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子猥瑣的聲音,付陽和林東玉同時一愣。
付陽劍眉微皺,轉過身看去,只見一個留著板寸黃毛的彪形大漢,被五六個混子模樣的年輕人簇擁著朝他們走了過來。
黃毛大漢三十多歲,小眼睛高眉骨,鼻子有一些鷹鉤,脖子上帶著大金鍊子,手上戴著鑲著綠寶石的大金戒指,他左臉有一道長長的猙獰的傷疤從耳朵根一直到顴骨。
此人一臉凶神惡煞相一看就不是善類,走路的姿勢也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很囂張。
「這人是誰?」付陽走到林東玉跟前低聲問道。
「他是疤哥,東區道上的混子頭,聽說很有勢力。以前我在東區一家酒吧工作的時候,經常被他騷擾,就是因為他我才換地方的。草他瑪的,真倒霉,怎麼在這裡碰到這個人渣?」
林東玉有些鬱悶地說道,她的眼眸里有著明顯的懼色,顯然林東玉比較忌憚此人。
聽到林東玉的話,付陽眼眸里閃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寒光。
不過當他的目光從疤哥身上移動到其身邊的一個小弟身上時,他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這個小弟額頭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時,付陽腦海中久遠的記憶開始被激活。
賊他瑪的,原來是他!
付陽想起來了,就是這個額頭有紅色胎記的混子,前世跟他打過一次架。
當時也是為了林東玉,那一次付陽被他們四個人打得很慘。
雖然付陽打架也比較彪悍,但是寡不敵眾被打得頭破血流,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其他人他記不住,但是這個額頭有胎記的傢伙他卻是記得的。
那一次好像是因為胎記混子和他的朋友在酒吧喝醉了騷擾林東玉,而付陽那天正好就在酒吧里看林東玉喊麥。
難怪當初這麼囂張,原來有這個疤哥罩著咧!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付陽眼裡閃爍著厲芒,死死盯著胎記混子,可是對方有七個人,個個形狀不善,付陽如果動手的話一定要吃大虧。
「草泥馬的!看什麼看?沒見過頭上長胎記的人?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草!」
發現付陽一直盯著自己,胎記混子突然抬手指著付陽大聲罵道。
付陽沒有還嘴,腮幫子上的肌肉滾了滾便將目光從胎記男的臉上挪開了。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今天這個情況,能不動手最好不要動手,否則他和林東玉都沒有好果子吃。
前世混社會二十多年,坐牢三年,讓付陽懂得隱忍。
「我他瑪道是誰呢,原來是疤哥,幸會幸會!」林東玉拿出一副道上人的口氣朝疤哥拱了拱手回應道。
「哈哈哈!那可不是幸會?我說林大美女怎麼突然消失了,原來是跑到南區混了。東玉妹子,你撞球打得這麼好,有沒有興趣陪哥打兩局?」疤哥走到林東玉面前,猥瑣的目光在她的胸前和腰下遊走。
「不好意思疤哥,我這正跟朋友打著呢!」林東玉表情有些冰冷地說道。
「草泥馬的臭表子!疤哥跟你打球是抬舉你,你居然給臉不要臉!」林東玉話音一落,胎記男就又指著林東玉大罵,狗仗人勢的樣子令人作嘔。
付陽立即攥緊了拳頭,但是理智還是讓他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爆皮,你他瑪的對美女溫柔點行不?」疤哥朝胎記男斜了一眼斥道,然後又露出一副猥瑣的笑臉對林東玉說道:「東玉妹子,哥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咧,這麼久沒看到你,我這心窩窩裡想得難受。陪哥打兩局,完了哥請你喝酒唱歌咋樣?」
「疤哥,我今天沒空,他是我男朋友。哪有當著別人男朋友的面泡妹子的?這樣做是不是不合適?」林東玉將嘴朝付陽努了努說道,她覺得表明自己有男朋友,興許能讓疤哥放棄糾纏她。
可是在道上邊緣混了很多年的付陽聽了林東玉的話,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他覺得林東玉有點傻,這個時候搬出男朋友不就相當於打對方的臉嗎?
道上大哥最是在乎面子,有男朋友就可以拒絕邀請和搭訕,豈不是說對方不如你的男朋友?
林東玉天真地以為疤哥這種人會顧忌什麼泡有男友的女人不道義。
在混子們看來,除了自家兄弟的馬子不能碰,其他的女人管你是不是名花有主,能碰就碰!
所以,付陽相信林東玉這個時候將他這個所謂的男朋友搬出來基本就是火上澆油,只會激怒疤哥等人。
在和道上的人打交道這方面,林東玉太嫩,否則她也不至於每次都被逼得逃走。
「臥槽!疤哥,這個臭表子不給面子還打您臉咧!她居然拿這個**崽子做擋箭牌!認為您不如他呀!」
胎記男唯恐天下不亂,故意煽風點火。
疤哥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一雙綠豆小眼裡逐漸露出了凶光。
「林東玉,老子念在以前的交情上今天不跟你計較。不過你搬出個小白臉來就有些過分了吧?他是你男朋友?很牛逼嗎?那好,老子今天就要試試他的斤兩!爆皮,弄他!」
疤哥果然被激怒,說著朝身邊的胎記男等人抬抬手,示意他們對付陽動手。
如果不把付陽打得跪地求饒,他疤哥今天這面子就找不回來。
其實他跟林東玉有個毛的交情,最多也是算認識,而林東玉可不想認識他。
疤哥故意套近乎,不過是在小弟面前做出一副先禮後兵的虛態,免得被人說是欺負弱小。
「慢!疤哥,幹嘛這麼暴脾氣?不就是他瑪的打球嗎?好,我陪你打一局,不過疤哥有沒有興趣跟妹子賭一把呢?」
見胎記男等人要對付陽動手,林東玉突然意識到自己搬出付陽有些愚蠢,趕緊高聲阻止,同時眼珠子快速轉了轉問道。
「哈哈哈!你跟我賭?要賭啥咧?」疤哥愣了愣,然後哈哈一笑,抬手讓小弟們先別動手。
聽到林東玉要跟自己賭球,疤哥馬上就樂了,臉上興奮的笑容讓他那道疤痕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猙獰。
而正打算血戰一場的付陽也突然一愣,緊接著心裡升起一股感動和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