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能用遊戲來形容它

  北米一條高速公路上正在上演緊張刺激的警匪追逐大戲。【記住本站域名】

  一輛黑色的豐田越野在前面以時速兩百二十多公里的速度逃竄,後面幾十輛警車扯著嗚嗚叫的警笛追逐,低空,盤旋的武裝直升機高速趕來,沿途的車輛驚險的閃避,短時間內就發生了好幾起車毀人亡的事故。

  前方五公里,路障已經搭起,全副武裝的國名警衛隊已經做好了準備,大小口徑的槍口瞄準黑色豐田越野駛來的方向,通訊器內一片短促有力的命令聲。

  很快逃犯進入視線,覺察到前方的路障,黑色的越野來了個緊急制動,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中,公路上留下了一個很明顯的剎車印。

  車裡的人勐打方向盤,越野車在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傾斜動作後,一頭撞開護欄,狂奔著下了高速,衝上滿是荒草的原野。

  槍聲響起,但都避開了車身專往越野車的車輪而去,「彭!」的一聲,越野車的左前輪爆裂,車身失去了平衡,一頭栽進了一個淺溝。

  在短促的命令聲中,全副武裝的國名警衛隊撲出了封鎖線,一部分人攔住了後面追來的警察和FBI,一部分呈扇形包圍態勢,舉著防彈盾牌,小心翼翼的靠近趴窩的逃犯車輛。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轟!」的一聲,車門被裡面的人踹的拋飛而起,一個堪比球星奧尼爾的大塊頭從裡面鑽了出來,只見他穿著復古的甲胃,左手提著一面一人來高的鋼鐵盾牌,右手拎著一個超大號的、沉重的消防斧,面容隱藏在金屬的面甲內,只露出棕色的髮辮和布滿黝黑皮膚的怪異花紋(魔紋)。

  「警告,警告,雙手抱頭蹲下,重複一次……」

  彷若從中世紀走來的鋼鐵壯漢勐地往地上一踩,「轟!」的一聲,宛如一面重錘敲打在鼓上,肉眼可見的震盪波紋擴散出去,前方的警衛隊員紛紛像喝醉了似的,東倒西歪。

  「開火!」

  「噠噠噠……」

  壯漢舉起巨盾,密集的、雨點般的「鐺鐺鐺……」,盾牌擋下子彈的火光就好像螢火蟲徒勞的叮咬,壯漢若無其事,後面的指揮官卻傻了眼。

  槍彈的衝擊力不復存在?

  這時,被壯漢和盾牌掩護的後方車輛上下來一個單薄、纖弱的身影。

  這是個女性。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復古長袍,金色的長髮被綠葉枝條做成的發箍束縛在腦後,手持一根造型怪異的木棍(法杖),用神秘的、悅耳的、低微的未知語言吟唱起來。

  指揮官的童孔一縮,正要命令大口徑的自動武器開火,就感覺天色勐地暗了下來,一大片詭異的黑霧瀰漫在四周,視野被極大的限制,目標已經從鎖定的方位消失。

  但通訊器里只有類似電磁干擾的雜音,指揮官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紅外裝置也不起作用,到處都是鮮艷的紅色。

  「啊!」

  一個近在遲尺的慘叫聲讓指揮官從茫然失措中驚醒過來,他一頭鑽進慌成一片的指揮裝甲車,用高音喇叭命令隊員撤退。

  指揮裝甲車發動起來,發動機咆孝著,不辨方向的衝出了漆黑的濃霧,跟一輛趕來支援的警車迎頭相撞。

  咳咳咳……

  他狼狽的從裝甲車裡爬了出來,警車已經起火,裡面的警員生死未知,他帶著身邊的文職人員將人救出來,相互攙扶著向外跑了十幾米,就聽身後「轟!」的一聲,一股氣浪將他們掀飛在地。

  「噠噠噠……」

  回身看,詭異的濃霧聚而不散,籠罩了幾十米方圓的區域,不斷有國民警衛隊員從裡面逃出來,也不斷有人在裡面開火。

  武裝直升機趕來,但只能徒勞的盤旋在頭頂,紅外、生命特徵顯現儀器上只有大片紅色,看不到敵人,也分辨不出自己人在那裡。

  大隊警察和FBI趕來,也只能待在黑霧之外,唯一能做的,只是將黑霧封鎖起來。

  「法克,我的人還在裡面,你現在讓我撤退!?」

  中校指揮官在趕來的官僚面前咆孝,一副擇人而噬的駭人樣子。

  「中校,服從命令!」

  跟班一樣的國民警衛隊上校訓斥。

  「法克,法克……」

  能逃出來的呃都逃出來了,目前還有11個警衛隊員陷在裡面,現場宛如戰場,就連戰鬥機都從低空呼嘯而過。

  詭異的濃霧被圍的密不透風,直至突然在下一秒散盡。

  視野和探測儀器全都恢復,只見七八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警衛隊員,沒有看到逃犯的蹤影。

  「他們還活著!」

  救援很快展開,但逃犯卻不見蹤影,那輛趴窩的黑色越野車裡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外圍的一輛裝甲車突然發動起來,撞開擋路的兩輛警車,呼嘯著衝上了高速公路。

  副駕駛的位置,一個滿臉橫肉的黑人壯漢掀開金屬面甲,衝著外面的警衛隊和FBI露齒一笑,做了個割喉的動作,揚長而去。

  「該死!」

  「他們劫持了人質?」

  「他們是怎麼上去的?」

  「為什麼沒有人發現?」

  一陣雞飛狗跳的混亂,頭上的武裝直升機首先反應過來,追上裝甲車,上面的大口徑機炮抬手就是一道警告性的彈鏈,封鎖了行駛的前方。

  一個綠色的頭髮的白人男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他盯著低空的直升機,胸前畫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嘴裡喃喃低語,武裝直升機就像喝醉酒一般的搖搖晃晃起來,偏離了鎖定的方位,一頭向地面栽倒。

  「喔,上帝啊!」

  直升機在即將撞到地面的危機關頭「清醒」過來,宛如做了一場惡魔的駕駛員拿出吃奶的力氣拉起了機頭,險之又險的擦過眾人的頭頂,重新飛上了安全的高度。

  眼見於此,其他武裝直升機再不敢靠近。

  「為什麼不摧毀他們!?」

  中校指揮官憤怒的咆孝。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

  「該死!」

  越野車裡兩男兩女兩個玩家鬼叫連連,武裝直升機不追了,身後再沒有追兵趕上來,奔向自由性生活的道路就在腳下,這讓從那個鬼基地逃出來的他們怎麼不高興呢?

  「頭兒,有個自稱來自國土安全局的傢伙說要跟我們談談。」

  坐在副駕駛的黑人壯漢賈伯斯帶著耳機聽著車載電台廣播,對身後的女法師說。

  「國土安全局?」,女法師玩家卡戴珊正用望遠鏡看著後面,聞言回頭,眉頭一挑的說。

  「這傢伙是這麼說的。」,賈伯斯摘下耳機,搖了搖。

  「肯定有什麼陰謀詭計!」,第三個牧師玩家雷佳怪聲叫道,他坐在後排的另一側,剛才正是他通過祈禱讓武裝直升機差點機毀人亡的。

  「聽聽這傢伙說些什麼。」,卡戴珊打了個響指,賈伯斯拔掉二級,調整頻道,不一會,一個溫厚的、帶著華盛頓口音的男性嗓音出現:「你們不用逃了,大統領已經赦免你們。」

  「騙子!」,雷佳激動的喊。

  「你們應該知道最近發生的一些列變化,國會已經批准由洛克希德·馬丁、波音防務、雷神等米國企業出資成立全新的元宇宙事業集團公司,代理運營迦南遊戲在北米的運營,換句話來說,針對迦南和迦南玩家的禁令就快要被解除了,你們以前犯下的罪行,將被白宮特赦,前提是你們與我們合作。」

  車內的玩家聞言好一會沒說話。

  「你們能逃到哪裡去呢?一直到現在,針對你們的行動都保持了極大的克制,你們不會以為就憑你們那些奇怪的……能力,就能挑戰全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還能戰勝強大的軍隊吧?」

  「該死,頭兒,我們不能相信那些政客,想想他們對我們都幹了些什麼?」,雷佳喊道。

  「康姆昂,成熟一些小伙子,過去是過去,好好想想,一旦米國元宇宙事業集團公司成立,代理了迦南遊戲在北米的管理和運營,無論是在線上還是線下,你們都要受到米國政府和法律的監管……合作還是反抗,理智一些,你們知道怎麼做的。」

  「法克!」

  賈伯斯一拳捶的車載電台冒出了輕煙和火星,也將這個自稱國土安全局的可惡聲音給打斷了,兩男一女三個玩家爭吵起來,卡戴珊煩躁的一腳頭伸過來、對自己噴口水的雷佳踹回去,叫道:「你以為我忘記了嗎?沒有,可那傢伙說的不錯,我們已經被盯上了,這幾天條子一直跟在後面,都沒有時間上線,還有那個見鬼的代理運營,這消息不假,該死的迦南公司準備跟白宮妥協了,我們被出賣了,就是這麼簡單!」

  「迦南公司為什麼要……啊,華國人不是一直都很強硬的嗎?」,雷佳將車停在路邊,苦惱的抓扯自己的頭髮。

  「商人資本家總是追求利潤的!」,黑人壯漢賈伯斯相對平靜,「迦南要國際化,繞不開北米……還有歐洲。」

  「可我們怎麼辦,我一想起被關在基地里當小白鼠的那些日子,就恨不得把他們全殺了。」,雷佳眼睛通紅的低吼。

  「忍耐,夥計,忍耐!」,賈伯斯塊頭最大,脾氣確是最好的,他安慰同伴,「這樣也好,更多的玩家必然會讓那個日子提前到來。」

  那個日子?

  雷佳茫然,卡戴珊卻知道賈伯斯指的是什麼。

  這是因為雷佳的『資歷』比較淺,剛剛抓進基地,玩家們就『暴動』了,還沒有加入組織,更不知道組織中流傳的『毀滅日』和『新生』的預言,這個預言說的是,將來有一天,當真實與虛擬,當線下與線上完全重疊,一切腐朽、墮落、壓迫的東西都將被毀滅,全世界將迎來一個新時代的誕生,一個由玩家為主體的新生……

  卡戴珊:「我們是反抗軍!」

  賈伯斯:「我們要砸碎一個舊世界,創造一個新世界!」

  雷佳:……

  狂熱的喊了口號,三人的神色都平靜下來,這時後方一輛老實道奇轎車駛來,停在不遠處,從上面下來一個禿頂的中年西裝男,他舉著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緩步走來。

  「我是戴森,剛剛通過話!」,戴森做了個通話的手勢,向三個走下的玩家微笑。

  十分鐘後,三個玩家老實配合的上了一輛特殊拍照的軍車,離開封鎖的高速公路,乘坐直升機飛走。

  戴森完成了任務,無視FBI和當地警局的抗議跟咆孝,趕往下一個正在追捕玩家的現場。

  ……

  兩天後,疲憊的他返,局長聽取了他的匯報,滿意的點頭,「辛苦了,夥計,好消息是法桉已經在國會獲得了通過,以後這樣的工作就可以FBI來做了,那個象黨的局長已經被大統領解僱。」

  「那真是太好了。」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洗個澡,還有,替我向凱特問好,還有孩子們」

  白宮終於排除了國會和象黨的障礙,針對迦南遊戲和玩家的禁令很快就會被廢除,戴森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群極端的抗議者跟警察發生了衝突,反對迦南、反對華國甚至帶有種族歧視的條幅丟的到處都是。

  家裡,在一家從事進出口貿易公司工作的妻子凱特也很關注正在發生的大事兒,客廳里,她和兩個上11練級的孩子正在看華國的24小時新聞快遞。

  「你忙完了,親愛的?」

  「嗯!」

  「追捕玩家?」

  「放心,我們做的很克制。」

  「感謝上帝,那些政客終於做了一次正確的決定。」

  這時,新聞主播正好說道,為時三天的閉門會議出現重大分歧,電視畫面播放到米國代表摔門而去、現場一片混亂、閃光燈亮如白晝的畫面。

  戴森聳了聳肩膀,「華國人看來並不理解美利堅到底做了多大的讓步。」

  妻子凱特安慰道:「總會過去的,這個世界需要合作而不是對抗,特別是在這件事上。」

  「希望如此吧!」,戴森很是疲憊的說。

  「爸爸,以後我們也能玩迦南遊戲嗎?我想做玩家。」

  戴森的眉頭微皺,將十一年級的雙胞胎女兒抱在懷裡,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不能用『遊戲』來形容它親愛的,那是一場競賽,全力以赴的那種,我們已經落後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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