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在看的確是有些得不償失。不過前天晚上那件事我也是急中生智，沒有想太多的後果。可能想得更多的是報復馬浩。但是康主任，我對三力公司奪標還是充滿信心的。您要相信奇蹟的發生。」
其實，付陽之前被康若芸說前天晚上叫媒體記者整馬浩，給麗美抹黑的做法比較愚蠢，他也自己想了想。
從公司高層出發，他這樣做的確是有些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畢竟麗美也是曠美世紀的客戶。
但是付陽畢竟和他們想法不一樣，因為在付陽的心裡，麗美公司和策劃部才是陪太子讀書的，他這邊才是真正的中標希望之所在。
因為他有前世的記憶，知道最機密的底價，知道最後的成交價，且也有獲取政府內部意向的渠道。
這三條足以在很大程度上確保他們奪標成功。
因此，在付陽看來，報復馬浩，同時讓麗美公司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受損，而公司策劃部這邊也可以打樊青龍和那個周春的臉，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在付陽看來那個腳可要可不要，砸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付陽想的和公司高層以及其他人所想的正好是反過來的。
康若芸這樣問他，付陽想大概是高層找她談話了，給了她一些壓力吧。
「奇蹟？奇蹟之所以被稱之為奇蹟就是因為發生的可能性極小。但是這可是一單涉及上億利潤的大業務，你犧牲麗美來搏洪三力那一個奇蹟？付陽，這次拉王屋墳競標的GG業務，我自始至終都很相信你，支持你，甚至……也不瞞你，當初我向高層申請拉業務也多少是想要給你一個展現實力的機會。但是我不敢相信也不會奢望你們真能拉到業務，可是最後因為你的私人關係拉到了一個小客戶。我覺得到此為止已經很好了，可是後來你又非要將業務獨立策劃，我也同意了，那就讓你們試試也無妨。可是現在卻成了策劃部那邊的阻礙，到時候我們沒有成功，把策劃部那邊要給搞砸了，那這個後果你能承擔得起嗎？」康若芸說道最後帶著責備的口吻。
「康主任，之前您一直對我充滿了信心，為什麼突然開始懷疑呢？難道是高層因為懷疑我抹黑麗美公司而怪罪我們客戶部了？我可沒有承認那些媒體記者是我叫來的，他們憑什麼說就是我乾的？就算是我乾的，他們又憑什麼這麼肯定三力公司就不能中標？奇蹟縱然出現的機率不大，可是並不等於他不會發生。康主任，請您再繼續相信和支持我。」
付陽十分誠懇的話讓康若芸也是難以應答，她還不能直接說高層懷疑他是商業奸細，可是她心裡真的很害怕付陽是一個藏得極深的騙子。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覺得一個人會為了一個所謂的奇蹟能如此堅持和自信，這簡直比堂吉訶德還要顯得那麼可笑。之前我選擇支持你是被你的自信所感動，不想打消你的積極性，反正不中標，也能鍛鍊新人咧。付陽，其他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我就問你一句，你對洪三力能中標有多大的把握。請你跟我說實話。」康若芸跟付陽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原來您讓我們拉業務，搞策劃，只是為了鍛鍊新人，您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我們會成功。果然是在陪太子讀書呀！不過康主任，我能理解。別說您，就連蘇嫚和洪三力也不信我們會中標。但是我要告訴您，這次三力文化娛樂公司必定中標！」
付陽前面的話多少帶些嘲諷，但是最後一句話卻異常鏗鏘和堅信。
儘管他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確信周靜給他的內部意向信息是真的，但是結合前世記憶，他覺得也差不太多了。
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展現出自信，他擔心康若芸頂不住高層的壓力，將任務中途終止就完蛋了。
「哈！付陽啊付陽，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的自信來自哪裡。反正事已至此了，我們這會兒也不可能放棄。這樣吧付陽，如果你真的能夠讓奇蹟發生，那麼我康若芸這輩子再也不會懷疑你。否則，你的下場或許會很慘。」
付陽越是這樣盲目自信，康若芸心裡越慌。
她現在不能告訴付陽高層已經懷疑他是商業奸細，只能這樣提醒了。
「很慘？大不了我被公司的人狠狠嘲笑，然後從公司滾蛋，還能慘到哪裡去？」付陽聳了聳肩說道。
「好吧，希望你的自信真的會讓奇蹟發生。我就翹首以待。對了，付陽，我們在公司里以後就以情侶的關係相處吧。」
「啊？啥，啥意思？」付陽額頭立即生出三條黑線。
「嗯，我們需要把那天晚上的戲繼續演下去，不過現在舞台變得更大了，要在全公司演。我不想樊青龍在糾纏我，也不想聽到公司那些人的一些難聽的議論。乾脆我們就以情侶的關係相處，這樣很多閒言碎語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那，那我豈不是真成了吃軟飯的咧？」付陽苦著臉問道。
「呵呵呵！我又沒有養著你，你咋就成了吃軟飯的咧？」康若芸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別人不會這麼想啊，您的身份地位這麼高，我一個實習生做你的男朋友，現在還每天被豪車接送，他們都說我是包養的小白臉咧，嘿嘿！」
康若芸一笑，兩人的談話氣氛突然變得輕鬆起來，付陽也帶著打趣的口吻說道。
「魯大師說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既然閒言碎語怎麼也消除不了，那我們就不用管了。至少我們以情侶關係相處，可以讓樊青龍死心。你就好人做到底，幫人幫到底唄。」
其實康若芸這樣做，也是想要保護付陽，要不然他一人面對整個公司，如何能撐得住？
康若芸直到現在還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付陽是什麼商業奸細。
「額，領導發話了，我還能拒絕嗎？好在我這個人臉皮厚，也能經得起人言可畏的灼傷。」付陽攤了攤手笑著說道。
「對了，你怎麼突然有豪車接送了？在哪裡發大財了嗎？」
「是力哥，哦，就是洪三力給我安排的。他擔心馬浩會繼續對付我，給我配了個保鏢和車，這樣出門就安全很多咧。」付陽如實說道。
「哦，你那個力哥還真是夠義氣咧。」
「康主任，要是沒啥事，我就回去了，一會兒也要下班了。」
付陽和康若芸單獨呆在一起，如果不談工作，他突然覺得挺不自在。
他總感覺康若芸看他的眼神比較複雜，不敢和她過多對視。
「嗯，好的，你去吧。付陽，你要注意安全。馬浩那個傢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咧，謝謝你的關心。」付陽說完便離開了康若芸的辦公室。
康若芸一臉惆悵之色，她其實很想直接問付陽你是不是奸細，但是王總有交代，不要打草驚蛇。
此外，她也的確是很想看看付陽到底是不是商業奸細。
如果這個時候驚擾他，萬一他真是奸細，真有可能打草驚蛇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