量懶懶壓到杜箬身上,再俯身擒住她的眸子道:「你說呢?醉不醉難道還要騙你?」
杜箬被他眼裡若有若無的迷離之色驚到,細小的胳膊又托不住他上身的重量,有些往後倒,她趕緊自己先穩住,憤憤說:「自己站好,孩子呢!」
他雖然醉了七八分,但還不至於糊塗,所以聽杜箬這麼講,很快就自己撐著車身站穩,然後慢慢繞過去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喂,你坐那裡,誰開車?」
「我喝醉了,你開,有駕照嗎?」
「有是有,但是好久沒碰過方向盤了,你不怕我把車給你開到河裡去?」
他卻笑笑,閉著眼睛懶懶回答一句:「開吧,沒關係,大不了抱著你一起死,對我來講,未免不是一種福氣!」
惡俗到要作死的情話,他講得異常順口,杜箬被狠狠寒到,縮了縮肩膀,鄙夷地自言自語:「咦……這老匹夫真的醉得不輕…」
最後杜箬坐到駕駛座上,系安全帶,調整座椅,掛倒檔,身旁的人依舊閉目養神,她只能自己問:「喂,送你去哪裡?市區的公寓?」
他眼皮抬了抬,很快又閉上:「去郊區的別墅吧,有旋轉木馬的那棟!」
杜箬心裡抖了抖,但還是依著他,將車開出停車場,可是很快車子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只知道那棟別墅在郊區,卻完全不知道怎麼開過去。
「喂,我不認識路啊!」她推了推身旁的喬安明,他這回連眼皮都沒抬,只是抱著手回答:「有GPS,你打開,找到固定路線,裡面已經設置好,按著路線開就可以。」
杜箬沒轍,只能摸索著打開GPS,在屏幕上摸索了老半天才進入固定路線模式,手指摁了點進去,她卻頓時定在那裡…
寬大的液晶屏幕上,他自定義的目的地名字,就寫了一個字——家,而GPS的語音開始:「現已進入固定路線導航模式,目的地——家…您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和平北路,離家還有27公里……」
他為她買房子,他為她建遊樂場,他滿足她所有嘴上提出來的要求和奢望,唯獨不曾提過要娶她,因為他自知承諾累人,他做不到,便不提,可是他把那棟房子在GPS里自定義為「家」,多麼沉重而又溫暖的字,他為她構建的家,現在,他帶她回家……
杜箬將頭別過去,眼淚順勢而下,喉嚨酸疼到發麻,她卻不敢呼吸,只能任由眼淚將霓虹氤氳,所有前路一片模糊……
愛情如果是個謎,肯定沒有謎底,因為杜箬已經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身旁的男人似乎已經睡得很熟,雙手攏在一起,眼睛緊閉,眼角有因為閉眼而攏緊的褶皺紋理,窗外的車燈疾馳而過,一瞬間的亮,一瞬間的暗,他的半邊側臉便在那閃來閃去的光亮中明明暗暗。
她還記得很多他們最初相遇的場景,他的冷漠凌然,他的絕情高傲,可是居然有一天,他會這樣醉倒在她身旁,褪盡滿身傲氣,沉靜地半躺在皮椅上慢慢呼吸。
杜箬擦了擦眼睛,將喬安明那側的車窗搖上,照著GPS所指的路線慢慢開上大路,因為不熟練,所以一路都開得很慢,液晶屏上一直亮著一條紅線,從她所處的位置到終點,而語音提示不斷重複……
「您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和平南路,離家還有23公里…」
「您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環城高架沁陽出口,離家還有16公里…」
「您現在所有的位置是新區廣場,離家還有8公里…」
……
屏幕上的那條紅線越來越短,喬安明的呼吸也越來越沉,車開得很慢,但是距離卻在慢慢縮短,目的地就在那裡,「家」也越來越近。
別墅的保安已經認識喬安明,所以自動放行,杜箬依稀記得是最後一棟樓,憑著記憶開到門口。
喬安明依舊沒醒,她沒有房卡,只能推了他一把:「喂,到了,下車吧…」
他才猛然抬起眼皮,意識朦朧地看了一下周圍,發現已經到別墅門口,便笑著開門走出去,腳步依舊不穩,左右搖晃地往門口走,從口袋裡掏出房卡,比劃著名刷了半天依舊沒刷開。
杜箬沒轍,只能走過去接過房卡替他開門,然後再扶著他進去,身體貼在一起,她才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酒氣,看來沒有撒謊,是真的喝多了。
開了燈,房間裡瞬間變亮,喬安明有些不適應這突如起來的光線,眼睛都眯在一起。
杜箬扶著他往客廳走,因為他身材高大,她又要顧念孩子,所以兩人貼在一起都走得搖晃吃力,最後總算把他折騰進客廳,手臂一沉,兩人貼在一起跌進沙發里。
杜箬後背抵在沙發背上,喬安明趴在她胸口,很快掙扎著爬起來,四目相對,一個慌張,一個滾燙!
他還醉意未醒,只是眼前這張臉太誘人,便嘴角勾笑,托住杜箬精巧的下巴直接吻上去,杜箬滿腦子都是空白一片,這幾天的情況有些超出她的控制,還有眼前這個喬安明,從來不允許讓自己喝醉的喬安明,醉後竟然會是這種樣子。
「對不起,對著你,太難忍…」他逼迫自己從她的口中退出,雙手卻依舊捧住她的臉,額頭相貼,沉沉的呼吸…讓人心頭戰慄的話,他在意亂情迷的時候講出口,最後嘴角蓄著笑,很快又急迫地吻了上去…
依舊是密集的吻,只是動作變得很輕,她不敢動,醫生說過,三個月之內不允許有床.第之事。
「對不起…」她先開口,想掙扎著從他懷裡出來,可是他卻不允許,整個人傾倒過來,上身的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說:「杜箬,能不能別離開我,就這樣,縱容我對你貪心一次…好不好?」還帶著酒氣的濕膩,又混著欲望冷卻後的落寞,杜箬的心臟被他一句話揪起,疼得無法呼吸,只能將始終揪住他襯衣的手鬆開,摟住他的頭,掌心是他硬刺的發尖,還帶著汗漬的濕冷…
她沒有回答他好還是不好,只是這樣緊密地擁抱,喬安明已經明白意思,鬆口氣,慢慢鬆開,將她攬上自己的肩頭…
有些人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場噴嚏,癢一陣,撐過去就好,但有些人註定是你的絕症,好不了,持續疼,倒不如放棄,任由發展,死或者生,都由不得你!
杜箬一直抱著喬安明的頭,維持那個姿勢坐在沙發上很久,直到懷裡人的欲.望全部冷掉。
那晚喬安明和杜箬留在別墅過夜,相擁而眠,頭頂是滿眼的繁星,懷裡是柔軟的身體。
杜箬背對著喬安明,任由他的手掌貼著自己的小腹,好奇問:「你不是不喝酒嗎?怎麼今天會喝醉?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搖搖頭,醉意還有些沉:「不是,剛好相反,今天心情很好。」
「晚上飯局,簽了大單子?」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膚淺?」手指在她腰上捏了捏,杜箬吃痛地扭了扭腰,冷著聲問:「那你為了什麼心情這麼好?」
「想知道?那你轉過來面朝我!」他又耍賴,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喝醉之後耍賴,簡直沒臉沒皮,卻又讓人無法抗拒。
杜箬撅著嘴,被逼乖乖轉過身,喬安明的身子往一邊動了動,兩人之間拉開半臂距離,剛好可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說吧,為了什麼?」
他頓了頓,笑意全都收去,只是將手撫上她的臉,指腹粗糲,摩挲著她眼角的皮膚,來來回回很多次,卻不說話。
房間的光線很暗沉,只有頭頂微弱的光線垂籠,喬安明的眼眸黑得發亮,像是暗波涌動的湖。杜箬在他身邊這麼久,有時候依舊看不懂他眼底藏著的情緒,就像此刻這樣,看似眼波平靜,卻像一隻擒住獵物的獸,帶點冷烈,帶點欲.念。
她被他的眼神灼得心慌,只能暗自咽著呼吸,喬安明的手指依舊停留在她的臉上摩挲,已經從眼角移到下巴,又睡著下巴往鎖骨移…她的呼吸有些緊,只能將頭動了動問:「說話啊?不說我睡覺了。」
他悶悶笑了一聲,又將手指挪到她的眼角,低啞開口:「別犯倔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邊,除了名分我給不了,其他我都可以依你…」
杜箬的呼吸瞬停,如此尖銳的問題,他直接問出了口,且是在她還躺在他懷裡的時候!手指已經在她眼梢,她卻不敢再看他的眼角,睫毛垂下,咬緊牙根閉眼…一點點順著自己的呼吸,卻依舊止不住心口越來越密集的痛感。
他似乎嘆了一口氣,不過杜箬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鼻息貼近,像是初夏夜晚溫濕的風吹過…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滲出來,他都一點點吻過,將淚痕吃進嘴裡,最後手掌裹住她的肩膀,將她揉入懷中,任由她的哭聲一點點浮起,雙肩顫抖,他卻只能將她摟得更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