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

  自『往生計劃』順利進行以來，餘慶東渡過了最有『愜意』的一段時間，上上下下對他的非議和責難沒有了，走到那裡得到的都是逢迎。【記住本站域名】

  當然，也不是說這個絕密的計劃暴露了，而是，而是那種無形的，來自上層的有意無意的審視和責難沒了。

  下頭看上頭的風色，這風色一變，可謂春江水暖鴨先知，他這個執行長開始享受到一點真正的『權威』性了。

  只因這個計劃牽扯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這利益有多大就不用多說了吧，相信只要不是聖人，誰都不能無動於衷，即使是處於公利的角度去考慮，它也無比重要，具有毋庸置疑的價值。

  在這樣的成例和前景面前，迦南以往能帶來的好處，與它所能帶來的風險相比，就顯得突出了很多，大人物心中天枰開始向這邊傾斜，開始思考，就算要付出一定的……啊，某些重大的代價，也要將迦南留住，並經營下去。

  想想，一個永生的名額，拿出去能換回來多少東西？能促使多少人投向這邊？能聚集起多麼巨額的財富和科學技術？

  正因為它如此重要，各方利益牽扯之下，反而是他待在這個管理人的位置上最為合適，餘慶東的地位一下子就穩固下來，開始具有一定的不可替換屬性。

  呵呵……

  直到此刻，他的位置才算坐穩，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但這個項目也不是沒有隱憂，隱憂之一就是名額太少，『兌換』比例太過昂貴。

  要10萬人在線才有1個名額，太貴了，這個比例必須降下來。

  隱憂之二是項目的真正控制權並不在自己手裡。

  迦南公司雖然有了一定的開發和運用管理權限，但只是一般的『管理員』而不是『超級管理員』，系統的最高權限還是掌握在『小愛』這種『智腦』手裡，這怎麼行，至少往生計劃的最高權限要儘快爭取到手中，否則……某些人是不會放心的。

  經過幾天的慎重思考，線上的資料片也結束了，餘慶東開始解決這兩個隱憂。

  反咬一口口的吃，先把『兌換』比擬降下來再說吧。

  先易後難嘛，成功了，就是巨大的政績。

  通過系統後台，聯繫小愛，預約了和零號的『見面』時間。

  時間一到，他就坐在密室的電腦前。

  「董事長好！」

  「嗯，小余啊，正好有事兒找你。」

  「董事長請吩咐！」

  「這次測試差不多該結束了。」

  「啊……這才多久就……」

  餘慶東大感意外，五測結束代表著六測即將開始，到時候為了遊戲資格、刪不刪檔、機構商家的利益、玩家的利益、上上下下的態度觀感等等，又是一大堆狗屁倒灶的事兒。

  往生計劃……他現在只關心往生計劃，所以這樣的『動亂』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測試目的達到了，伺服器經過這次的成長，已經為下一次測試做好了準備。」

  「那……下次測試還是從頭開始？」

  「不，六測不會停服，也不沒有刪檔這回事了。」

  不停服的情況下完成遊戲的重大升級？

  餘慶東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失望——失去了一個可以用來交換的重要砝碼。

  聽說，只是聽說，在往生計劃之前，某些人好像研究過，利用這個重要節點（5測結束6測還沒開始），一舉解決『迦南問題』，這樣能引起了反彈最小，也最有利控制和穩定，也能最大可能轄制對方。

  往生計劃一出現就變了，因為沒有人原意失去，也沒有人敢保證一旦讓國外得到迦南，自家這邊能『不動心』。

  這個『不動心』可是意味深長。

  既然最極端的反制措施都可能拿捏不住，那該如何選擇，就不用多說了吧？

  「啊，董事長您說。」

  不知不覺，餘慶東更加恭敬了。

  「就這件事，我這邊正在設計6測方案，你那邊先做一些前期的準備，免得到時候忙亂」

  「好的董事長，我這就匯報上去，爭取早日拿出一個您滿意的方案。」

  「不是讓我滿意，而是讓我們大家滿意，別忘了，迦南現在也是你們的事業了」

  我們的事業？

  儘管不能當真，餘慶東心裡也是妥貼，「是，是，我們共同的事業。」

  「呵呵，小余加油啊……前途無量！」

  這個前途無量讓餘慶東浮想聯翩，就好像吃了人參果似的，內內外外一片激盪，「我一定好好干，董事長您放心。」

  「呃……地球那邊有什麼新情況發生嗎？」

  餘慶東的神色一緊，「有的，有關部門牽頭組織了一個迦南事務管理局，對外掛牌的是元宇宙事務規劃與發展建設廳，歸屬信息產業部，負責涉及到玩家的一切迦南事務，當然，只是線下。在某些問題，某些問題上，我們也需要配合他們的工作……這個我們每次都想智腦小愛女士報備過了。」

  「嗯，我已經聽說了。」

  「還有……玩家們的整體狀況並沒有『惡化』的趨勢……這個惡化是指向更嚴重的方向發展，比如傳染性、危害性、身體的病變、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等等，但值得注意的是，在玩家以外的群體，陸陸續續的發生了一系列的怪事。」

  「什麼怪事？」

  「一些傳說中和故事中的東西……鬼怪誌異等！」

  那頭的貝高陽沉默了一會，「有詳細的資料嗎？傳給我一份。」

  「好的董事長。」

  「小余啊，對這些變化……你們是不是很有顧慮？」

  餘慶東心說，當然了，前段時間不知道多少人喊打喊殺，連『玩家集中營』都在預研中了，幸虧有我。

  「是有一些顧慮，不過能克服，但……董事長，上次您回來……有結果了嗎？」

  「嗯」

  餘慶東更緊張了，身體不自覺的前傾：「是什麼原因？」

  「神秘被玩家帶回現實了。」

  「啊？」

  「神秘是迦南的科學，你可以這樣理解，也可以當成一種外來的……文化入侵，不一定是壞事，但一定會對原有的生態環境造成一定的衝擊。」

  「那有辦法解決嗎？」

  「沒有，就算現在沒有了迦南，影響已經造成，這是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

  「那……以後這些怪事會原來越嚴重？」

  「小雨啊！」

  「董事長？」

  「地球已經平靜太久了，就好像一潭死水，星際時代遙遙無期，依現在的進度，沒有人能看到星際殖民的那一天，到現在，你們還沒徹底的解決飢餓、貧窮、戰亂、瘟疫帶來的一些列問題根源無非是地球的資源有限……我認為，這對你們來說並不一定是件壞事，它也許是一個岔道呢？也許是一個人類重新開啟進化的契機呢，人生不過數十年而已啊，這是我的一點肺腑之言，也是對靈魂故鄉的一點善意的建議，絕不是出自利益。」

  「我知道，我知道……」，要說餘慶東不受觸動那是假的，這些他如何沒有考慮到，方方面面的機遇和挑戰，早就被人掰開了、揉碎了，分析的透徹無比。

  但問題的關鍵不是他說的這些，而是……誰來最終控制的問題。

  這要真是華科院出品，那沒得說，就算它的危害再大上10倍，可不是，不是，唉！

  在這個問題上，餘慶東認為零號早有默契，但他並不看好能解決，這是雙方的根本利益，現實也遠遠達不到讓零號為之妥協的地步。

  最壞的情況還有國外呢。

  餘慶東很是『動容』的說：「感謝您為我們做的一切……」

  「那就這樣吧，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終於要說正事了。

  這時餘慶東卻遲疑了，覺得不是說這些事兒的時機。

  五測結束，六測開啟，零號會不會覺得自己這是在趁機要挾？

  「沒，沒有了，有困難我們也能克服，哪能事事都麻煩您啊！」

  就算有劇本，餘慶東也決定先不說這事了，相信此刻正在監督這次交流的大佬們也是能理解的。

  但讓他意外的是，零號主動把話題轉向這個方向，那就是另一種情況和語境了。

  「你們的那個……轉世計劃呢，進行的如何？」

  「……還好，還好，一切順利……說起這個，董事長，10萬人在線才有一個名額，有點……是不是太高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吞吞吐吐的要說的就是這事。」

  「這麼明顯嗎，讓董事長看出來了/不好意思摸頭JPG」

  「這個項目很有意思，第二人生，靈魂家園，我是支持的……這樣吧，這次6測預計會對系統進行一次大的升級，這個比例可以降低一些。」

  餘慶東大喜，差點開口問降低多少了，「謝謝，謝謝董事長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

  「2萬人吧，2萬人一個名額，以後還可以繼續降低。」

  2萬人……

  還不錯了，一下降了5倍，這下自己手頭上的資源就更多了。

  這意味他掌握的權利和影響力擴大。

  與零號的交談結束，他把這次談話的內容和經過，做成詳細的紀要發給上面，就開始忙活起董事長大人交代的事兒了。

  這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著實嚇了一跳。

  「零號要的？」

  元宇宙事務規劃與發展建設廳在上海的派出機構就在同一棟大樓里，還是跟迦南公司租用的物業，在別人那它是個保密單位，但在餘慶東這自然就不算了。

  還指望迦南公司好好配合他們的工作呢。

  況且餘慶東在總廳還掛了個榮譽副職，認真說起來，還這裡的上級領導。

  派出機構的負責人也是零號工程的一個『小頭目』，認識，自然很好說話。

  「嗯，『老總』對這件事很關心。」，餘慶東意味深長的說。

  『小頭目』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不一會，負責檔案的工作人員回來了，帶來一大堆需要簽字或者驗證權限密鑰才能打開的文件。

  餘慶東坐在『小頭目』的電腦前翻看這些文件，詫異的說：「這麼多異常事件了？」

  小頭目點了點頭，「正好你再，等會我們有個特殊的行動部門成立，你出席講講，鼓舞一下士氣。」

  「什麼部門？」

  「特殊事務調查處……除了我們內部的人，還有些很……四海的特長人才。」

  「特長人才？」

  「……與這些神神鬼鬼的打交道，不必避免的。」

  「那算了，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出了這麼多異常事件，很麻煩吧？我看市面上一點消息都沒有」

  「消息都被壓制下來了，能瞞多久是多久，你的密級比我高，位置又這麼要害，知道應該比我多，我還想跟你的打聽打聽是咋回事呢。」

  餘慶東笑了笑，岔開這個話題。

  什么元宇宙事務規劃與發展建設廳，什麼特殊事務調查處，他一點都關心，該配合工作的配合，除此之外也別指望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一是出於保密條理，二是沒這樣的任務，三是……現在試圖從他這裡得到點內幕消息的人太多了，以前還只涉及到線上，現在已經涉及到線下，甚至……所謂的身後事兒了。

  能問出最後一點的，無不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佬，還是守口如瓶吧，想要消息，請拿批文來，不然免談。

  「這些資料我要拷貝一份走，需要走什麼程序？」

  「你等一下，我打個報告……應該很快。」

  「麻煩了。」

  趁『小頭目』去請示匯報了，餘慶東為自己煮上一杯咖啡，坐在老闆椅上，表面上是在看電腦上羅列的一起起異常事件，實則是在回味這次與零號交流的得失與收穫。

  不可否認的是，他現在的地位和權勢全都是因為零號而得來的，儘管無法明說，他的立場還是稍微偏向董事長大人那邊的，他希望這種合作模式能一直持續下去，最好始終像現在這樣不遠不近，如此，他的存在才有價值，才最符合他個人的利益。

  零號對他而言就是權利的基礎，所以每次見面和交流都很重要，讓他為之『回味』很久。

  『小頭目』拿到了批文，拷貝好資料後，『不經意』般提起：「對了，吳老的近況如何，一位老領導對這件事很關心。」

  餘慶東笑道：「很順利，感謝老領導的關心。」

  『小頭目』見他不接茬，還想繼續問，可餘慶東已經轉身就走，溜之大吉了。

  「這個滑頭！」，『小頭目』看著他的背影小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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