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龍不會懷疑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因為這個節骨眼上，麗美公司不可能拿一份兒沒有準確性的內部意向坑自己。
畢竟中標以後，真正獲利的最大方是麗美房地產公司。
樊青龍和付陽的競爭中，或者說策劃部和客戶部的比斗中，他已經輸了第一步。
畢竟這政府部門的內部意向並不是策劃部自己搞到的，且時間還比付陽為代表的客戶部要晚。
要知道，公關能力，獲取關鍵信息的能力，也是衡量一個GG策劃團隊實力的重要指標。
樊青龍覺得如果這次王屋墳競標自己輸給了一個實習生付陽，那他的顏面將蕩然無存。
儘管他輸了第一步的較量，但是他覺得客戶部依然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畢竟能否中標可不單單看一個策劃方案，競標單位的實力也是至關重要的。
洪三力的三力文化娛樂公司怎麼能夠和麗美公司比呢？
此外，客戶部的絕對綜合實力也遠遠比策劃部弱，現在大家都知道政府部門的內部意向，在樊青龍看來，客戶部依然沒有機會。
現在頂多就是讓他和策劃部丟些臉面，到最後中標結果出來後，他們策劃部依然能夠笑到最後。
但是樊青龍並不會滿足於讓付陽因為輸掉競標業務而被大家嘲笑。
他覺得這個早就已經被大家認定的、註定要是個笑話的結果，對他來說不夠解恨。
他要讓付陽身敗名裂，關鍵是付陽一個鄉下窮小子，實習生，哪裡有什麼身份可以敗，有什麼名譽可以裂？
所以，他就是要讓付陽的尊嚴得到最嚴重踐踏，讓他成為全公司人眼裡的爛臭肉！
那麼，樊青龍必須要讓付陽坐實商業奸細的名頭！
到時候，客戶部競標失敗，然後他再揭露付陽是商業奸細的身份，那麼他就是被眾人唾棄、嘲笑、辱罵的焦點！
到那個時候，康若芸怎麼可能還會對付陽有想法？
而這才是樊青龍的終極目的。
消滅對手最高級的方式並不是殺人，而是誅心。
哼！既然你搞到的政府部門內部意向是真的，那麼老子就要讓你為之而付出代價！
樊青龍心裡有了計較，然後將周春叫到了辦公室。
「你看看這是什麼。」樊青龍將夏心悅交給他的文件遞給周春。
「咦？！麗美公司提供的政府部門內部意向？！」周春看完後大吃一驚。
「嗯，這份兒內部意向千真萬確。」樊青龍微微頷首。
「樊經理，這，這個怎麼跟客戶部的那個付陽修改的內容幾乎一樣？」周春皺著眉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還用問嗎？當然是客戶部也搞到了真實的內部意向唄。」
「臥槽！樊經理，這咋可能咧？就憑客戶部那幫廢物？我覺得這一定是巧合。」周春根本無法相信。
「是不是巧合已經不重要了。你現在趕緊按照這個內部意向去修改我們的預案，記住要秘密進行，不要宣揚。」樊青龍沉聲吩咐道。
「嗯，知道了樊經理。我就不明白了，苟日的麗美公司既然有渠道能搞到這個內部意向，幹嘛之前還要讓我們去勞心費力？既然搞到了，為什麼不早點給我們？就還只有幾天的時間就要開始宣傳咧！」周春點頭，然後又皺著眉毛問道。
「哼，這還不簡單？他們就是想要等到最後時刻，我們搞不到內部意向著急上火的時候才給我們。這樣到時候中標了，他們好提條件唄！」樊青龍冷哼道。
「真他瑪的草蛋！麗美公司真是老奸巨猾。」
「這個也沒什麼，做生意不都是這樣？好了，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去布置。你把劉彤給我叫進來。」樊青龍朝周春抬抬手吩咐道。
很快，劉彤扭著小蠻腰走進了樊青龍的辦公室。
昨天晚上樊青龍就是在她的公寓裡過夜的，重新得到了樊青龍的「關照」，劉彤走路都覺得帶著氣場。
樊青龍將自己制定的計劃跟劉彤說了，他相信，只要劉彤按照他的計劃去做，付陽這頂商業奸細的帽子就戴定了。
再說付陽。
他被龍八拉著到了牛朝的音樂工作室，看到林東玉已經在那裡上班了，正在那裡很投入地幫著樂隊改曲子。
付陽沒有打擾她，她也沒有看到付陽。
「你想要找一些歌手？什麼層次的？」牛朝聽了付陽的來意後問道。
「最好是西市本地有些名氣的，三到五位就好。只是我對現在的行情不是很了解，不同層次的出場費也不清楚咧。這不請朝哥給幫幫忙。」付陽微笑著說道。
「嘖，據我所知，因為王屋墳競標的事兒，最近西市一些名角都已經被預訂了。現在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學生軍和名不見經傳的咧。」牛朝微微皺眉說道。
「一個都沒有了嗎？」
「是咧，有名氣的一個都沒有了。畢竟西市音樂圈裡就那些人，我基本都認識。你要是早點說就好咧。付老弟，我也認識一些外地的歌手，倒是可以幫你聯繫聯繫，只是價格稍高一點。」
「外地的？是什麼層次的？」付陽眼睛微微一亮問道。
「算是三、四線明星吧，一、二線的價格太高，畢竟是個商業宣傳表演，請他們有些大材小用咧。」牛朝很坦誠地說道。
「那三、四線的出場費是多少？」付陽又問道。
「據我所知，現在的行情是一首歌一萬到三萬不等。畢竟三、四線的明星里也有人氣高低。」
「嗯，那行，朝哥就費心給聯繫三到五個出場費兩萬左右的吧。到時候具體時間、地點我會告知你。」付陽稍作猶豫後說道。
牛朝很痛快地答應了，畢竟他介紹歌手從中也是有抽頭的，雖然付陽沒有問，但大家也心知肚明。
畢竟介紹歌手商演也是音樂工作室的業務之一，到時候付陽將錢交給牛朝工作室，最後牛朝給歌手具體多少，付陽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牛朝此人做生意還是比較講誠信的，也不會跟付陽漫天要價。
只是付陽還是有些失望，其實所謂的三、四線明星，說得好聽，基本就不能叫做明星了。
絕大多數就是剛出來的新人後者混跡樂壇多年沒有什麼代表作的老撲街，基本沒有什麼知名度，興許是因為參加了什麼音樂比賽活動或者唱過什麼不溫不火的單曲才被戴上明星的帽子。
這樣的所謂明星，就算來一萬個，也不如請一個實打實的二線明星，起碼說出名字和代表作一般人還都知道。
付陽沒有想到其他的競標單位動作都那麼快，這還是他經驗不足，動作太慢。
帶著些許失望的心情，付陽離開了牛朝音樂工作室，打算順道去看看桂紅和馬麗蓮她們裝修新店面進展如何。
途中，付陽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付陽有些意外。
原來是阿哲的經紀人袁先生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