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餘慶東還是想不起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記住本站域名
本來好好的,下午在零號基地參觀,看到了很多處於嚴格保密中的『黑科技』。
除了已經見過的雷霆戰士外骨骼動力裝甲,還有可以用遠程意識操作的全仿真蜘蛛形機器人,以及一種神奇的、只在科幻電影中出現過的、能隨著人的意念做出種種回應的液態金屬。
這是什麼!?
這是終結者啊!
這些全都是與『無窮質』結合後,研究出來的新材料,包括雷霆戰士在內,核心還是利用『無窮質』對意識和精神活動的敏感性而做出的巨大突破。
一直以來,困擾科學家的難點就在於如何模擬人的大腦神經信號,如何將人的神經信號轉換為數位訊號,如何製作一種能及時響應這種信號的新型材料,從而實現在科幻電影中才會出現的高仿真、特殊形態任務機器人又或者高達和機械戰警等等。
『無窮質』出現,一舉解決了這些難題,其對意識活動的敏感,讓科學家們如獲珍寶,雖還不能解析這種敏感性的原理和來源,但已經可以通過構建有魔環境讓外界的物理和化學反應添加無窮質這個變量,而得到一些從未誕生過的新物質。
無窮質就是魔力。
不知道多少次實驗,科學家們才摸索出一些行之有效的辦法來利用魔力,作為一種新型的催化劑,其中,貝高陽上次帶回來的那些神秘學理論著作,特別是《法術構型初解》,這部學徒階段才會使用的啟蒙教材,給了他們巨大的幫助。
讓科學家們從一團亂麻中,找到一個線頭,剝繭抽絲,理清一點點頭緒。
零號工程之所以如此重要,最在於這些在應用層面的巨大突破,讓人看到巨大的潛力和難以想像的未來。
一旦這種新材料、新工藝走出實驗室,進入大規模應用階段,必將極大的改變人類文明的面貌,掀起一場跨越式的技術革命。
但這些新材料和新工藝也有一個很大的難點,讓它們很難走出實驗室進入應用階段,那就是如何走出有魔環境這個溫室。
這些在實驗室中匪夷所思的新材料,拿到外界,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變質』,『保質期』極其短暫,原因還是『魔力的外溢』問題,有魔環境可以通過『聚魔法陣』束縛和延緩這種外溢現象,再通過定時的補充魔力儲備材料來解決,可這些新材料怎麼解決?
科學家們就開始研究『聚魔法陣』,提出一種構想,就是給這些新材料鍍一層膜,這層膜上銘刻上聚魔法陣和魔力儲備單元,就好像微電子晶片一樣。
但微電子晶片可以用蝕刻、光刻等設備來解決,法術構型雖可以用設備做到足夠精密足夠微小,但最後的淬鍊過程還是要靠人的手和意識。
人能看清比頭髮絲還細的魔紋線路嗎?
就算能藉助設備看清,但他們的精神力量能控制到如此精密、微小的程度,完成法陣的淬鍊嗎?
不可能!
這是大法師尼古拉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的壯舉。
實驗走進了死胡同,原本樂觀預計,會很快進入應用階段的黑科技就面臨胎死腹中的危險。
什麼雷霆戰士外骨骼動力裝甲,缺了新材料,僵硬冰冷的金屬不可能運轉如意,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台冰冷的、僵硬的、機械的、笨重的、不實用的東西,玩票可以,做力量的倍增器,變身超人那是想都不用想。
零號基地對『零號』的到來異常熱情,不少頭髮花白的老科學就好像求知慾及其旺盛的小學生似的,圍在零號旁邊,問一些餘慶東聽不懂的問題。
有些問題在他看來極其可笑,比如有位老科學家居然問什麼情況下,1+1才等於3,這是什麼問題?
但零號還煞有介事的回答了,什麼在神秘學中的概數問題,什麼如何在有魔環境下進行可驗證規律的重塑過程,什麼基於神秘學的數學理論思想,什麼……
總之,每個字單獨認都認識,連到一塊就雲裡霧裡了。
聽不懂他也就不聽了,轉而欣賞起基地里羅列的層出不窮的黑科技起來。
前面說過的那種液態金屬尤為神奇,操作人員帶著個仿若遊戲頭盔的裝置,上面密布著各種感應器,延伸出密密麻麻的電線電纜,解說人員對他說,這些裝置大部分都是為了數據採集了,『t0號液態反應金屬』並不需要這麼複雜。
操作人員指揮著一團密封在透明容器中的液態金屬,讓它變換成各種形狀,一會是一團霧,一會是一片雲,然後模擬起各種動物的外形,飛鳥走獸,只要工作人員給出相應的提示,操作人員的大腦中有類似的想像記憶,就能將之完美的呈現出來。
最後是讓他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操作。
人!
不僅模擬人的外形,還模擬出人的皮膚、五官等細節,這種液態金屬表面轉換成人的皮膚血肉等形狀時,一個只有四五十厘米高的赤裸侏儒就屹立在全封閉的容器中。
不僅如此,他還能同步反應操作人員的表情,他能說話,他能……簡直就是個體外分身。
零號對這種零號金屬也很有興趣,直說對自己的什麼研究很有啟發性,在聽了這種材料的各種介紹後,很是高興,還說回去後也要試試。
至於新材料的『保質期』問題,零號給出的解決辦法是什麼,餘慶東不知道,但看那些老科學家的表情並沒有輕鬆多少,想必就算能解決,也不是輕易就能達到的。
幾個小時的行程,對龐大的零號基地來說,只能算走馬觀花,下午四點左右,餘慶東陪零號離開基地,乘坐專機回到魔都,然後換乘汽車,向郊外的特殊設備製造廠而去。
這地方已經是迦南公司最有科技含量的地方了——製作遊戲頭盔。
也成了公司的精華和重心所在。
還有廠區附近的那棟樓,已經住在樓里的那些學徒。
爆炸就是在即將抵達廠區的一座橋上發生的。
事前誰也沒有預料到,當時車裡,他正零號介紹廠區附近興起的這些個『旅遊小鎮』,解釋空氣中那麼中的檀香味兒是怎麼來的,零號聽了很高興,正要說什麼,下一秒,爆炸就發生了。
當時餘慶東只感覺到一股爆炸的勢能將乘坐的商務車向玩具一樣的拋到空中,然後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自己從天旋地轉中恢復過來,視野中,白茫茫的一片,然後就感覺到身處高空的……風。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憑空漂浮在空中,跟全身散發著柔光的零號一起,位於襲擊發生的上空。
整個橋都被炸斷了,車隊一片橫七豎八,散落的車輛到處都是,還有被壓在廢墟下的。
這股強風不是自然形成的,是零號操縱的,只見他向下一指,就吹走了現場籠罩的煙塵,當時餘慶東的腦子都是懵的,下意識的就喊:「快救人!」
零號在空中點了點頭,看不出什麼表情,也不像受傷了樣子,就這樣帶著漂浮在身邊兩人(還有一個司機),向地面降去。
這時候,第二次襲擊發生了。
從一旁的民居里,射出來一枚拖拽著白煙的東西,餘慶東驚駭的張大了嘴,這時候才明白這不是一起偶然發生的事故,而是精心策劃的襲擊。
但已經晚了,可攜式防空飛彈直奔零號而去,速度極快,等他大呼小叫的提醒時,已經來到了近前。
零號是怎麼做的,事後完全想不起來,只聽到咔嚓一聲,視野中亮起強烈的光弧,一道劈在來襲的飛彈身上,將它提前引爆。
轟的一聲,衝擊波到來之前,餘慶東三人附近就有一道類似防護罩的東西升起,擋住了衝擊波,也讓他們被勢能推的,翻滾了幾十米才停下。
事後想起來,光弧應該是閃電之類的東西,閃電並不只是一道,解決了迫在眉睫的威脅,剩下的『閃電叢』出現在那棟民居的上空,並依次向下劈落。
只聽密集的咔嚓聲後,民居被打擊的七零八落,幾個狼狽的黑點從廢墟中跑了出來,其中一個指著正在零號在空中的位置,喊了幾句什麼。
後來發生什麼,餘慶東就沒有意識了。
他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進這間『牢房』。
「完了,完了,行程是怎麼泄露的?」
「國內怎麼會有軍用炸藥和可攜式防空飛彈這種東西……」
「誰要刺殺零號,誰,誰有這個動機?」
「難道是那些人?」
餘慶東本能懷疑那些在這次刪檔中損失慘重的機構、投資人等,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他們沒這樣的魄力也沒這樣的能力,在國內策劃這種程度的襲擊。
但除了他們,又有誰這麼想要『零號』的命呢,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的高矮胖瘦,更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有多麼的重要。
要是別的國家組織也說不過去啊,刺殺有什麼好處,想把法將他哄到自己的地盤上才是最好的。
不過也說不定,這次刺殺不管成不成功,都可能在零號心裡紮下一根刺,以離間他和華國日益緊密的合作關係,誰也不會承認是兇手的,要是真摻雜了地緣政治方面的博弈,大概率會是一段無頭公案,查下去,真相只會讓華國難堪。
自己要倒霉了,新帳舊帳一起算,本來小姨子家的那檔子事兒都還沒有個說法,他身上也不是一塵不染,現在好了,跟老佛爺的關係也不足以自保了,老佛爺說不定也怪罪他了。
『牢房』是個單間,就只有一張床,餘慶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這次希望渺茫。
唉,當初我就不應該摻合到這個漩渦里來。
一察覺到迦南公司是個坑,就應該立刻辭職才對。
現在好了,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外面的太陽……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被悲觀的情緒左右,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餘慶東連忙從床上坐起,看清來人是誰,臉上像是開起了顏料鋪,囁囁喏喏半晌才道:「你,你怎麼來了?」
來人左右看了看房間的布置,打趣道:「這地方不錯哈,清靜,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真想什麼都不管,找一個誰也不不知道地方,睡他個三天三夜……現在怎麼樣,願望實現了?」
「老,老胡,你別打趣我了,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外面,外面怎麼樣了?」
來人在床邊坐下,摘下軍帽放在大腿上,「人都抓住了,事兒也理清了,我來是告訴你,不要胡思亂想。」
「這次,這次我的罪過大了!」,餘慶東沮喪的低頭,「我也不知道行程是怎麼泄露的……要知道,路線是臨時決定的,事前應該排查過安全隱患。」
「不是你的問題,應該說不是你這種層面的問題」
「啊?」
「是混進我們內部的碩鼠,嘿嘿……上次的行動還有些漏網之魚,詳細的就不跟你說了。」
「怎麼會,刺殺零號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不需要對他們有利,只要對我們有害就可以了。」
還真是那種層面的博弈。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餘慶東欲哭無淚,真是麻痹大意了。
其實,麻痹大意的不僅是他,還有很多人因為國內安定祥和的環境而對安保程序很不感冒,平日敷衍了事,怪話連篇,認為完全吃飽了沒事兒干。
現在好了,不出事兒則已,一出事就是這種要命的大事兒。
「零,零號怎麼樣了?」
「他?連一根毛都沒傷著」
「我是說……」
「放心吧,人家完全沒當一回事兒,還問小余怎麼這麼不經嚇,還說當時把你保護的很好,這就留下心理創傷了?」
餘慶東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拼命的忍住,仰著頭說,「感謝董事長的信任和關心」
「這些話你留著跟他說吧,等下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說什麼,就是有問題也不要避諱,你這個同志大面上是好的,就是在一些小細節上不太注意,不過你遠不是體制內的,也不好過於苛求,這些審查部門會理解的。」
「真,真沒事兒?」
「安安心心的當你的小余,保護傘公司的大boss吧,至少這次不會動搖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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