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兄弟傷心?哼!你賴著不還錢,俺拿著欠條告你去!到時候法院的人將你抓走,你兄弟更傷心!」孫二牛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閱讀
「二牛叔,你再給俺點時間吧,俺再想想辦法,興許能籌到錢咧。」付月央求道。
「你要是有門路籌錢,還用得著等到現在?俺可是給你指了條明路咧。俺孫二牛好歹也是咱村的首富,嫁到俺家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福分?嫁給你家那個傻兒子有嘛福分?」
「俺栓兒是有點不正常,這個俺承認。你要是覺得嫁給栓兒會守活寡,這不還有俺呢嗎?他要是不會做傳宗接代的事兒,俺跟你可以示範給他看咧!嘿嘿嘿!」孫二牛說著,話語裡就有些下流不著調起來。
「二牛叔!你這是說得嘛話呀!俺還有老多活兒要干咧,沒工夫跟你瞎胡掰扯!」顯然孫二牛的話讓付月惱了。
但是付月又不太敢得罪這個村霸,心裡雖然羞憤難當,也不太敢說狠話。
而且這個孫二牛打她的主意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語言上的調戲是經常的事兒,有時候甚至還動手動腳。
當然這都是在付陽不在家的時候,如果付陽在家孫二牛就不敢,因為他知道付陽是個不好惹的人。
不過付月性子有些烈,逼急了尋死覓活也是做得出的,所以孫二牛也還不敢太放肆。
「哼!付月!你他丫的別給臉不要臉啊!當初跟老子借錢的時候那話說得比嘛都好聽,現在就要抵賴是不?廢話我也不多說,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以後要是還不同意,那就法院見!」
哐當!
孫二牛的話音未落,院門便被人用力推開。
付月和孫二牛都驚了一跳,見站在門口的是付陽,付月羞憤愁苦的臉上立即綻放出喜悅燦爛的笑容。
「小陽!?你,你咋回來咧?你回來咋也不跟姐提前打聲招呼?」付月高興極了,趕緊迎了上來拉著付陽胳膊問道。
但是她又有點擔心剛才和孫二牛的對話被弟弟聽到,所以拉付陽進屋的同時,偷偷朝孫二牛使眼色,讓他趕緊離開。
「陽子,回來咧?」
孫二牛自然讀得懂付月的意思,有些皮笑肉不笑地朝付陽點了點頭問了句就要走人。
「孫二牛,你等會兒!」付陽卻是抬起左手將孫二牛給攔住了。
儘管付陽見到姐姐心情異常激動,恨不能將姐姐緊緊擁抱,但是這個時候要先搞定孫二牛這條老狗。
如果說有誰比樊青龍還要讓付陽憎恨,那肯定就是孫二牛。
因為在前世,孫二牛就是害死姐姐付月的兇手!
此刻看到肥頭大耳的孫二牛,付陽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但是對付這種村霸不能操之過急。
付陽在回家前就想好了,現在還不是報復孫二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還了他的錢,不要讓他在糾纏付月。
付陽直呼孫二牛的名字,也不叫他二牛叔,這讓孫二牛眼睛裡火星直冒。
「你小子吃槍藥咧?沒大沒小的,不會叫個叔?」孫二牛腳步一僵,轉過臉瞪著付陽斥道。
「你也像個叔?為老不尊的老狗!」付陽毫不客氣地罵道。
「你個……」
「哎呀,小陽你就少說兩句吧!二牛叔,你回吧,你剛才說的事兒俺一星期後准給你答覆,行不?」
付月擔心付陽真得罪了孫二牛,趕緊上前勸阻。
「孫二牛,這是我姐欠你的五萬塊!以後不許再踏入我們家大門半步!否則看我不弄死你!」
付陽從背包里取出裝有五萬塊錢的黑色塑膠袋,往孫二牛的懷裡一扔,怒聲警告道。
「還,還俺錢?!」孫二牛有些發蒙,先看了看同樣一臉訝然的付月後,趕緊打開塑膠袋看了看。
付月也被付陽的話和舉動給搞懵了,一時站在那裡呆若木雞。
「咦?還真是五萬塊錢咧!你小子出息了!在外面發大財啦?」孫二牛看到袋子裡果真是有五萬塊錢,很是驚訝。
「拿著錢就趕緊走!別問那麼多廢話!」付陽冷聲說道。
「哼!看把你他娘給能的!」
被晚輩當面頂撞,孫二牛心裡氣急,可是想著付陽是個不好惹的後生,加上他有些懷疑剛才調戲付月可能被付陽給聽到了,所以也有點做賊心虛,沒有多說什麼,冷哼一聲後提著錢袋子離開了。
「小,小陽,你哪來的那麼多錢?還有,你,你是咋知道俺欠孫二牛的錢?」回過神來的付月有些語塞,鼻子發酸,眼睛裡已經有淚花在閃動。
「姐,這事兒你咋能瞞著我咧?咱是一家人,有啥難事兒都要一起面對一起抗!你怎麼那麼傻?」
付陽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洶湧的情感,說著將親愛的摯愛的敬愛的姐姐一把抱住,淚如泉湧。
抱著姐姐,真切地感受到她的體溫和充滿生命活力的噗噗心跳,付陽才算是徹底放心了,姐姐真的還活著!
曾有多少次在夢裡見到姐姐,抱著她的時候,她的身體是冰冷的,也聽不到她的心跳聲,呼喊她也沒有回應,那個時候付陽就會在大聲呼喊姐姐的噩夢中驚醒。
付月只是以為弟弟發現自己瞞著他借了高利貸,要被孫二牛逼著嫁給他家傻兒子這件事而傷心感動,有些情緒失控。
她卻是不知道弟弟這一抱,是十七年陰陽兩隔思念的宣洩,是前世痛失姐姐莫大悲傷的縫合,是今生再見到姐姐的萬千歡喜和慶幸!
「行了,你小子都多大了,還這樣抱著姐,有點不像樣子咧!」
畢竟付月和付陽只差著三歲,一個大小伙子,一個大姑娘,即便是親姐弟,這樣緊緊抱著讓付月也感到很尷尬,便拍了拍付陽的後背說道。
付陽慢慢鬆開姐姐,他要好好端詳一下自己在夢裡無數次夢見的姐姐。
沒錯!姐還是那個樣子,和自己頗有幾分像,但是精緻的五官中透出來的是秀美和溫柔,眉眼之間滿含著母性的慈愛和善良。
她的皮膚微微帶著些麥色,脖子要比臉白很多,這是常年干農活留下的辛勞痕跡。
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身材高挑、年輕美麗的姐姐!
此刻她是鮮活的,就站在我的面前對我微笑咧!