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勞逸結合

  多久了?

  摩洛克·艾格站在新魔都的系統神殿的大門前,望著門上銘刻的、繁瑣的、代表系統的徽章,微微出神。【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是500年還是1000年,不記得了,好像最後一次是被什麼什麼人封印,他被分成了十幾份,分散埋葬在主物質位面的各個地方。

  之後他就陷入了虛弱,一直到很久很久,久到主物質位面死亡的力量又開始大規模的聚集,死亡的權柄又一次的聚合在他的身上。

  甦醒的過程是漫長的,也是虛弱的,他甚至不能保證作為一個智慧生物的思考本能,只能憑另一種本能,影響能影響到生命,讓他們找到自己的另一份,然後帶回來,與自己融合。

  融合多少次來著?

  摩洛克·艾格還是想不起來,反正現在的他肯定不是最完整的狀態,也許還有其他部分被教會的力量封印在感應不到的地方,比如光明教廷的離牆後。

  但最近幾年,特別是兩年多以前,他感覺力量回歸的速度加快了,死亡的權柄日益修補著殘缺的記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也想起了曾經的榮耀

  摩洛克·艾格傳奇大魔法師。

  呵呵……

  摩洛克·艾格又想起來了一點,也許還沒找到的其他部分在那個神明的國度里當作藏品收藏著,說不定還誕生了傀儡意識,不然他說什麼也能感應到一些的。

  他就這樣站在系統神殿的大門前,沒人理會,沒人招待,來來往往的玩家、NPC當他是空氣,他也全不介意。

  某一時刻,他毫無預兆的轉身,看到了巫妖尼古拉斯。

  「呵呵,一個懦夫,一個逃避死亡的傢伙。」,摩洛克·艾格如此說。

  尼古拉斯像被人打了一拳,震驚到呆滯,呆滯長達一秒。

  這幾乎是致命的失誤,如果摩洛克·艾格心懷惡意的話,這一秒鐘夠巫妖死十幾次的了。

  千萬別說命匣,尼古拉斯有中強烈的感覺,這個給了他巨大靈魂威懾的人,可能不會讓他用命匣復活的機會。

  「你,你,你是誰?」

  「我找這裡最大的那個。」

  「你……」

  「我是摩洛克·艾格,懦弱者,叫這裡的主人來見我。」

  尼古拉斯從未像現在這樣進退失據過,他沒感受到對方的超凡者等級,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實質上的威脅,但靈魂層面卻像是地精正面對一直審視著自己的巨龍,那種天差地別的感覺,那種面對高山無可撼動的渺小感……就算是在貝高陽身上也從未感受過。

  「……失禮了,但這裡的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空見你。」

  「沒關係,我可以等。」

  「那……不打擾了。」

  「請便。」

  尼古拉斯幾乎是逃著離開的,這是個什麼人,這是何等的怪物,為什麼,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超凡者存在。

  摩洛克·艾格,為什麼從未聽說過。

  逃離摩洛克·艾格的視線範圍以外,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這讓巫妖駭然,就算躲進法師塔,被重重保護隔絕,還是無法擺脫著跗骨之蟻的刺痛感。

  「摩洛克·艾格?」

  「怎麼,您知道這個名字麼,閣下?」

  小魔淵的副會長在通訊法陣那邊沉吟,好一會才說,「好像在那裡看過這個名字……你等一下,我查查。」

  尼古拉斯忍著心驚肉跳的感覺,無法冷靜,自從見了那個人之後,這對一個施法者意味著什麼?

  「啊,查到了,被死亡權柄選中的傢伙,遠古死神差一點就在他身上復活了,後來被諸神的分身圍攻,真身被封印在各處……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是他,是他,難怪,難怪……」

  「對了,他還是迦南之書的上上任主人。」

  「你……你說什麼?」

  「詛咒之書,瀆神者的呢語,別說你不知道。」

  「……他用迦南之書做了什麼?」

  「不知道,相關的記載已經成為『隱秘』,除非諸神或者擁有【窺秘】權柄,真相就算放在你面前,你也看不懂。」

  「我……我知道了。」

  「摩洛克·艾格……你發現了他的線索?聽我的,尼古拉斯,那是絕對的禁忌,以你現在的魔法等級,還是不要觸碰的好……還有,因為死亡權柄,你這樣的巫妖在他遺留的力量面前,是沒有一點抵抗力的。」

  「我知道,麻煩你了,閣下!」

  「……戰事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們堅持住了?」

  「正在好轉,魔網挺住了考驗。」

  「真是不可思議,我看到了神罰的光柱……千年來,從未見祂們這麼克制過。」

  「克制?」

  「不然你以為呢,祂們可能真的需要什麼東西,所以……算了,記住轉告那個人,小魔淵的大門始終為他敞開著。」

  通訊結束,尼古拉斯的精神安定了一些,恐懼最大的來源是未知,現在知道了那個人的一點根腳,反而讓冷靜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系統神殿門外,人來人去,由於系統的佛系,這神殿還是某個玩家大水喉捐贈的,牧師也是NPC原住民志願者再擔任,系統不會給任何反饋,也不會因為你喊幾句系統大嬸至高就對你網開一面。

  系統就是系統,一切都按系統規則辦事,不管你是罵,還是打心底尊崇。

  「死亡權柄,死亡權柄!」

  還有一個人因為摩洛克·艾格的到來而焦躁不安,那就是系統神殿克藍沃。

  宛如磁鐵之間的吸引,克藍沃感覺到巨大的牽引力,這讓祂痛苦,也讓祂開始承受巨大的考驗。

  「能代表死亡的只有我,只有我!」

  「我要將他撕碎!」

  「小偷、竊賊!!」

  「啊,艾耳忒彌斯,我需要你的幫助!」

  全面戰爭劇情開始以來,法師塔的這間大門就沒開啟過,小愛幾次想敲響它,最後都因為這樣那樣的顧忌而放棄。

  這次祂有充足的理由了。

  那個叫摩洛克·艾格的傢伙,有資格讓祂破例。

  …………

  「今天就破例一次,下不為例啊!」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真是的,人家是正經人來著」

  「是,是,是,你為人正派好吧,反正你老婆又不在線上。」

  「就這麼進去?」

  「放心吧,沒人笑話你」

  到了傍晚,金熊前線慰問馬戲團大門上早早的就掛上了彩綢和彩燈,兩隻憨態可掬的大肚熊穿上人的衣服,在NPC技師的調教下,站在門口充當迎賓,一陣緊湊的鑼鼓聲代替了鞭炮,馬戲團的大門大開,陣陣激昂的樂聲經過擴音法陣的放大,傳出老遠。

  緊張的前線氣氛為之一松,這玩意兒就好像運動員進行曲似的,一響起就讓玩家們想到那種場合,經過幾天的口碑發酵,已經是聲名遠播、如雷貫耳了。

  很快,大門前就停滿了各種馬車,下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專用的貴賓通道為他們開啟,一水的毛妹穿著清涼,鶯鶯燕燕的迎了出來,一人傍上一個,用口音和語法奇怪的話哄的豪客們都笑歪了嘴。

  說起來,線上的娛樂產業太落後了,咱們咋說也有身份、有地位、有錢了不是。可除了線下,線上就沒什麼開銷、娛樂消遣的地方,除了裝備就是戰力和等級,拜託,老子這麼辛苦,不都是為了享受麼?

  早就該這樣了,不然打死打活的為了啥?

  普通玩家和遊客就只能走大門了。

  除了兩隻熊什麼都沒有,可他們還是並不在意,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有的不好意思,心裡千肯萬肯了還要端著說上幾句,有的遮遮掩掩,就跟做賊似的,瞅人不注意的就溜了進來,但大多數人還是呼朋引伴,嘻嘻哈哈的,對晚上的節目好奇的很。

  一頂特製的、巨大的行軍帳篷就是今晚的表演現場了,分上下兩層,下層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擺了上百張桌子,見縫插針的放滿那種獨腿的高腳凳,為了節省空間放進來更多的人,連過道都只允許一個人側著身走過。

  二樓是一個個包廂,最頂級的包廂是兵團長以上身份的人才有資格預定的,其他人就是錢再多也訂不到,不分玩家、遊客還是NPC,也不認裝備、等級、戰力這些,有身份、有錢就是大爺。

  不一會,一樓大廳就快坐滿了,圍著一個圓形的被鐵柵欄包起來的表演舞台,流水一樣的酒水和茶點上來,東西並不新鮮,價格卻很美麗,最低是外面的2倍起。

  平時斤斤計較的人這個時候連價格都不看,點著,點那,花費巨資也不帶眨眼的。

  很快就熱鬧起來,在酒水的刺激下,很多人開始高談闊論,又沒有隔音,可想而知是什麼樣的環境。

  二樓的包廂相對來說要好很多,這裡的人,都有一份矜持存在,毛妹早早的就來為他們服務了,不用等正式的表演開始。

  也許是喝多了,也許是壓力得到釋放,下面很快就出了亂子,不知怎麼,好些人就打起來了。

  還有一邊打一邊哭的,哭的說老子多不容易、堅持的多辛苦,多久沒下線了,一天要死多少次,罵遊戲(系統不敢罵了),罵兵團里的當官的,罵敵人沒人性,罵這罵那,罵天罵地……反正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該罵……

  罵完之後,又笑嘻嘻的,叫嚷著表演怎麼還不開始呢,妹子呢,快端上來,大爺不差錢……說著,掏出一把銀幣、銅幣就往頭上一灑!

  哈哈哈……

  叮叮噹噹,圓晶晶、亮閃閃的小東西到處滾動,可沒人掉分去撿。

  「……你說你叫克洛伊娃,真巧,我也姓克,我們500年前是一家啊,哈哈!」

  「……莫斯科大學?不錯,不錯,有沒有想過來華國發展?唉,瞧我,都在線上了,華不華國的都無所謂了」

  「……什麼,你還沒成年,我看不像啊,看這小手……來讓叔叔檢查一下身體。」

  「……什麼表演,叔叔不稀得看,今晚就看你了。」

  「……」

  一個小時不到,客滿。

  此時馬戲團外已經水泄不通,很多來晚了的玩家和遊客正在鬧事,自發的夜市形成,很多做看到商機,做同類生意的人趁機推銷起自家的服務。

  巨大的市場需求驅動,很多遊客婦女就此失足,說起來真是讓人扼腕嘆息。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至少在這個時候,金熊前線慰問馬戲團還是第一個吃螃蟹的。

  「開始了,開始了!」

  裡面的人停下喧鬧,看著位於中心的舞台拉開了帷幕,外面的人伸長了脖子,最裡面的人在帳篷上戳個洞,死命的往裡面瞅。

  兩隻大肚熊踩著高蹺上來,在NPC馴獸師的指揮下,向四面八方的觀眾鞠躬,下面卻開始鼓譟起來,誰他媽來是為了看這個?

  別急,穿著清涼的極品毛妹一身簡陋的皮衣,作為馴獸師的助手上來,一登上舞台就往四周甩飛吻。

  台下頓時一片唏噓之聲,帳篷外面的反應更是熱烈,就好像裡面已經上演無遮大會一樣。

  毛妹一上來就HOLD住全場,還沒怎麼樣呢,就讓很多人『高潮』起來,就跟真的辦了那啥事兒似的。

  真正的表演沒人看,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那些毛妹身上,每個毛妹的小蠻腰間都掛著一個小號碼牌,顧客們看中那個,可以用打賞的方式,讓這毛妹為你『單獨解說』表演的精妙之處。

  好吧,要是競爭的人多,自然是誰出的錢多就為誰一對一的『傳道授業解惑』,這把戲淺薄的不值得任何推敲,可現場的人偏偏還就吃這一套。

  一場表演幾分鐘,演了什麼根本沒人知道,最後只剩下幾號妹子漂亮,幾號妹子身材好,幾號妹子看著清純像我的初戀巴拉巴拉……

  一個節目結束後,毛妹們都會留下來,被出價最高的豪客摟著,成為現場的明星、焦點。

  ……

  紙醉金迷,放縱發泄,確是對前線的士氣有很大的幫助。

  二樓包廂的邵兵看著自己幫里的人在下面鬼叫的跟瘋子似的,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跟其他人說笑起來。

  這樣才對嘛。

  有金戈有鐵血,也應該有溫柔有甜鄉,勞逸結合,才能長長久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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